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戈尔加里安

被罗德里克前辈扔下的我，独自一人从世界树的高层走了下来。

没想到第一次一窥世界树内部的真貌，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的。

从格局上讲，也许世界树与圣弗利叶图书馆十分相似，圣弗利叶图书馆有着一根白玉柱作为中轴，而在世界树内则是另一棵乳白色的树状物。

站在上方几乎看不到它的全貌，数不尽的枝杈向天空与四周延伸，散发着炫目的光辉。

……

没错，这才是世界树的原本面貌，外部的表皮只不过是它的伪装，真实的世界树，就是这棵生长在壳内的乳白色精神体。

它并不像普通的树一样吸收泥土里的养分与阳光，而是依靠外界的魔力而存活。它的体内有着藏在外壳中所有书籍的知识，以及与人类在精神层面直接沟通的能力，每当有人向世界树寻求帮助的时候，它就会在精神连接的时候取走一部分魔力作为自己的养分。

我抚摸着一根树枝，没想到整只手都陷了进去，据说正确的使用方法，是让自己的大脑与它直接接触。

会怎么样呢？

我向着里面探头。

里面似乎没有任何怪异，我的眼前是一片纯白的空间，只是有许多字符在飘着。

这是通用语的文字，而我正在思考的东西也被拼了出来。

“戈尔加里安”

“检索结果：……”

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连串的表格，是藏在这座图书馆中所有有关“戈尔加里安”的信息。

“工匠……国王……万国疆域……北方氏族……”不对，没有一个与我所知的名字有任何的联系，是因为用这个名字的人太多了吗？

还有什么能够拿来限定范围的……我想了想。

“吞吃骨灰”

我面前的字符编织出了这样的短语。

“检索结果：戈尔加里安；吞吃骨灰->唯一搜索结果：《戈尔加里安：最后的魔皇》。”

“找到了！”

一团魔力从我体内飞了出来，掉入了世界树的身体。

回到了现实中，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团乳白色的光球，它带着我来到了某个僻静的角落。

这里有着三个大书架，而它射出了一颗光粒粘在其中的一本上。

……

这就是唯一的结果吗？我取出这本书。

《戈尔加里安：最后的魔皇》，是一本由骸骨连成的封皮所包裹的作品。

奇怪的是，这本书上的文字我从未见过，却能明白它的意思。

“自从冰脉封印被破除之后，无论是洛亚大陆还是魔族的大陆都已经生灵涂炭。伟大的大地之子，我们尊奉的三位女王，时至今日，雷芙娜女王下落不明，莫瑞娜女王在前线的战争之后也找不到了，而我也永远失去了我能效忠的女王……戈尔加里安确实是历代仅见最强的魔皇，这也让我们感到了无比沉重的压力……我的女王信任并爱慕着他，然而最终却为了和平的愿望而献出了生命……我的一生已经再没有任何的诉求，从现在开始我就将前往魔族的大陆去探寻戈尔加里安强大的秘密，自此之后大地之子与魔族的战斗恐怕会更加惨烈，我一定要确保魔族的大陆不会再降生一个像他这样的怪物……这本书将送给第一个在秘藏盒里发现它的人，我本抱着必死的觉悟前往魔族大陆。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身体应该已经随风逝去，因为当我的肉体死亡，地母神的契约会将这本书送回到秘藏盒中……”

“戈尔加里安强大的秘密在于他的血脉，我原以为我对魔族血缘崇拜的文化已经理解地很深了，然而我还是小看了他们。戈尔加里安并不是出身就拥有显赫身份的魔族，他降生在魔族大陆一个偏僻的海边小镇，在那里为魔族军队打造铁器，在他的真名显现之前，他一直做了十三年打铁的工作。”

“他的力量源自于三个古老的真名，优涅尔、梅洛林和奥斯迪欧。

优涅尔是魔族最普遍血脉的根源，特征是头上的独角，当然有相当一部分的魔族都拥有独角，但只有优涅尔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它使得优涅尔血脉持有者能够感知周围魔力微小的变化，同时他们对于魔法的天赋会被极大地增强。值得思考的是，历代绝大部分魔皇都是优涅尔的持有者。

梅洛林是少数魔族才拥有的特质，这一种族平时与其他魔族之间不相往来，被称为梅洛林克，意为裁决者。每当魔族中的统治阶层发生重大的变革时，梅洛林克就会出现，帮助他们平衡族内的势力，和平地度过混乱期。这也与他们种族的特质有关，梅洛林的持有者有着鲜红的头发和金色的血液。当他们的皮肤被划破时，金色的血液从中流出，与空气作用后形成了一种对魔力流动单向增强的薄膜，这使得他们在作战中自身魔法的力量不断增福，而敌人的魔法对他们的效力会减弱。而体内的贫血会刺激他们的身体，加速自我愈合的同时提高精神与肉体的反应速度。所以在魔族大陆上，没有人会轻易地招惹一个梅洛林克，同等生长的情况下，一个梅洛林克的孩童，在开始失血后两三分钟就可以达到普通魔战士的程度。

奥斯迪欧无疑是这三者中最为古老的血脉，但是它并不被上流的魔族所接受，因为这种力量本身被认为是邪恶的，我走过了大半个魔族大陆最终才找到了关于奥斯迪欧的记述。古老的人们将他们称作‘噬骨者’。”

我终于看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在这个大陆上曾经存在奥斯迪欧这个种族，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幸存的血脉中与它比较近似只有斯迪欧一支，但是两者之间的区别很大。斯迪欧的持有者通过吸食他人的血液获取对方的能力，只能保持几天的时间，最古老的斯迪欧可以通过多次吸食血液进化获取永久的能力，但是仍有诸多缺陷。奥斯迪欧则是完全不同的模式，他们族内每当有人死去，就会由他们的后代将其仪式火化，分吃死者的骨灰，进而继承死者全部的记忆与能力。如果死者没有子嗣，那他的骨灰就会由全族的人来共享，当然这种共享是有风险的，如果食用骨灰的人与骨灰的主人生前不和，那么这个报应就会反馈到食用者的身上。哪怕是一丁点的关系瑕疵都会被放大为剧痛，所以奥斯迪欧这个种族从来都不会发生内部矛盾，更不会有同族相残的事故，他们用这种方式将整个种族化为了一个整体。”

“奥斯迪欧的持有者很难辨认，也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们的骨头与别的魔族有什么不同。唯一可以当做判断依据的是所有的奥斯迪欧都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据说看到他们的人会被夺走灵魂，但是这显然是无稽之谈，如果奥斯迪欧又这么强大的话，也不至于销声匿迹了。

因为这两样骇人的传说，奥斯迪欧才会被众多种族排斥，最终消亡……”

……

“你会相信吗？”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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