第十五章 暗夜之声

【人们常会问，在黑暗中找不到路怎么办，这个问题恐怕得是盲人最有经验地来解答，他们会说，指引人们在黑暗中找到方向的，并不一定是照亮前路的光明，在没有光明的时候，在黑暗中的声音和触感一样能人一直走下去，他们就是这么一路走来的，但这么一条路，一定会更加地崎岖难走，因为仅仅听到声音的话，人在路上难免还是会摔到几下，这对于小时候玩的蒙眼抓人来说，的确不可谓是一个不错的战略】

“话说回来，虽然我对你们指挥部的技术部门和技术部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但是，对你...........二号，我倒是多少还是有些好奇。”解决完第一只血浆巨兽后的戈薇茵尔并没有过多逗留，她那不可捕捉的身影再次穿梭在了夜晚的大楼之间。

“我吗？作为【共感二号】，只是学院的技术本门为了更好地开发我的个人术，让我们为像您这样最优秀的战斗型使用者提供做好的援助而已，如果可以的话，请将我作为一个单纯的机器来利用就好。”二号冰冷如机械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呵，听你的声音，有时候还不一定能判断的出你是人类，有些智能系统的声音可是比你有感情得多。”戈薇茵尔直白地说道。

“抱歉，如果让您感到困扰的话，这个问题【共感二号】在下次会为您改进。”

“那还是算了吧，要不是这次的行动，我也不会和术式公会这边有所交集，你还是去讨好你下一次服务的对象吧。”

“不过我好奇的是，你作为【共感】的个人术的使用者，我记得仅仅只有【共感】的能力，对战斗的辅助的直接效果并不明显吧。”戈薇茵尔问道。

“您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的意识与您在进行共感连接的时候，我的身体正在指挥部的感应观察舱中被保护起来，指挥部会将我共感的情况连接到系统进行分析，我只不过是整个辅助系统的一个媒介而已，真正对您战斗起到帮助的是指挥部那边的【观察分析】，【微量计算】，【能量探查】这样的术式，【共感二号】代替您使用了这些繁多的辅助术式并让您和指挥部保持联络。”

“................”

听到【共感二号】说的话，戈薇茵尔那稳健的步伐微微一颤，沉默了几秒钟。

“那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她额头上的美眉微微皱起。

“虽然你没帮上我什么忙，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那些所谓故作高深的什么科研人员，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还是少跟他们合作，就算他们能开发你的个人术也好，不如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发掘。”戈薇茵尔声音变小地说道。

“您的意思.........我不是很了解...........”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无缘无故怎么又突然说了这么多话，俏脸一红，又恢复了之前那漠不关心的语气说道：“没什么，总之，看在这次你帮了我的份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解决一点。”最后几句话，戈薇茵尔不知道是为了观察附近的情况。将头扭到了耳机的反方向，但耳机的另一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帮助您是我的工作，不如说是我的荣幸，【共感二号】不会妄想得到您得回报。”不擅接触的【共感二号】呆呆地说道。

“随便你........”

踏在了地面上的一盏高挂的路灯上，戈薇茵尔发现，根据【共感二号】在远程的目标指引，她已经来到了距离西校区核心区比较远的区域内，这里由于距离核心区较远，这片街区的照明系统又因为刚刚动乱被破坏，导致街区内的光线并不好，除了天上血月照射的光线和零零散散的路灯之外，其他的地方几乎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需要为您提供照明的术式吗？”与戈薇茵尔有着【共感】术式连接的二号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问道。

“不用，我能在黑暗中看得清。”戈薇茵尔果断拒绝了。

虽然是这么说，【生物追寻】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无法触发，她也不是像霜那种能使用几乎全部通用术式的术式天才，为了使用自己并不熟悉的照明术式，只能从随身携带的小盒中熟练地找到了照明术式【通透视野】的术式复刻的工具，像这样简单的通用术式，并不用像霜使用的那种术式复刻模板，只需要一个接近拇指一般大小的模块便可储存使用。

耳机那边注意到戈薇茵尔动作，略微愣了一下。

“戈薇茵尔大人，如果让指挥部给您在后台提供照明术式，会剩下不少麻烦，您这个方法未免有些..........”【共感二号】最终还是没有将“落后”两字说出来。

术式复刻模块，虽然能够复刻许多使用者没有掌握的通用术式，而高级的术式复刻模板甚至能复刻个人术式，但在使用的时候依然会消耗使用者一定的术式能量，更加关键的是，术式复刻模块的储存的空间相当有限，能维持的术式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共感二号】提出的方法自然会避免这些问题，使用术式的是【共感二号】，消耗的能量上在观察感应舱那边自然会提供，位于支援系统内的照明术式也没有中断的这个说法了。

“这........”戈薇茵尔被她的话说得一呛。

“不过就是个照明的术式，这点消耗根本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是的，作为第一序列的使用者，无论是对天地间术式能量的调动，还是体内术式的储量自然远超大部分的使用者。

“总之，我不习惯别人代替我使用术式，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可没信任你们到让指挥部那边对我释放术式，哪怕只是辅助术式。”戈薇茵尔强硬地提醒道。

“我了解了。”

听到了耳机那边响起的干脆的回答，戈薇茵尔不知道为何心情并没有变好。

“咚咚咚！”

在戈薇茵尔准备再次移动的时候，地面突然传来了富有节奏感的强烈震动，一下子让这街区靠近地面的窗户被震碎，而踩在路灯下的戈薇茵尔也一不小心没有控制好力道导致她脚下的路灯被踩碎。

她跳到了玻璃被震碎的天台上，地面的震动仍未停止，只是比刚刚的几下要缓和不少。

“怎么回事？那些怪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作？”戈薇茵尔隐隐的觉得，自己在击杀了第一个血浆巨兽之后，剩下的血浆巨兽会收到有人能够击杀的讯息，以此加快了行动了步伐。

很快，【生物追寻】就锁定了她的目标。

“怎么会！？”在【生物追寻】提供的视野之中，戈薇茵尔居然感知到了不止一个血浆巨兽，并且都在以自杀式的方式，不顾一切的方式朝着一个方向冲撞而去，原本对巨兽还有明显作用的限制武器和术式，现在的效果却变得微乎其微。

“据术式感应的情报，两头巨兽现在身上的能量及其不稳定，推测有极大的概率它们在抵达伦敦桥一定范围的时候，将会引爆其体内的术式能量，完成对伦敦桥战区后方的打击。”

“真是一群不怕死的野兽，被逼到绝路就要来反咬你了，看来要在这之前留下他们了。”

“不过………”戈薇茵尔看着那两头陷入了疯狂的血浆巨兽，所谓不怕强的，就怕不怕死的，这两个失了智的血浆巨兽，击杀倒是不难，但想要限制他们的行动却是不容易，况且现在情况超出了她的预料，两头同时发起冲锋的话，一时间还真不好两头都顾。

“指挥部有了新的指令，建议您先解决一头，另一只有其他的人员来负责，安排人员的应对上应该是十分充足的。”

简洁明了，一句话就是财大气粗，我们伦敦校区第一序列高手多，无论你来多少，我们都能把你安排了。

“并且，指挥部在收到情况之后立刻调用了能调用的独立空间术式展开装置以备不时之需，将自爆的能量攻击拦下，有空间系个人术的樱满家的樱满黎夜也安排在了后方，以免出现最坏的情况。”

行，还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听【共感二号】这么一说，戈薇茵尔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虽然她原本就没觉得自己会失败就是了。

“虽然很想把这么个烂摊子丢给那个樱满家的大小姐，但没办法，身边还有人在盯着我，只能招办了呢……”戈薇茵尔叹了口气，假装抱怨道。

“【共感二号】并非是监视您，您对这次行动的所做所为所做出的贡献，一定会在伦敦校区和学院每位居民心中被铭记。”【共感二号】虽然有着类似机械般的语气，却很敏锐地察觉了她的意思

“你可千万给我提这些什么集体荣耀，我可不感冒，我之所以战斗，只是为了我自己和自己的利益罢了。”戈薇茵尔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冰冰地说道。

“尽管如此，哪怕是作为【共感二号】而言，您的战斗对我来说也是意义非凡。”

“仅仅只是作为【共感二号】吗？”戈薇茵尔突然小声说道。

“【共感二号】………并不能理解您的意思”耳机那边第一次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的意思是想要我白白给你们卖命是不可能的，明白吗？”戈薇茵尔恢复原样地提醒道。

“是的，学院和术式公会自然会对这次行动的参与者提供补偿金额和奖励，这方面我可以替您和指挥部方面协商。”【共感二号】回答道。

“不……不是要指挥部，我也不稀罕他们能给我什么，我要的是你，二号……”

“我……我吗？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

“我要你能实现我的一个要求，这是我对这次行动的回报，我说的是你能做到的任何要求。”戈薇茵尔毫不犹豫地打断【共感二号】的话，说道。

“这………”耳机的另一边再次出现了迟疑，甚至那原本不带感情的机械音中出现了一丝地慌乱，不过很快又被一段沉默给掩盖了过去。

“如果仅仅只是我的话，作为【共感二号】的我非常荣幸能答应您的要求，成为您继续作战下去的动力，您的要求，我会尽力满足。”

“哼，你可要记住了，那么现在依照刚刚的承诺，Battez-vous pour vous ma dame（为你而战，我的女士）”

戈薇茵尔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道翠绿色的微风拂过后，又被卷入了这寒风的大浪中。

PS：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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