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图.克恩斯。”
“那帮狗杂种觊觎你的力量,向你俯首称臣了,呵,pi一点骨气都没有的贱东西。你要我就现在杀了我,要么我还要拿更多不入门的言语抛到你的脸上,哈!看你那土里土气的面具,哎哟,就连垃圾巷子里的乞丐都看不上的款式,你tm还戴的沾沾自喜是吧?”
克恩斯捡起肠子装了回去。他的动脉被刺穿了,手臂也被剪短了一只。他没想过反抗,在他在十八年前为了救赎自戳双目之后,他就早已对死亡产生了超脱淡然的情绪了——不是说不害怕,只是在害怕中学会去平复。
受了致死伤是没错,不过好歹他的嘴巴还利索。
“老子今年七十八岁了,你个狗玩意儿,你是在断送那些养老院的财路!”
“但是卖棺材的会高兴了!”
“哈!老子用得着棺材嘛!?我只要在你挥下那剪刀之前吹声口哨,老子的十几条爱犬就会冲过来把我啃得骨头都不剩。闸总玩意儿,化为我儿女们的骨肉,好歹比烂在地里面强多了!”
“而我则会在那些犬类撕咬我的腿之前,把他们全部做成串烧或者火锅。你喜欢那种吃法?”
克恩斯扯下浸满血污的蓝色西服一小块,把肚子上那个巨大的伤痕堵上了。他紧咬牙关,向墙壁根爬去。窗户是打开的,外面是深夜,没人能听到这五层楼上的打斗声。只要能爬出窗户,从五楼摔下来,好歹落得个摔死的下场也比被这野人摆弄更强。
这没娘的狗家伙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他知道他的意图,于是他戏谑地说:“你想一头摔死?啧啧啧,我可不同意。我现在该考虑一下,你看这剪刀它又长又利,跟个烤串串的竹签子似的,比起狗肉,估计把你烤了更香,老东西。”
从剪刀男子的眼球中翻出一股猩红之气。血丝布满的眼球直视着克恩斯,足以使任何人不寒而栗,但是这便是克恩斯未曾屈服的原因——他是一个瞎子。
“赛瑟斯。”仍旧是赛瑟斯在说话,但是从同一个声带里吐出的音节与之前的暴戾之声判若云泥,这是一个十分冷静而低沉的声音,比起人类而言,更像是野兽的怒吼。
“抱歉,尤梨贝大人,”赛瑟斯,“您的能力拿她没辙。这家伙是个瞎子,没有利用价值,直接杀了他吧。”
“不。把他带回到‘巢穴’里来。”
“遵命,尤梨贝大人。”赛瑟斯朝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单膝下跪,低下头来。克恩斯只感觉到一股恶寒缠绕上自己的脖颈。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断了他的脖子,也许没有。总而言之,他在死亡的边缘里沉睡,最后在某个声音的呼唤下醒来。
东海岸的克恩斯实业集团是个空壳公司。这个公司的业务包括但不限于:海事安保服务——实际上呢?海盗;陆地货物运输——军火贩卖与走私;“包干”临时工服务——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赏金猎人;关卡与航线维护服务——收海上船队与路上商队的保护费。
克恩斯犯罪团伙——我不想用“实业集团”这种冠冕堂皇的名字称呼这群卑鄙小人了——控制了安特歌莉娅东南海岸一带的所有城市的暴力活动,包括圣.欧文,圣.迭罗代和圣玛梅洛。他们更是几乎控制了半月湾、倒三角海和近海的所有海上航线。安特歌莉娅的正规军曾多次想一股气剿灭这帮猖獗的海上盗匪,可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原因很简单:这帮海盗分散地藏匿在倒三角海群岛的地下和森林当中,贸然进入只会遭受数不清的陷阱和暗器的打击。
这样一伙甚至让安特歌莉娅十四世女皇都感到头疼的犯罪份子,却在一年前陷入了一场管理层动荡,险些自行解散。传言说一把手海恩.克恩斯,一个高龄的硬骨头老汉,在某个晚上奇妙地失踪了。二把手和三把手在搜寻十五天无果之后,展开了地位争夺战。当两人为争权夺利打的不可开交之时,一度消失的克恩斯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他回来的第一天,就把两个护手开枪打死了。
自此以后,从安特歌莉娅出发的海岸航线,变得愈发危险起来。克恩斯变得沉默寡言、脾气暴躁无常,而仿佛是跟着头领的性子一起变化了似的,海盗的骚扰也变得更加地频繁,这一下子彻底激怒了女皇。她斥重金在海岸线修筑了工事,派遣皇家海军进攻倒三角海群岛。可是成效甚微。
“她们,来了呀。”
克恩斯的眼翳加深成了青紫色。他倒是想要张开双臂去拥抱登门造访的两位贵客,可是年老体弱,身体向他发出强烈的抗议。他唯一的一只手搭座在轮椅的轮子上,从身处的五楼高公寓抬头仰望圣.戴安雅酒店那华丽雍容的最高层。
“尤梨贝,你是一个下流货,”克恩斯抬起手抽出刀来,刀尖在自己胸口处心脏附近转悠了两三圈,“老子这一年里来,给你做了多少下贱的活路。你是真的不打算放我走了,你还要用我做多少事儿?”
他恨这草原上的风压,他恨这铺天盖地的银色穹庐,他恨这死一般柔美而高雅的夜。从沿海一带到西北边陲的旅行快要了这个老年硬汉的命。他感觉自己快要有高原反应了。他极其困顿了,但是尤梨贝在占有他的神经网膜,强制他睁大眼睛。白地咖啡、小分水岭咖啡、茶咖啡……他把能喝进去的都喝了个遍,到头来肚子里成了咖啡杂烩。
一个失去了下半身和左手的老汉,怎么杀人?他靠意志。他的手下已经埋伏好了,他只是在隔岸观火,隔墙观月,然而他是一个硬汉,虽然只比羊屎硬那么一点点,但没人在精神层度战胜过他。
曾经有一度,尤梨贝确然是要在精神上战胜他了。差一点,它就从他的口中听到那个代表尊严破碎、高傲陨灭的敬称,“尤梨贝大人”了;可是最后,这个男人只是回敬给了她一样东西,一副画作,上面画着一位以手表为衣裳的赤身女性。
“克恩斯,分清主次。”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不属于自己的声音,“虽然歼灭掉她们只是附加给你的任务,但是也同样重要。若是她们真的入境,对我的行动造成阻碍了,到时候你可跑不了干系,我要拿你开刀。”
“屁话一大堆。当然,要不是为了宝石,我来这破地方干什么,”克恩斯从喉咙里挤出自己的意志和自己的声音,“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些人死,为什么非要与这个叫做‘夜月灵兔’的组织对着干?”
“你还没有资格能知道。你唯一可以知晓的,便是她们会妨碍我。”
“随便你。”克恩斯显得十分不屑,“她们要进去了。一小队,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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