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想要夺回来的话

又睡过去了，睡过去了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耳朵里似乎在回响着这样的声音，我睡过去了吗？好像是这样的吧，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要用“又”呢？我很容易睡着吗。

仔细想起来，是谁在说话，这根本不是“我”的声音吧？

脑海之中乱作一团，杂音越来越来大，最后单纯得糊作一片。

对了，我、我是——

『你醒了？』

“我、我？应该醒了吧？”

『应该醒了吧是闹哪样？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都弄不清吗？』

「没关系，那家伙的脑袋一直都有问题。」

啊~啊！这个熟悉的声线，得救了得救了！我还在想为什么睁眼就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如果加上妹抖的话……..诶，为什么我被骂会高兴，这种不妙吧，相当不妙吧。

我是不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是才有鬼嘞！

“我觉得妹抖小姐是不是应该先介绍一下眼前的这位是谁…….”

「哎呀，这位厚着脸皮回来的同学竟然想要命令咱呢？」虽然很想这么说，妹抖的声音顿了顿，随后突然在我鼻子前面十公分左右的地方现身，她嘟起嘴别开视线的样子明显是在生气，但是稍稍软化下来的语气却又让我看到一丝希望。「你能回来这一点咱还是挺高兴的。」

口意！？这特么还觉醒了傲娇属性吗？本来就够难搞的了，索性妹抖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她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气死。

『这里还是自我介绍吧，我叫王风，是个大学生。』

穿着很奇怪的男人看着我，那双黑色的眸子里似乎闪着我读不懂的光。

大学生？学院里还有大学生吗？虽然这样想着我还是礼貌地回答：“我叫吴云天，是个高中生……吧。”

马上就是了，嗯。

「你们两个的自我介绍还真是毫无价值…….」身为AI的妹抖竟然对身为人类的我们吐槽了！身为人类的根本好像受到威胁了啊！

「所以说你们两个的目的很接近，一个是为了小奈月，一个是为了白狼，不先把这个作为前提那介绍还有什么意义？」

“对、对了，奈月她——”听到妹抖说奈月之后我才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那个能力者就是白狼吧，我急切地想要站起来却感受到腹部火烧一样的疼痛，这种感觉几乎一瞬间抽空了我往身体输送的力量，导致的结果就是我闷哼了一声又摔了回去。

「这个咱知道，你努力的样子有好好得被监控拍下来，虽然被单方面暴揍一点也不帅就是了。」

『嘛，对手是白狼的话这可不丢脸，而且小哥好像据说还是个无能力者吧？』

我狠狠瞪着妹抖，她果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我真怀疑再过几天我是无能力者这件事会不会人尽皆知，王风倒是没有在意我和妹抖之间的眼神交流，那张脸上不知为何嘴角勾起了弧度。

『和妹抖的关系也这么好，小哥还真的是个特别的无能力者啊。』

“特别什么啊，被打的还不是一样得惨。”

我搞不清楚他的思维回路，还是说能力者安慰人的方式都这么差劲的吗？我不禁回想起楚雪霖对我说过的话，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不错了不是吗？

到底要把人看扁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啊，无能力者就肯定会失败吗？普通人就注定什么都做不成吗？我到头来就什么都守护不了吗？

我……

『努力过不就行了吗？』

“……..嗯？”

『就是那个啊，小哥已经努力过了吧？哎呀，别总叫别人把这种话挂在嘴上说，也怪羞耻的，不过啊，总比什么都不做就放弃要好很多吧。』

这个明明才第一次见面的家伙在说些什么啊，这算是在安慰我吗？虽说很感激，但说实话我还是想要晓夭姐这样温婉的女性角色来做这种事啊！你这种天生扑克脸的家伙完全不适合担当这种角色好吗！

『最后一句你已经说出来了好吗！扑克脸还真是抱歉了啊！』

“没啦，扑克脸也挺好的不是嘛哈哈哈。”

『那就不要边说边移开视线啊。』王风一副服了我的样子挠头：『我知道我出现的方式可能有些突兀，不过我只是想作为前辈给小哥你一点建议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前辈”两个字会浑身恶寒，我总是联想到另外一个自称“前辈”的家伙，是个即使在风纪委员里也被称为恶鬼的存在，是个我应付不来并且相当讨厌的类型。

突然觉得王风也是挺适合这个角色的，至少但从前辈而言，他就比楚雪霖要靠谱得多。

“那么，建议是啥？”

『想要的就亲手夺回来。』

嗯，这个前辈好像一脸爽朗地说着我听不懂的建议。

『听不懂也没关系，这是我随意搜集的一些资料。』

王风右手一挥，空中就浮现出了一些东西，数面方块型屏幕围绕着我，经过他右手的施力而快速转动着，本该是只应该出现在电子产品中的滑屏在现实中呈现竟然如此炫酷！？

『看起来，好像很兴奋？』

「啊啊，不用介意，小孩子看到新奇玩具的时候都是这种眼神。」

周围好像有人在说话？管不了了，现在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这边吸引，阿勒？我也可以操纵的啊，在空中划一划就能切换画面什么的好棒！好——这是什么？

处于亢奋的我就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看到空中屏幕上写的东西我不由停住了动作，能力提升药剂，为什么随意搜集的资料会扯到那上面去？而且，这个缺陷能力者又是什么意思？

我耐着性子读了下去，慢慢滑动着空中的屏幕，右手止不住的发抖。

“这算、什么？”

『这本来不是你该看的东西，无论是处于阶层还是处于立场的关系，看着很不舒服吧？』

王风的表情没怎么变，但是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他好像是在顾虑我的感受，故而谨慎地考虑自己的言辞。『让一个刚到学院没多久的人看到学院的这一面，还真是抱歉，是不是觉得梦想什么的破灭了？明明是一个说是能放飞梦想的梦幻国度？』

“这上面写得东西都是真的？”

『不敢肯定，但都是事实的可能性占十之八九。』

“妹抖？”我歪过头去询问妹抖，身为AI的她不用多说搜集情报的能力一定不会差，更何况我不是在问他资料的具体内容，我只是在向她求证这份东西真实与否。

「单独拿出来的话我觉得真实性不高，可如果把这些资料的关键词从学院的情报库里搜索的话…….」妹抖沉默了下来，即使她不说我也理解了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这种行为都不会被制止吗？”

『硬要说的话我也说不清楚，因为其中涵盖的东西太多了，但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自然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王风像是理所应当般地说着我无法理解的事，他那张扑克脸上看不出情绪的流露，但是从他紧握的拳头来看，他的内心似乎并没有像他的表情那么平静，而我也深吸了一口气，由衷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这些家伙肯定脑子全都坏掉了。”

『以点概面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满脑子只想着钱的家伙也不是没有。』

“比如说白狼？”听到这话之后王风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王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就是为了制止那家伙来的，就是失败了，毕竟那家伙有着得天独厚的开溜技术，一心想逃的她简直比泥鳅还要难抓。』王风挠了挠头，难掩脸上的窘迫，而我则是斜了斜眼睛，我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他所表现的可一点都不像是束手无策的样子。『但如果她带着奈月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也就是说在交付奈月所有人都放下心之后，那才是最好的时间点，我会帮你牵制住白狼。』

“交付之后吗？”我眯起了眼睛，对“交付”这个词非常在意。

『显然这是带着一些我的私心的，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我还是希望白狼能够得到她应有的报酬。』

“这就是把奈月当做换取报酬的物品的理由？”

虽说是一张扑克脸，但不知为何非常健谈的王风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有移开视线，只是叹了一口气。

『虽说我很想找一些别的理由，但说到底还是她自身的能力不足，rank高的缺陷能力者，很稀有并且“入手”的等级相对要低一些。』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动机简直单纯到令人发指，在奈月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显然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抢手货”，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拥有那种比较稀有的能力，被人冷落被人疏远还不够，还得遭受到这种对待。

我开始有些了解奈月的性格为什么会这样了，“拒绝”是她出于本能的选择，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她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并不是只有针对我，她只是不知道和别人正确的相处方式罢了。

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在晓夭姐回来了之后这种状态才逐渐好转，但是奈月她没有晓夭姐，能让她敞开心扉的家伙根本就不存在。

『要做吗？』王风打断了我的思考，蹲着的他双手交叠撑在膝盖上，即使风衣的下摆拖在地上王风也没有在意，『要是吃点苦把阻止白狼和带回奈月的事情全包下来也不是不行。』

——但是，你甘心吗？

“我会做到的。”

『看来是我多虑了，小哥你这不是有着相当不错的眼神吗？』浮在空中的屏幕消失了，王风站起来拍了拍他的风衣下摆，继续开口道：『那边看起来快要交接了，接下来就该更换舞台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直接告诉我地址就行。”

『不打算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有我自己的处理方式。”

尽管腹部还是火辣辣的疼，但经过一会儿的休息已经比刚刚要好得多了，我站起来揉了揉小腹把淤积在胸口的浊气吐了出去，迈着还不是很利索的步子离开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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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区吗？

看着手机上多出来的定位消息我不由地皱了皱眉，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的地方，我咬了一口手上捏着的面包，同时又喝下了一大口水。

现在必须的好好补充体力，不久前的晚饭也没有吃多少，精神也因为强烈的自我厌恶而损耗了一些，说实话现在我的脑袋在隐隐作痛，四肢不知怎么的也有些酸软无力，搞不清楚到底是被那些信息吓到了还是被奈月传染了。

不过我还是出于弱势的一方这点并没有改变，我看着手机的屏幕，突然意识到我手机里姑且还是装着学院的地图软件，但是在搜索“黑区”之后发现并没有这个地点，搞什么啊，这个破地图，那我装了这个所谓的软件有什么意义，这不是浪费内存吗，虽说在心里吐着槽，但我这次将详细的坐标位置输了进去。

嗯，这次倒是有呢，而且和我的距离并不近，上面显示好像是在二三学区交界处的某个地方，放大了我才发现这是一片用淡黄色线标出来的区域，看上去并不大，但如果放在现实中的话也一定不算小吧，我粗略估计了一下时间，坐地铁再加上走路的话最快也要接近一个半小时，那时候已经接近深夜了，我再次查看了一下手机的收信箱，并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出现，看来晓夭姐非常信任我，毕竟是像傻子一般说出“有必须要去做的事”那种话呢——一个无能力者，在一个刚到几天的地方，说出这种话。

连我自己都觉得像是体内的中二之魂复苏了的样子，可是晓夭姐却选择了毫无保留地相信，那么我也不能辜负她的期待啊，走到了最近的站点，刷了自己的学生证，不得不说这点还是非常方便的，至少在学院内，学生证和手机可以办到绝大部分的事情。

话虽如此，有一件事我却不想办，真的一点都不想去做，明明只是打个电话然后随便说几句的简单事情而已，但是不知为何手指放在那个绿色的拨打按钮上就是按不下去。

别多想，这只是一通简单的电话而已，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在我踌躇的时候，地铁不知不觉间就快到达目的地了，可恶，偏偏在这种时候时间过得这么快——突然“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打出去了吗？是刚刚不小心按到了？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在内心煎熬到想要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时，电话接通了。

『哟，是不是很失望啊？我可爱的后辈已经睡着了~咋了，寂寞难耐，想要找个人聊天？要不要姐……前辈我把她叫醒？』

努力把“她还好吧？”这种话咽了回去，我用足够冷淡的语气回答。

“不用了，谢谢，不如说是前辈你更好。”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火热的“爱之告白”吗？这么快就换了攻略对象什么的，这种贪婪也不错哦？』

“能换个说法吗，前辈，这样让我感觉挺不舒服的。”

『太冷淡了吧！我本来以为自己还是挺有女性魅力的一个人！？』

“别用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开玩笑啊，这一点都不好笑，还有我其实是想向前辈说一件事。”

『太过分了！前辈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

“我想关于那个能力提升药剂的事情我找到了一些线索，嗯，我可能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样子的啊？』

楚雪霖的声音夏然而止，我愣了一下，坏掉了吗？这个手机，为什么话筒没声音啊？真是奇怪，在我又“喂”了一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你说什么！？』

要裂开了！鼓膜要裂开了啊！完蛋了，已经开始耳鸣了。

“喂喂喂喂，前辈，说龙曦睡着的是你吧，这么大的声音你确定不会把她弄醒吗？”

『少给老娘废话，你小子到底干了什么？』

说老娘了吧？刚刚你说老娘了吧？

“普通地调查了一下，这么说想必你也不会信，是通过私人渠道搜集到的情报，这么说的话，你了解了吗？”

『刚到学院的菜鸟哪来的私人渠道？』

“嘛，这种事情就不要在意了，反正前辈也是那种和我一样不注重过程只注重结果的人不是吗？还是说，前辈不想知道这个。”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过来。』

“哦哦，身为风纪委员的前辈在这种时候还是挺可靠的啊？地址会发给你的，不过不是现在。”

『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想干什么傻事吧？』

不知为何楚雪霖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忧虑和焦急，我该怎么说呢？她不是不搞错了该担心的对象？

“怎么会呢，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你乖乖等在那里，这件事由我们风纪委员解决。』

“信号真差，前辈在说什么我听不清？”说完这句话我便挂断了电话，嘛，我只能希望可以这样糊弄过去，虽然接下来一顿说教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我也没这么多时间去等待了。

到站之后我又走一段时间，看着地图上的引导我不禁皱了皱眉，前面那块真的是学院里的地方吗？仅仅隔了一块像是分界般的高大铁门，里外却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可以说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了对比之后那些本来只是有些老破的房子就更加不济了，有些地方的墙皮都已经泛黄脱落，甚至一些房子在夜幕中还散发着阴森的气息，能荒废成这样也真是不简单了，不过反而是这种气氛让我更加适应，这才有点像是我原来住的地方的样子。

想不到外表光鲜华丽的学院里还隐藏着这样的地方，怪不得地图上没有特别标注出来，肯定的啊，这肯定不是让人游玩观赏的地方，不过，这也一定是某些人重要的栖身之所吧？

——对于那些没有能力，只能拿到相当低“救济金”的学生，应该是和我一样前途无望的无能力者。

一边这样想着我一边继续往前走，这些蜿蜒复杂的小巷着实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就算是有着导航的帮助，我也差点迷失了方向，正当我头疼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比预想中来的要早嘛，咱还以为你一定会迷路。」

“差点就迷路了，真别说这地方还挺难找的。”

「当然嘛，学院约束力最弱的地带就是这里了，出于某些利益的纠葛，学院对这块区域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不要给我灌输这种多余的知识…….”我叹了口气，却发现妹抖离我的距离有些远，至少比平常要远一些，我能感觉到她是有意在我和保持距离。“那个，妹抖，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了。”

「上次的事情是啥？咱为什么没啥印象？」

“emmm，就是我没理你的那次。”

「咱完全不介意啊？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你直接无视我的那次我一点都不生气，真的。」

额，那副表情可不像是在笑的样子。

“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不理你的，那个时候我也有些不理智。”我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妹抖犹豫了一下，她没有躲开，而是凑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

「都说了咱没生气，不如说想道歉的是咱，明明小奈月这么努力想让你脱离，咱还是让你卷进来了。」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和妹抖你没啥关系，你不用自责。”

「没打算自责啊，只是有些感慨，又有一个人类拜倒在咱和奈月的石榴裙下了！」

“才没有拜倒……..不如说我倒是对那个「又」字很在意，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问问之前的倒霉蛋是谁啊？”

「王风咯。」

“好吧，我就知道。”

妹抖和奈月的人际关系还真是差的离谱，亏她还能一脸得意地说出这种话，在妹抖的引导下我来到了奈月被“交接”的地方，真的是这里吗？

这不只是一个破旧的铁皮棚子吗？用破旧来形容或许不太妥当，这个连外皮都腐朽到坑坑洼洼地步的铁皮棚子感觉风稍微大一点就会解体了，似乎连空气中都传来一股腐朽的味道，真是个让人不想接近的地方，而且看上去并不大。

我试着推开铁皮车库的门，虽然外表上看起来锈蚀不堪，可推上去却意外得轻巧，承载着门的轴承完全没有生锈，应该是再被经常使用的样子，并且这个棚子里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并不脏，只是一个不大的棚子。

应该是这里没错了，这个铁皮棚子看来只是一个伪装，不，就连这个不大的棚子也是一个伪装吧，我想着与门相对的棚壁伸出了手，指尖并没有反馈金属的触感，我的手——穿过了墙壁。

我可没有能穿透物体的能力，说白了是这个投射的虚影和被挖掉一块的墙壁完美结合到了一起，完全达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我把这个地址发送到龙曦的手机上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你真的要进去吗？」妹抖担心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多少有些毁气氛，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怎么想我都不可能在这里停下脚步吧？所以我重重点了点头，并且低喃了一句：“恶魔小姐，我就来救你了哟。”

说完我便不带一丝迷惘地闪入棚壁之内，铁皮棚内因为我的动作而扬起了一小片灰尘，一会儿之后灰尘便落回了地面，棚子里保持着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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