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帝都阿波罗尼亚

“阿波罗尼亚欢迎您，卢修斯大人。”

一走进城门，帝都护卫军团的副军团长鲍里斯就腆着一张笑脸跑过来迎接卢修斯，他是靠着尼古拉斯的帮助才混到这一步的，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尼古拉斯安排的帝都的人手。

“阿波罗尼亚欢不欢迎我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卢修斯连正眼都没看一下鲍里斯，自顾自地四下观望着——他喜欢能被收买的人，因为他有的是钱，他也打心底瞧不起这些人，因为他总有一天可能没钱。

“卡嘉莉，帮我提一下行礼。”

卢修斯说着，特地从戒指中拿出一个大箱子，把它递给卡嘉莉。

“喂……你故意搞我吧，明明可以放在戒指里还专门拿出来。”卡嘉莉硬着头皮接过卢修斯的行礼，里面的东西倒是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夸张，但是巨大的体积让她很不方便行动。

“怎么可能，我要空出空间来购物啊，帝都的红宝石街可是出了名的豪华，我好久没来了，可得抓住机会。”卢修斯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地向前走，丝毫没有体谅卡嘉莉的意思。

瘦弱的女管家只能双手提着大箱子，一路小跑地跟上卢修斯的步伐。

“你可是拿着超过这个国家百分之九十的居民的高工资，总不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吧。”

“你这家伙……你绝对是在生气吧！你还是在生气吧。”

“怎么可能，秉持优雅的奥格家族从不会为小事生气。”

“……你们这种一毛不拔的人不都是为小事斤斤计较的吗。”卡嘉莉小声嘀咕着。

“嗯？”卢修斯“咔”地停在了原地，卡嘉莉一个急刹车差点又撞到他的身上，他转过头，笑呵呵地说，“你刚才有说‘你们这种一毛不拔的人不都是为小事斤斤计较’吗？卡嘉莉。”

“不，至高神作证，绝对没有这回事。”

卡嘉莉斩钉截铁地扯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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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发的当天，卡嘉莉带着她的包裹跟卢修斯一起坐上了前往阿波罗尼亚的马车，卢修斯先是惊讶，然后就是狐疑。

虽然卢修斯希望卡嘉莉留在白金宫注意尼古拉斯的动向，不过尼古拉斯却命令卡嘉莉跟着卢修斯——两相权谋，卡嘉莉决定听从给钱多的那一边，也就是说，她“抛弃”了卢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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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绝不会想到，他刚离开城门后，赫利欧斯就带领着他的骑士们抵达阿波罗尼亚了。

“阿波罗尼亚欢迎您，赫利欧斯大人。”

鲍里斯腆着一张笑脸迎了上来。

“阿波罗尼亚欢不欢迎我，恐怕并非取决于您，鲍里斯大人。”

赫利欧斯用冰冷的眼神示意鲍里斯离自己远点，他现在可没有心情来应对南方人的虚情假意。他并不是不能理解为金钱卖命的人，但也打心底瞧不起他们，毕竟他们早已抛弃了人类最珍贵的品德。

再度遭受同样的打击后，鲍里斯僵在了原地，他决定把欢迎辞改成“猜猜阿波罗尼亚欢不欢迎您，大人……当然我可不知道”，否则每一个自以为是的贵族都会回他一句“这管你屁事，鲍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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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帝都的人口总数是奥格城的两倍，白夜城的四倍，阿波罗尼亚是整片大陆最拥挤的城市。”

卢修斯和卡嘉莉在帝都的太阳神大道上穿行着，两侧的人行道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物，冬日的寒意都被人群的闷热所驱散。中间的大路是留给达官显贵的马车通行的，不过卢修斯为了为难卡嘉莉，甚至连自己都不放过。

“在说这些之前，先把这个包收走吧。”

卡嘉莉气喘吁吁地说着，她穿着马皮的大衣，已经热得全身是汗了。

“有人想要发财致富，有人想要升官掌权，每一个白日做梦的人都会争着冲进这座光辉之城……但大多数人最后都变成了难民，早在五十年前，阿波罗尼亚的市民权就被吵到了天价，至今依旧居高不下。”

卢修斯拍了拍卡嘉莉的肩膀，她差点直接栽倒在了帝都锃亮的大理石街道上。

“你知道如此巨大的人口意味着什么吗？卡嘉莉。”

“意味着极其廉价和充足的劳动力，这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话说快点把这个行礼收进去啊，你的戒指完全装得下吧。”

“不仅如此，阿波罗尼亚还充满着各种风格的美丽女性，她们会在所有存在人类视线的地方展现自己最火辣的一面，来推销自己的肉体！”卢修斯说着，突然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但未必每个人都是自愿的……卡嘉莉，你想被我卖掉吗？”

“不……不想。”

“那就给我乖乖拿着东西，不要废话。”

两人在走到街道的转角处时，望见了不远处高大浮夸的建筑物。建筑整体设计成高塔型，外侧陈列着各种各样的武器，还展示着许多危险魔兽的毛皮或者长角。

门口的喷泉中立着一只碧水妖姬已经结晶化的尸体，她有着人类一般的上半身和鱼的尾鳍，漂亮的蓝紫色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被一根长枪贯穿了身体，像是异教徒审判一般地向路人展示她的尸体——这本不是什么危险的妖兽，可总有人贪图它们的美丽。

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高塔顶端，足足有一个成年男子高低的魔兽头颅——那是七星级危险度的超级魔兽奇美拉的脑袋，为了讨伐它牺牲了好几位黄金冒险者。话说回来，也不知道挂在那里的到底是它的哪颗头。

各种“奇装异服”的人们在其中进进出出，他们几乎都是清一色干练年轻的战士，或者身材紧实修长的女性，偶尔还会有几位妖娆的魔法师经过，她们的着装总是能让人大饱眼福。

“这里……是冒险者协会总部吧。”

卡嘉莉看见卢修斯终于停了下来，急忙把行礼放在地上休息自己酸痛的手臂。

“没错，五十年前建立的第一个冒险者总部。”卢修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三十年后奥格城才如愿以偿拥有的冒险者协会总部。”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最一开始就建立在奥格城呢？”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可是皇帝要求我的曾祖父把它建立在阿波罗尼亚，好方便许珀里翁来剥削原本属于奥格的财产，他本来不打算答应，直到阿特拉斯的利剑抵住他的咽喉。”卢修斯像是讲述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故事一样述说着这荒唐的历史。

“即便如此，二十年前尼古拉斯还是在重重阻碍下成功为奥格争取到了机会，而且那时……”卢修斯脸色一变，这是他极不想承认的事实之一，“他还是‘尼古拉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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