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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深色橡木大门被粗暴的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脸上沾着红色的克利。星星点点的血雾附着在脸上,形成令人胆寒的黑红色的一片痕迹。
克利推开的,是罗兹瓦尔房间的大门。
面色苍白,妆容如小丑一般的罗兹瓦尔坐在经年已久的橡木皮椅上,两条腿交叉着放在一起,十分悠闲。面对推门而入的克利,也只是用自己异色瞳的双眼微微的瞄了一眼,便低头继续看着一本白色的没有封面的书籍。
直到克利走到他桌子面前,把那把银光闪闪的弯刀扔在桌子上。
“你最好做个解释,领主大人”
克利的声音里,充满了冲动的质问的味道。
“嗯?”
罗兹瓦尔镇定的把视线从手里的白色书籍移到了桌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罗兹瓦尔开口,克利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自己的质问。
“嘛~我不注意的时~候居然有入侵者吗?”
可是罗兹瓦尔还是一如既往,用自己那种诡异的语气和声调,漫不经心地与克利对话。
“为什么你昨天晚上刚刚提到艾尔莎,她今天就找上门来!?”
克利的话语变得愤怒起来。在他认为的真相里,罗兹瓦尔就是罪魁祸首无误。
“巧~合~”
罗兹瓦尔终于合上了那本白色的书,坐正了身子,双臂的胳臂肘托在桌子上,双手撑着那张诡异的涂满白色妆容的面庞。
“那你,又是怎么凭这把刀就认为有入侵者的?”
克利想拿这个话题让罗兹瓦尔承认一些事情,但是很显然,罗兹瓦尔绝对不是可以因为一两句话就露出破绽的。
“北方~部落的廓尔柯弯~刀,几乎~是刺客的专~属,谁都~认得出来吧~”
“可是……”
克利说不出话了。他把面前的这个人想的太简单了
“嘛~谢谢您又一~次保护了艾米莉娅大人,和我喜~爱的两位女仆呢”
罗兹瓦尔又一次翘起双腿,从胸前拿出那本白色的书籍,翻看着空白的书页。
“梅札斯。”
不知何时,尼洛尔凭空出现在了克利的背后,宝蓝色的眼睛里,严厉的目光掠过克利的后背,直指罗兹瓦尔异色的眼瞳。
“尼洛尔大人~”
罗兹瓦尔在与其对视一秒以后,居然起身向尼洛尔行礼。谦卑的弯下了自己那看起来极其瘦弱的腰杆,罗兹瓦尔把一副不易察觉的冷笑,埋在了低着的面庞上。
空气似乎凝滞了,尼洛尔的目光始终以一种愈发严厉和愤怒的眼神盯着罗兹瓦尔。而对方,也保持着弯下的腰板,一动不动。
终于,在许久的沉寂之后,尼洛尔长吸了一口气:
“我们,不是棋子。”
罗兹瓦尔也直起了腰,保持着一副看起来令人浑身难受的笑容,用难以理解的声调和语气,说着难以理解的话。
“是啊~就算~你们是棋~子,那个棋~
手也不是我~”
没人知道,这两个精通读心的高阶法师到底在脑海里进行了怎样的博弈,甚至我们无从得知,他们有没有进行脑海里的交锋。
我们只知道在这之后,尼洛尔甩了一下长过膝盖的裙摆,打开深棕色的木门,用前所未有的冷漠的声音,留下一句话后,走出了房间。
“克利,走吧。”
“可是……”
此刻的克利站在原地,竟然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只是在愣了一下之后,不由自主的跟着尼洛尔的脚步离开了罗兹瓦尔的办公室。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事情的最后,尼洛尔在漫长的宅邸走廊中,给克利留下了这样的声音,便化作一道金光,钻进了胸针里。
那天,无论克利如何呼唤,尼洛尔都没有回应他。
克利没有去吃午饭,也没有干其他事情,只是在想,傻傻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最想不通的事情就是尼洛尔和罗兹瓦尔的行为。想不通的事情,往往越想越乱。
晚上很晚才入眠的他,第二天早上,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几行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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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光阴的路途,时间会告诉你需要的一切答案。未来,你会知道『他』的理由、你会知道『她』的夙愿。”
~尼洛尔·格尔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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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又一次愣住了,他不会想到,尼洛尔居然会写中文。不过当他翻到这张字条的背面时,克利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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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睡上半天。帮我在桌子上放点吃的,我醒了已后会吃的(不要番茄)。”
~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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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微笑着挠了挠头,他居然开始觉得,这个四百岁的家伙,有那么一丝可爱。
之后,克利把一盘水果从厨房端到了自己房间的桌子上,之后还放上了两块面包。
克利把那张字条拿了起来,从文具袋里掏出了红笔,把字条上面的“已后”圈出来,改成了“以后”,压在了一杯牛奶底下。
克利走出了房间,却又在半分钟后绕了回来,小心翼翼的从衣服上把胸针摘了下来,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
克利蹲在床头的桌子旁边,冲着那枚小巧的胸针说到:
“喂,想要在床上睡的话也没关系哦~我晚上才会回来的。”
之后,克利才走出了房间,轻轻的闭上了沉重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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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照顾女生怎么这么熟练?应该……是和那个叫欧阳雪莹的有关系吧。”
躺在柔软的天鹅绒床垫上,尼洛尔听着克利关上门扉的声音,把自己裹在了纯白色的被子中,如此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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