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遥远的信念

即使菲莉尤尼在出其不意之中化解了第一次攻击，但仍然不可避免的情况是，第一次电力场形成的落雷之后，剩下的术式雷电元素对狼群们来说威胁变小了许多，她毕竟不是雷电系的术式使用者，想要维持高强度的电力自然是不可能的。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之间，第二次进攻便随之而来，其中一只狼的目标仍然是她，而另一只狼的攻击目标选择了的是独角兽的翅膀。

两点的攻击，虽然菲莉尤尼可以使用术式抵挡这一次的攻击，但她思考再三还是不舍得积蓄起来的术式能量。

【石像的守卫】，菲莉尤尼无疑才是再现体系的核心，这里她无论如何都要选择自保。

菲莉尤尼自然是凭借着岩石系的术式躲过一击，但独角兽可没那么幸运了。

经验老道的狼扑倒它身上，将它一边的翅膀撕咬下来，血滴瞬间在半空飞溅出来，染红了森林的土地。

独角兽不会发出声音，但由于疼痛身体剧烈地摇晃着，拼劲最后的力气将扑倒身旁的狼群给奋力撞开，出于对菲莉尤尼的忠心，它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的情况下仍然没有将菲莉尤尼甩落下背。

但它以无法再飞行，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翅膀的原因，独角兽是纯洁之兽，只要流血，便会无法阻止地走向死亡。

独角兽在拼命冲刺了一段距离之后，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而从她背上下来的菲莉尤尼却没有要继续逃走的意思。

“真是可惜了，独角兽本因是自然所眷顾的生物之一，不应该遭到猎杀。”戈薇茵尔就像是自然女神一般，翠绿色的长裙带着微风和绿叶君临这片土地，她一脸惋惜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独角兽，虽然知道菲莉尤尼还可以再现它，但独角兽再怎么说也是自然与生命体系中的一员，若非不得已，她会尽量不会选择猎杀它。

旁边的狼群就像是孩子找到了母亲一样，围着戈薇茵尔站立，眼神却紧紧看着面前的菲莉尤尼，狼群与她心灵相通，每一只都想率先发动攻击。

“是吗？”菲莉尤尼冷笑一声，“带着你所谓的那自然的主人……母亲什么的大义，肆意地猎杀弱小的生命，这就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吗？就这么无理由地实施你带着温柔面具的残忍。

“自然有着自然的规则，我自然是遵守了规则才得到了月蚀大人的承认，得到了【生灵所向.九色鹿】，弱肉强食本就是自然的法则，哪怕是独角兽受到了自然的眷顾也必须坚守这个规则，我不会停下我的猎杀，因为这就是我作为脚下这片土地的女王的生命准则，并且，如果可以的话……”

戈薇茵尔边说着边举起了手中的【奔袭幽狼】，指着面前的菲莉尤尼，可弓弦上并没有箭。

“我（我们）将会猎杀这整个世界！”

经过这么多年的探索，这么多年的奔跑，穿梭过多少树林，多少河流，多少草地，还有养育自己长大的启蒙者的教导，她的信念早已变得不会动摇。

“哈～真是的，果然……大家都是一群精神病呢。”

菲莉尤尼很久之前变和月蚀谈论过这件事，大家心中那一片严重的心理缺陷，她希望月蚀能够改变大家，要大家变回正常的心理。

“心理缺陷？嗯，我知道呢，但这又如何呢？我并不觉得这是她们的问题，倒不如说是她们每个人的特点吧，伊丽莎白的骄傲与残忍，米迦列拉的理智和坚毅，霜的冷漠和厌世，哀弥夜的疯狂和悲伤……你，菲莉尤尼.繁星的机智和顾虑，无论是你们的缺点和优点，作为养育你们的人，我更应该全部接受你们，而不是去影响你们，这些事情繁星你以后就会懂了，只要是你们的话，我就非常地安心。”

“真是的，说不定我也是一个精神病了呢……”菲莉尤尼苦笑地抱怨着。

将原本低下的头抬起，脸上的一片已经沾染上了刚刚独角兽的血，味道却不刺鼻，她就已这么一副看着有些瘆人的模样和戈薇茵尔对视着。

“本来就是想在这里揍你一顿的，但是，我改主意了，我就要在这里杀死你！”菲莉尤尼说道。

“杀死我？”

“对，杀死你！就在此处。”

戈薇茵尔眼神注视着面前的少女，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但迎接着她的是菲莉尤尼一如既往的扑克脸和冷静的神色。

“呵呵～”戈薇茵尔掩嘴不失优雅的风度地笑道。

“你笑什么？”似乎是早就猜到了戈薇茵尔的反应，菲莉尤尼故意问道。

戈薇茵尔将【奔袭幽狼】放下，用两只手握住放在了腰后，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杀死我？在我的领域内，我就是自然女神！并且，身上有着【九色鹿】的我，可是【自然】和【生命】术式概念的集合体，就算你杀死我的身体，只要世上的树木没有全部枯死，草地没有断绝，湖水没有干涸，也就是说，【自然】这个概念不消失，我将会永远存在，这就是月蚀大人的恩赐呐，这都是你不应该拥有的东西，乃至于你现在的能力，你的生命，你的灵魂，我要代表月蚀大人收回他给你的东西。”

沾满血的脸上的眼神不变，菲莉尤尼说道：“这还真是狭隘的自由呢，不过，我可不是只要想说说而已，我既然能再现神明，自然也能弑杀神明，不是吗？女神大人……”

“可笑至极，利用了人类信仰的力量而获得的力量，怎能攀升到我的领域的高度，人类能创造自己的神明，却无法杀死它，真是可悲呢……”

“呐，戈薇茵尔，可别小看人类啊！”菲莉尤尼擦了擦脸上就快干掉的血迹，笑着说道。

“今天就给你上一课，就以这世人无所限制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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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目前暂时的战场核心，目前这片区域内术式能量最为充盈的地方。

这里有两个第一序列的使用者在实打实地相互对垒。

“哈哈哈～霜，来起舞吧！平时在月蚀大人面前装的像个人偶一样很累吧，我来让你动起来如何，再不动的话身体就要被我切成两半了哦！”冰冷的空气中回荡着沙哑而又疯狂的笑声。

【白夜】之中所蕴含的灵魂力量所化成的巨大刀刃，将厚重的的冰墙像是切豆腐一样的切开，冰块像是积木被小孩子捣乱一样被揉碎。

白色的光团在哀弥夜头上凝聚成一个魔方一样的能量体，致命灵魂射线像现在哀弥夜已经垂到地面上的苍白头发向四周倾泻。

霜自然也知道仅仅是靠【寒冰血脉】无法压制住哀弥夜，哪怕施展再多的冻结术式也无法限制住哀弥夜狂暴行动，再多的寒冰也无法盖住她身上的能量涌动。

她依靠着【加速】和【阻滞】失去拉开距离，迎接她的是布满了整个天际的灵魂能量团，像是一排排密集导弹一样朝自己所站的地方射去。

“多样的术式启动，如果用【术式反制】的话，会有不小的消耗。”霜冷静地判断着，哪怕术式能量含量庞大，消耗也应该在保持着她精密的计算。

【死亡溢满大地，万物终结之日】

霜身后盘旋着的各个术纹耀眼的光芒顿时全部暗淡下去，就连冰蓝色的【寒冰血脉】的光芒也有些许消逝，而此时，最不引人注意的，那最平平无奇的灰色术纹，也是最大的术纹变亮起来，要是别的术纹不暗淡下去了，这样的变化恐怕还很难注意到。

一大团难以琢磨透的，带有死亡气息的灰色能量从术纹之中爆发而出，并以霜为中心扩散而去，它不是想要形成防御术式保护它的主人，而是直接将天上的灵魂能力的攻击也一起包裹起来，散发着高能反应的灵魂能量在遇到灰色雾气的攻击的时候，就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亡，直到它完全失去了意义，消逝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终于来了吗？！你的“术”，伦敦校区的那些废物都无法让你使用，很可惜吧，今天就用我的【白夜】和我可爱的灵魂道具们，和你的那个厮杀吧……【终焉之死】，对吧，这是月蚀大人给的名字吧，真是和我的【白夜】一样美丽呢。”想到月蚀，哀弥夜就有一种想要向他奉献一切的冲动和信念。

刚刚的攻击，是一个奇妙的过程，她发现自己【白夜】的能量不是被击碎了，而是被一种法则给同化了。

霜的灰色的雾气，灰色的术纹正是【死亡】的概念，可以说霜是以自己为死亡中心，将她的目标所同化，真真正正地能够赋予哪怕是灵魂这样模糊的事物死亡，更别说是生命了，这可是连菲莉尤尼也做不到的事情。

这才是真正的【死神】—霜，拥有最强术式和法则力量的使用者，并且哀弥夜也知道，霜的能力可不只是如此。

从灰色雾气中走出来的霜，和之前的她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可言，身上涌动的死亡和术式能量就像一颗正在爆发的核弹一样，完全地压制住了刚刚哀弥夜的气势，被扎成长双马尾在空中飞舞的灰蓝色头发变得更加深邃，身后的灰色术纹已不再低沉，而是散发出来的压抑气息就像是要将天地之间的喉咙给扼死一般，让人呼吸困难，最为可怕的是霜的眼神，眼中同样浮现得小型灰色术纹让她的目光变得像是在审视每一个生命，或者说是对天地之间万千生命得一种冷漠而已，她眼中所有活物不过是将死之物。

像这样的感觉哀弥夜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

“嗯？想要妾身认真地和你打一场？真是狂妄呢，就你现在的境界可还和妾身差了一个天地的距离呢，妾身可从不认真，快滚吧！小**。”

“月蚀的意思？哈哈，看来他想让你吃点苦吧，你是不是让他不高兴了？不过既然是他的命令……那妾身就和你稍微认真一下吧，待会不用害怕，月蚀知道妾身的手段，会为你准备好治疗的措施的，像你这样只会撕咬的野兽只要好好地挨打就好了，但妾身会留多少手妾身有时也会控制不住了，可别死了……”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自己初来乍到得时候的事情了。

霜宛若死神的身躯在灰色死亡气息的围绕下漂浮在了空中，她的目光看着仍然站在地上的哀弥夜，似乎意思是：

“这就是你挑战我（妾身）的结果哦～”

她仍然记得那声不在意的嘲笑……

可哀弥夜并不觉得她会输，因为她拥有的是术是【白夜】，这个月蚀大人命名的最为奇特和神秘的术，【白夜】不会输给任何人，哪怕是【终焉之死】，哪怕是米迦的，伊丽莎白的，都比不上我。

最重要的是……

这可是月蚀大人赐予我的……爱……

我可是月蚀大人最疼爱的人……

月蚀大人会支持我的……我会为月蚀大人献出我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

这都是为了月蚀大人……

为了唯一拯救了我的神明……

脑内不断回响……回响这这些停不下来的声音，但她并不感到烦躁

哀弥夜摸着脸上已经有些破碎和抖动着的纯白色面具。

“这上面有着月蚀大人的味道呢～”

沙哑的声音变得异常的温柔，话语流露出了少有的少女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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