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你在哪儿?”
“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呢?”
这是关于某个少女找回自我,找回所爱之人的故事。
少女曾患有失忆症,但少女知道,只要有他在自己的身旁,就算遗失了再多的记忆也无所谓,自己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其实对她没有多大的意义,重要的是未来必须有那个人的陪伴。
他是我的男友吗?
还是说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路人呢?
他究竟喜不喜欢我呢?
见到他的时候,他会认出我来吗?
我们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呢?
现在的少女对于这些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一颗燥热的心脏在催促着她寻找他,但这寻找说到底也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荡而已,有关他的信息她没有任何的了解,能确定他存在的唯一理由也仅仅是自己心中那份隐隐的伤痛。
红叶市在半年以前的秋天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打击——直到现在为止这座城市依然到处布满伤痕,供居民使用和居住的房屋都是临时搭建的房屋,整座城市处于“仅仅能完成居民最基础的日常生活”的状态。
况且,由于发生了那种事,有钱有势或者胆小的人早已选择了离开,没有人愿意继续生存在这里,毕竟继续待在这里就意味着随时可能再度面临妖怪的威胁。
直到半年前,自己仍然在这座城市中生活,在这座城市的猎魔人事务所中替委托人排忧解难,那个时候的红叶市并不是这个样子的,直到半年前,由于魔女伊莎露维的出现,红叶市损失了将近70%的人口。
有关当局宣布已经彻底击败了作乱的妖怪——这是个不折不扣的谎言。
第一,作乱的并非妖怪。
第二,他们也并没有抓住罪魁祸首。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却说这座城市安全了,这无疑是在欺骗人民。
可这些与接下来要说的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了,最要命的是伊莎露维根本不明白自己在玩弄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那种力量拥有毁灭世界的可能。
一切仅仅是以为那个女人的自私引起的,由于她的自私,全人类面临着被一同埋葬的危机,而他们毫无自觉。
但今天拉菲来到这里并非了为警告他们这些。
他再次踏上这熟悉的街道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街道尽头的那间小建筑,那是一栋二层的小楼,墙壁刷的白白的,不时有人进进出出——那是半年前她曾经工作的地方,在那里有她和那个重要的人回忆。
可是事实残酷,这座猎魔人事务所早就经历了一遍大换血,这里早已没有了她认识的人——但是她还是能看见勤勤恳恳,无比敬业的猎魔人们,那些曾经都是她的同伴的人,现在代替她和她的同伴在这里工作。人在变——但为人民排忧解难的职责与心灵并未改变。
他们一定非常嫉恨自己吧。
拉菲对此并不感到难以理解,毕竟他们是被这么告知的:猎魔人拉菲进入了妖怪的世界,她将同行的人动作为礼物送给了妖怪,她是猎魔人中最可耻的叛徒。
拉菲允许他们憎恨自己,因为他们不过是些无辜又无知的人罢了,更重要的是,他们那颗善良的心让拉菲不能记恨他们,就算他们伤害自己,拉菲也知道,那是他们在被蒙蔽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他们的初衷其实是好的。
推开那扇门,莱菲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以为头戴黑色军帽,身穿白色衬衣、内着白色衬衣、下身穿着黑色的裤子猎魔人正坐在办公桌后,他双手手掌交叉放在下巴下,饶有兴趣的盯着拉菲的面孔。
“这位小姐,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啊……”
拉菲这才明白,是她认错了人,她并不认识眼前坐着的这个人,可这种感觉却让她感到无比的熟悉,对于自己无比重要的那个人,一定在某个时刻也曾经坐在相同的位置,拉菲在想,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幅场景呢?
“嗯?小姐你看起来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也许吧,我以前也来这里委托过你们。”
“嗯,说不定我们在什么时候见过吧,做我们这行的总是要面对许多人,说不定在哪个瞬间我们曾经擦肩而过——那么请问,小姐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向您询问一下,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曾经被一个妖怪拯救过,您觉得这件事有可能发什么?”
听见这个提问,那位猎魔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个很有趣的话题,美丽的小姐,您有没有做过相关魔术的检测呢?或者您确定您有没有被人洗脑过呢?”
“我很确定没有,我也没有被魔术改变过记忆……”
“既然您如此坚定地认为,那我也给您一个回复吧,我觉得这件事是有可能的——”
“为什么呢?”
拉菲看着眼前的这个猎魔人,她感到很惊愕,在自己工作的那个时代,如果有人跟一个猎魔人提出这种问题,他一定会被认为是一个疯子或被洗脑了的人,他会立刻被送进精神病院。
在拉菲工作的那个时代——妖怪是十恶不赦的存在,说出任何妖怪的好都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
然而,眼前的这个猎魔人却认同了自己。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在拉菲离开的这半年里,猎魔人之中也发生了政党更替,现在坐在她眼前的正是一位优秀的红党猎魔人,与拉菲曾经属于的蓝党不同,红党对于妖怪有着大的宽容心,他们也更愿意接纳半妖成为自己的同伴。
拉菲不知道,这正是那个背叛了自己的长官——艾霍德的所作所为、所主张的,艾霍德是一个十分矛盾的男人,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人能够参透。
“经过我们长官的调查——妖怪也是有能够交流和沟通的存在的,这是前所未有的发现啊,在过去,人们都认为妖怪都是些天性罪恶,以人为食的存在,多亏了艾霍德长官,我们现在对妖怪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眼前的猎魔人露出了略带憧憬的神情,就如同拉菲一样,他也只是知道艾霍德这个男人众多面孔中的一个而已,只不过拉菲知道的是罪恶的那一面,拉菲是被抛弃的,而他很幸运,他认识的是一位善良英明的长官,他是被艾霍德选择的人。
原来如此,在现在这个时代,人们已经开始尝试与妖怪建立沟通了吗?这可是我那个时代做不到的事啊。
看着眼前的“后辈”,拉菲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如果不是那个艾霍德与自己有仇的话,就算是让她现在立刻去隐居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如此英明、通情达理的艾霍德却冷酷无情的抛弃了自己,抛弃了她的父母呢?
艾霍德究竟是以什么准则行事的呢?
拉菲没有机会了解这个男人,如果有办法的话,她真的很想知道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惜的是有关他的按资料都被进行了最严密的加密处理,没人能了解那个男人的过去。
“您在笑什么呢?”
“啊,没什么,你知道吗,我也是曾经在这里共工作过的,要是放在以前啊,你刚才的回答可能直接让你失去工作,甚至被关进精神病院的哦。”
“唉唉?想不到您是我的前辈啊!您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如您所见,我们今天也派了人在这附近巡逻,这座城市真是倒霉啊,竟然经历了那样的妖怪袭击。”
“这座城市遭遇了怎样的妖怪袭击呢?我前段时间在国外,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人们只知道紫色的浓雾吞噬了这座城市,当浓雾散去的时候,这座城市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据说是由于这里原本的猎魔人失职所造成的……那群可恶的蓝党猎魔人……啊,我不是在说您,您不要误会了。”
就算听见他这么说,拉菲也不会感到生气。
她面带微笑的原谅了他。
艾霍德与伊莎露维所欠下的债,并不需要每个人都去偿还。
“你觉得能够信任妖怪么?”
“怎么说呢?现在还没有人和妖怪取得信任关系的记录啊……但总有一天会有的吧……您要知道,我们也是十分谨慎的,毕竟那是我们从未了解过得存在——”
“嗯,没关系,和以前的人相比,你们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真的……和我相比,你们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
拉菲好像想到了什么,她似乎和那个重要的人进行过战斗。
她和那个出现在她生命中的妖怪进行过战斗。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要伤害那个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人呢?
即便绞尽脑汁,她也无法回忆起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便向人询问,也毫无结果,没有人记得发生了什么,整个世界的人都集体失了忆。
拉菲一定要找回有关那个妖怪的记忆,就像找回有关父母的记忆一样,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忘了他,拉菲也一定要记起他,她不能让他感受那样的孤独。
“我的疑问已经得到了解答,感谢你,猎魔人先生,要继续努力保护这座城市的人不受伤害啊。”
“嗯,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前辈。”
离开猎魔人的事务所,拉菲仍然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老实说她已经不太能认识这座城市了,除了几条主要干线没有改变,很多小的街道都已经改变了模样,但是通往警察局的那条路她仍然记得。
现在是白天,即便是鼻子发酸,眼眶红润,她也不好在此处哭泣。
那曾经是她的家。
脑海中闪过了爆炸的画面,在某个夜晚,一个自律型炸弹在自己的面前爆炸了,可她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虽然无法确定,但应该是那个人保护了自己吧?
经历了那样的爆炸,说不定他已经被炸死了。
然而在警察局询问的结果却是——在那场爆炸中并未有人员的伤亡,那个自律型炸弹由于错误的设定时间,在抵达警局之前提前爆炸了。
并没有人拯救了拉菲,她的生还不过是一个幸运的偶然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感觉更难受了。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那个人究竟存不存在只是一种假设而已,是她一厢情愿的相信他存在而已,然而每一次询问,得到的结果都是否定的答复,说到底,她连那个妖怪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究竟在哪里啊?
你就不知道来找我一下吗?
别总让我去寻找你啊。
难道对你来说我是无所谓的吗?
嘛,算了。
你究竟是谁、你叫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这些我都会当面问清楚地。
说不定我们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为了我的内心能够感到平静,我一定会向你问清楚的,我一定会要一个说法的。
就算到最后我们只是毫不相关的路人,那样也了却了我一番心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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