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试探

午时的钟声敲响，斗技场上聚集了空前的人数，为了争夺第三名，许多家族都将还能活动的所有侍从派上场了。而场上堆叠的分值远远超过了第一名当前的分数，迫使第一名和第二名的部族不得不也押上全部，放手一搏。

“只要能打败他，就能瓜分他的分数，如果运气好的话，就能一口气登上第三位！”

这是圣地斗技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场景，在最后一天的决战中，按例都是大混战，却在今天变成了……对一个人的围攻！

使用手刀的能力的话，很快便会产生不必要的杀戮。

“所以我才觉得，这是无意义的战斗，斗技场这样的玩具，不过是渴望鲜血的人，在和平年代制造的虚伪的幻象罢了。”戈尔加里安轻叹。

“但是奥斯迪欧的能力，就是为了现在而使用的。”

“向我借来的力量的劣化版，亏你还能用得这么起劲呢。”

他对逼近的敌人使用奥斯迪欧之眼，短暂停止他们的动作后便一一打倒。

“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罗尔歇的悲剧重演，就在昨天发现奥黛丽的异常和下水道的怪人后，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仿佛是一切又重来一遍一样。”

“你是说昂萨特王求助天使的行动和米尔托亚开始出现的魔人吗？确实很像，但我认为两者有着微妙的区别，你会不会反应过激了呢……”戈尔加里安并没有说下去，在罗尔歇，路易失去了许多重要的人，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无法允许任何形式的再现，即使只是一点预兆的出现。

但是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触及这世界唯一真正的黑暗，那是绝望的令人怀疑自身存在的，无比虚伪的谎言。

无论多少人的围攻全都无效，站在斗技场中间的蒙面男子的分数还在不断攀升中，无论是谁只要接近他便会失去行动能力，无论多少人结果都是同样。

终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他的分数达到了207分，而场上苟延残喘的人也都失去了战意，这么一来就结束了呢。

虽然自认为对路易的实力有一些了解，却没有想到他还有许多隐藏的能力没有使用，在莱卡妮娅看来，他对近身的敌人，绝对使用了某种精神干涉的魔术，这类魔术是难以学习的。

接过胜者的戒指，她笑着，果然可以随心所欲呢。

路易，待在我的身边吧，这样的话，你的未来……

……

“你一直在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呢。”

“我还以为你没有发现呢。”

众人逐渐散去的时候，莱卡妮娅的兄长却走下了斗技场。

“我叫阿尔伯特·斯嘉丽，是女皇陛下的骑士。”

“我的名字是路易·G·威特里，昨天已经见过了吧，莱卡妮娅的兄长。”

“没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应该已经见过两次了吧？路易先生，你是东方人？但愿我这样称呼你没有失礼。”

“对你来说也许是东方人呢，阿尔伯特阁下。”

“不正面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吗？”

“阿尔伯特阁下是怎么想的呢？忠诚与个人的愿望之间，如果产生矛盾的话，你会如何选择？”

“作为骑士，对主人的忠诚永远是第一位的。”

“原来如此，作为对外人、对这个国家来说的漂亮话，那确实如此，但是那也是愚昧的一部分。”

“愚昧……你有什么根据吗？”

“所谓忠诚，只是将自己的责任全部推脱给别人。只要忠诚就好，这样不断地自我催眠，最终就连最基本的道德标准都彻底失去……这样的骑士，不在少数！你的话在此之上应该有自我道德的判断吧！”

“果然你是昨天晚上的……那里面的东西，你全都看到了吧！”最初是因为红色的眼眸产生了联想，路易那对着他说的猫咪也引起了怀疑，最后再到看他施展类似精神干涉的魔术，都让阿尔伯特不得不亲自下来确认。

“怎么样，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即使那是女皇的命令不让你窥视，自己的道德准则仍然催促着自己搞清楚真相吗？不然……对不起那些枉死的误入者吧？”

怎么样呢？路易看着眼前的年轻骑士，如果在这里选择了好奇心的话，就能顺势拉拢他成为自己的伙伴，从他口中能得知皇室的情报……

“不……我不能追求这个，我是有使命在身的人，不能违反铁则，但是我会把你抓起来，让你无法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是吗？真是矛盾的道德观，一边想履行职责，却又否定了你的主人的命令，为什么不杀我？杀人的话，自己的手就会弄脏吗？”

“我才不是那种爱惜自己羽毛的人！”

“那么就来决斗吧！”路易说道，“就在这里，如果我取胜的话，你就要协助我调查清楚下水道隐藏的秘密，如果你取胜的话，我就乖乖地被你拘押，怎么样？”

“即使不用决斗，我也会立刻把你拘押走的。”

“是这样吗？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在场的各族族长，如果听说了下水道的秘闻，会怎样？如果我对他们说，城市中心的下水道藏着秘宝呢？”

“你这个卑鄙之徒！”

“所以在决斗结束之前，我都不会说的，这次你接受决斗吗？”

“看来我没有选择了，那就来决斗吧！”

……

“阿尔伯特大人对矮山羊的侍从有兴趣吗？”

“他们不是兄妹吗，这么说是同族的咯？”

“谁知道呢，貌似决斗要开始了。”

原本准备离开的族长们又纷纷回到了坐席。

“哥哥，你要做什么！斗技应该已经结束了！”莱卡妮娅冲了下来。

“抱歉啊，莱卡妮娅，这是我提出的决斗。”路易说道，“希望你不要阻止我们。”

“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啊，一边是我的哥哥，一边是……”她跺着地面。

“嗯？”

“你们……不会是想要以命相搏吧？这枚戒指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已经不是刚才斗技的问题了，莱卡妮娅，退后，不然会伤到你的。”拔出骑士大剑，阿尔伯特警告道。

“这样的……你和以前的哥哥一点都不像！为什么，只是这么短的时间没见，你变了！”

“我一直是以前的自己，没有变过。”

“不，以前的哥哥明明更加温和，为什么要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感觉到，你一定很难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尔伯特一时语塞，他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在善于察言观色的妹妹面前，自己的情绪很快就会暴露。

“莱卡妮娅，相信我。”路易说道，“让我和你的哥哥战斗吧，然后，我会帮你解开他的心结的。”

“路易你，难道知道什么隐情吗？”

“算是吧。”

“好的，我相信你，你不会对我说谎的吧？”

路易点了点头，阿尔伯特拉下头盔的面甲，向他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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