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吾等所理应失去之物

距离上次巴萨克贩毒集团事件后一个月，伦敦盖特威克机场，这个伦敦第二大机场，迎来了特别的客人。

菲莉尤尼.繁星，时隔五年，再次踏上了这边土地，像伦敦这样现代化都市，自己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了，当然，在圣教本部留守的很多人可能到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

“没想到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呢，这些用术式能源而维持的城市真的存在！”旁边自己比较熟悉的艾莎修女，一边用好奇的眼光从机场的过道上打量着她从未见过的一切，一边发出了感叹。

是呢，哪怕是以前生活在伦敦的自己，时隔五年回来，都能感觉到这里天翻地覆的变化，像这个盖特威克机场，和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了。

不久前还在为已经在圣教完成了术式武器普及的她，感觉还要花上很久的努力才能赶上伦敦的脚步。

“圣女大人？这是什么。”一旁的艾莎修女真是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不断地问着各种问题，倒是后面跟着的圣徒，一脸沉默，对周围完全不感兴趣，不过也是，他们不过是圣教战斗的工具，天生也不善言辞。

“这是，应该是术式服务机器人吧，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全新的型号了，感觉伦敦过一段时间这些机器人的型号就会更新。”

“唉？好神奇，这些机器人是用术式能源提供的？”

“嗯，就像我们我们身体里的术式纹路一样，这些术式机器人体内也是被安装了术式网络，嘛，除了比较抗打，感觉和之前的智能机器人没什么区别。”菲莉尤尼解释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圣女大人，我们那边什么时候能够用上这个东西。”艾莎修女问道。

“这个嘛......还要过段时间吧。”这个也是菲莉尤尼头疼的问题，如果靠的是科技水平和生产力的话，想要量产落后一点版本的术式机器人，其实并不难，可是，能够在圣教使用这个，最困难的便是要通过教廷的会议裁定，这个时候肯定有不少保守的老家伙从违背了教典上挑刺，最后还是人的问题......

“到时候我一定要弄上一台，这样我的衣服就不用天天自己来洗了。”艾莎修女一脸向往地说道。

菲莉尤尼和艾莎修女，后面带着教会的圣徒部队，通过了机场的专属通道，正式进入了伦敦这座城市。

“话说回来，圣女大人，您这次代表圣教来到伦敦，并且以后还要常驻在术式公会，这可是我们教会第一次有了世界术式议员的席位，术式公会那边就没有派谁来迎接您吗？”艾莎修女问道。

“不会的，这是术式公会那边的一贯规矩，议员的行程是不公布与众的，像我们来这里，只有高层们才会清楚的。”菲莉尤尼说道。

“那可真是可惜，这本来是个宣扬圣教的大好机会呢！”艾莎修女一脸遗憾地说道。

就这么刚刚说完，菲莉尤尼.繁星才惊讶地发现，那个专属通道的本来应该是空无一人的等待区内，此时竟然站了一个人。

“那是术式公会的人吗？”艾莎修女也注意到了，她向菲莉尤尼问道。

看见了来人，菲莉尤尼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但也带上了几分无奈的苦笑。

没想到竟然是她......

来人身上穿的，是一般人不会出门会穿的东方风格的紫色家居长裙，脚上甚至是穿了木屐，修长的袖子和裙摆将她的肢体完全遮掩，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了那里，宛若一束成熟的花朵嫣然玉立，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感觉有种不可亵渎的美感。

月蚀大人的侍者，礼侍漫心，也是月蚀大人礼仪上的代行者，她的出现，说明月蚀大人也在附近。

没有过多的迟疑，菲莉尤尼朝着站在那里的礼侍走了过去，艾莎也是急急忙忙地跟上。

走到礼侍面前，本来应该是礼侍应该行礼的，但是礼侍却十分反常地没有动作，而是用着审视的眼光看着面前昔日的少女。

“好久不见，礼侍大人，您真是一点都没变呢。”菲莉尤尼先说了话，看着礼侍五年来一点也未变的样子，她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诚惶诚恐，圣教的圣女大人，漫心不过是一介低贱的侍者，圣女大人身份高贵，如此称呼漫心，实在是让漫心很是为难。”收回之前的目光，漫心做了一个让菲莉熟悉的，世上所有礼仪师都要逊色极多的优雅的礼仪动作。

“你可真会挖苦我，礼侍.......我还是五年前的我。”听完漫心的话，菲莉尤尼苦笑着说道。

“的确，长高了，头发也留长了，礼仪也做的不错，面容倒是完全没有变化，没想到你也通过能力走到这一步。”漫心再次观察了她，说道，“但要是这里站的还是五年前的你的话，我劝你还是在这里回去吧，五年，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成长。”

“我会好好面对她们的。”菲莉尤尼说道。

“你错了，她们可不会在意你，五年，你获得了不少，但失去的也是等量的，这个相信你自己也能够明白。”漫心说道。

“礼侍......”

“好了，在带你去见月蚀大人之前，这一秒，就是我个人的时间。”漫心脸色一冷，说道。

右脸的神经立刻袭来了一股力量，虽然这是普普通通的肉体的碰撞，但自己的身体是没有术式强化的，痛觉感受什么的还是完全的普通人级别。

接触感和撞击感传来后，她被这一股力带着头往左边倾了一下，随后右脸上传来的是火辣辣的疼痛，这是好久不曾传来的感觉，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清楚的是，就在这让人无法反应的一秒，漫心的手掌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证据就是白皙的脸上立刻有了红印。

这对她来说真是一个刻苦铭心的疼痛，但她一点也没有想要怪漫心，毕竟，一切的错都在于她，她也能够料想到礼侍的反应。

“圣女大人？！你干了什么？”被打了的菲莉尤尼没有反应，但旁边的艾莎修女还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觉得这个女人完全是自找死路，因为下一秒，后面的圣徒部队就会因为她污蔑圣教的名声而将她撕成碎片。

但后面的圣徒部队完全没有动作，她疑惑地向后面看去，瞪大了眼睛发现，圣徒部队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过仔细来看，不是他们不想动，因为他们已经动不了了，许多刚迈开步伐的圣徒，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定在了原地，脸上还保留了他们准备冲向漫心的凶恶表情。

“这......”这个时候哪怕是傻子也能够想到了，每位圣徒都是强大的第二序列的使用者，而能够让几十位使用者同时失去行动力的，面前这个女人，肯定是和菲莉尤尼一样的第一序列的使用者。

菲莉尤尼也看到了圣徒们的状态，但她倒是已经很熟悉了，这只不过是礼侍个人术能力的一小部分而已，她这个人的实力，还是让人那么捉摸不透。

“这个，是为了月蚀大人的，也只有是为了月蚀大人的。”礼侍少有地用了冷冷地语气和菲莉尤尼说道，“菲莉尤尼.繁星，你的擅自离开，让月蚀大人大病了一场，月蚀大人在你离开之后，每日念叨着你，而你就为了去当所谓的圣女，让月蚀大人承受了哪怕是一丝的孤独，这件事，漫心是不会让你白白地混过去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菲莉尤尼没有反驳，只是一脸歉意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礼侍的目光。

五年来，她面对所有红衣主教团，她没有低头，面对高高在上的教皇达拉文十世，她也没有低头，哪怕是站在圣教中站在至高无上的神像面前，她也没有低过头，因为这是属于她的骄傲，属于她是月蚀培养的骄傲。但今天，听到漫心的话后，心里的愧疚让她心如刀绞，脑中似乎出现了震痛，她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并不是为了礼侍，而是为了一直等待自己的他。

礼侍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古井无波，让人捉摸不透，她看了旁边被吓到了的艾莎修女一眼，转过身，说道：“带上你那不称职的侍者，和漫心走，至于脸上的那个用术自己处理掉吧，除非你要让月蚀大人看到你现在无能的样子，出去五年，总能学到点东西吧。”

没有在意她身后人的反应，她径直向前走去，她只是引路人，给了对方跟着她的机会，对方跟不跟上，那不是她在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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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礼侍她逾越了。”坐在长椅上的月蚀，放下了手中的书，有意思地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少女。

礼侍有特殊情况不在身边的话，她就代替漫心成为了侍者们的核心，并且负责了自己的护卫和侍奉任务。

“我觉得礼侍做的很对啊主人，那个孩子的真是该教训，礼侍可是帮主人教训了她呢。”

“礼侍......多余的命令.......主人......未下令......她违抗了主人的意志。”

“拜托，那可是背叛了主人的叛徒，早就该杀掉了好吗？真希望可以亲自动手呢。”

“唉，可怜的小菲，明明当年是那么可爱，真是太可惜了。”

“礼侍怎么打别人的脸呢，明明现在也是那么可爱的孩子呐。”

“......”

但她也不是一个人，现在月蚀身边集结的侍者数量格外的多，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着，她们过来的理由是，为了防范繁星有可能有别的动作，但月蚀并未多考虑这个。

倒是月蚀面前站着的少女，至始至终一言不发，仿佛是一台机器，等待着月蚀的命令。

透过少女那漆黑的眼眸，月蚀似乎知道了什么，笑了笑，留下了一句话。

“说了那么多，说的你们好像能打得过漫心一样。”

“......”

空间内出现了长时间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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