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风尘扑扑，涤荡心澈

这妮子……这一见面便这般娇俏可人模样，换前世的我，还不得戏弄她一番？

换了现在，我虽然做不出这等毁人清白之事，不过调戏一番却还是乐于得见的。

想到这里，我起身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颊道：“嗯，我不在的日子里，小弄墨可是‘辛苦’了，回头给你买新衣裳。”

饶是小弄墨平素喜爱作弄别人，此刻仍是有些羞怯地俏脸一红，她显然是听明白了我话语中的调侃之意，赶紧扮了个鬼脸便退出了马车。

“竟是回了府，真是怎么睡都睡不够。”

不过既然已经回了府邸，我自然是不会在车上多留，便欲要出得马车去，孰料我方要出得牛车，便听得车外头传来阵阵编钟乐曲的清鸣声响。

我撩开帷幔，便觉得一条条熟悉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四下环顾，一张张熟悉的面庞上挂着笑容正注视着我。

没来由地我的内心一暖，不管他们是真心亦或是假意，都让前世习惯了与姐姐相依为命的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小霜儿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既然回来了便回房好好休憩，为父还有些琐事要处置，待得晚上为父再来看你。”，父亲威武不凡地在牛车旁，开怀大笑道。

我恭敬地行礼道：“霜儿明白，父亲大人日理万机，霜儿便不打扰父亲了。”

父亲终是点点头，双手背负于身后，缓缓地向着他书房所在的地方离去。

我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心道他要处理的事情十有八九当是与廉家有关。

廉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在目送了父亲离去后，我又带着弄墨去拜访了正在学习兵法韬略地兄长，期间乐正姐妹又不见了踪迹，不过想来她们也必然是躲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护卫着我。

当我见到兄长时，他破天荒地正在勤缀不耕地努力学习，即便我离他不过十几步远他也恍然未觉。他认真发奋学习的模样让我安心了不少，毕竟他将来要面对的可是秦国的白起，号称战神的男人。

想到这里，我便没了打搅他的心思，而是选择径自回了我那熟悉又陌生的住处。

当我踏进门后，整个卧房被打扫地通亮，一尘不染的桌几，舒适柔软的锦被，散逸在房间内的熏香，处处都让我产生一种骨头都要酥了的畅**。

看来我过了些好日子，如今都已然处在堕落的边缘了。

在门口的月下见到了我，略带喜意地开口说道：“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回来了，咦？月下就你一个人在吗？”，我抚摸着身旁弄墨柔顺的发丝，将房内的情况打量了一遍，疑声问道。

弄墨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解释道：“月下与舞文姐姐可是为殿下准备沐浴许久了，弄墨力气小，干不得什么重活，便被城主大人指派来迎接殿下了。。”

我点点头，径自走到案几边，单手抓起一颗梨咬了一口，赞许道：“我不在的这几日辛苦几位姐妹了。”

月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询问道：“殿下可要现在入浴？”

被月下这么一提醒，我还真觉得身上颇不舒爽，几日未见，月下到是贴心了不少。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这几个秀色可餐的妮子不去调戏一番便太过暴殄天物了。

我心中有了计较后，结果自然是我带着两名小侍女一同去沐浴，沐浴期间便不多赘述，自是占足了几个侍女的便宜方才罢休。

……

浴后，带我重新换得了一身干净衣装，正在替我整理头发的舞文忽然说道：“殿下，廉小姐想要见您一面。”

我一愣，放下花前方才为我泡好的香茗，抬头望着舞文有些慌张目光，问道：“廉小姐？廉娆燕吗？”

舞文张了张嘴，顿了片刻方才说道：“便是她，今日小婢去给她送吃食时，廉小姐便说要见殿下，想来是真心悔过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舞文有些躲闪的目光，暗想这姑娘怎么开始帮廉娆燕说起好话来了。

不过我并未立即回答舞文，而是反问道：“舞文，廉小姐是怎么知晓我已然回府的？”

舞文听得我的话当即小脸煞白，眼角更是泛出泪花，她跪下道：“殿下，舞文知罪，还请殿下恕罪！”

此时便是花前也赶忙一起求情道：“殿下，舞文她是无心之失，殿下若要责罚，便连着花前一起责罚了罢。”

“你们这是做甚，我归来之事不是什么秘密，再则我也不是什么魑魅魍魉，又怎会因此怪罪？既然她想见我，那便去见见她。”

被吓得花容失色的舞文这才抬起脑袋，惊喜地说道：“小婢谢过殿下宽宏，廉小姐也是个苦命的女子，还请殿下……”

“舞文，住嘴！”，就在舞文又要替廉娆燕辩解之际，花前一下喝止了舞文。

我摆摆手，继续道：“花前，用不着怪舞文，想来这廉娆燕也有些故事，你们且随我去见见她。”

有了我的话语，花前便不再言语，但我还是瞧见了她瞥了舞文一眼，后者全身一缩，没了再行开口的意味。

……

廉娆燕被关押的地方颇为偏僻，我虽然并未去过，不过料想柴房自然也不会在什么太好的位置，但我却还是低估了这地方的偏僻荒乱。

一行人在府内绕行了许久，直至亭台楼阁不复见，我们才在一间上着黑锁的低矮破烂泥胚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

此时一阵寒风划过，直凉得透人心脾，花前紧了紧身上的衣物，乖巧地上得前去，小心翼翼地打开柴房的大门。

柴扉方一打开，我尚未入得门去，顿觉一股阴沉的霉味自房间内扑面而来，直熏的几个侍女捂紧鼻子直扇风。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讲究之人，不过些许霉味，与战场上的血腥相比，这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我跨步走近屋内。乍一看只见逼仄的屋子里四处堆满了木柴，而廉娆燕正坐在一处木柴边沿，直愣愣的盯着我。

几日未见，她消瘦了许多，面颊上更是写满了憔悴。见我入内，她抬头注视了我一眼，而她原本高傲的双眸中满是平静如水，犹如深泉般深不见底。

因她许久未曾梳洗的缘故，她身上原本干净体面的衣服上已经沾了许多灰斑，原本一头秀丽黑发许久未曾清洗而显得有些油腻散乱，尽管如此，我还是看出了打点过的痕迹。

显然，她这几日受尽的折磨却还竭尽全力保持着自己的颜面。

一瞬间，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把一个好好的人折磨成这样。

即便是曾经她伤害过我，见她这幅样子气倒也消了七七八八。

“廉小姐，听本宫的侍女说你要见本宫？”，我平和地说道。

廉娆燕憔悴的脸上飘过几种截然不同的情感，有惊喜，有挣扎，也有桀骜。

她操着沙哑的声音说道：“没错，妾身想见殿下，便是想问王姬殿下一句话，殿下一直将妾身囚禁于此，只是为了无休无止地羞辱妾身吗？”

我摇摇头，说道：“起初本宫是气不过，但现在本宫对你的感官有了些变化。”

廉娆燕的神情瞬间变得欣喜，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她似是沉思了良久，方才缓缓说道：“殿下，妾身被家族遗弃，如今生死也在殿下的一念之间，既然殿下愿意见妾身，妾身觉得殿下愿意不计较妾身先前的不敬，如若殿下觉得妾身的话有几分道理的话，还请殿下给妾身一个赎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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