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圣诞节的礼物

冬天到了，学校外面都铺上一层白雪，树、马路、楼房、汽车都变成了白色。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同学们都有点兴奋，下课都在送什么礼物，讨论今晚去哪玩，吃什么东西。而这一切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班级分为几个部分，以机器人为代表的学霸阶级貌似对圣诞节并不感冒，以女魔头为代表的暴力的辣妹系阶级为带头，以圆弧同学为代表的普通阶级跟着附和（虽然我还不知道圆弧是哪个人），还有以我为代表的孤零无助阶级（大概只有我一人）。班里这几天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那个，姚月同学，送你一块...巧..巧克力】

一个其貌不扬的男生小心翼翼地走到女魔头的身边，把手里拿着的方形盒子地给她。

【好的，谢谢你~】女魔头脸上绽放笑容，就像一朵白莲花。

没错，这是今天第几个了呢，我已经懒得去数了，明明圣诞节一般要送苹果的吧，为什么你们这些男生要送巧克力啊？

啊，也是，上次女魔头大张旗鼓地每一门考试都二十分钟交卷，然后考到班级第一的名次，再加上长相不错，很多人对她动了心思。

其实男生们也都清楚这个女人很凶，很暴力，但是并不清楚到底变态到什么程度。他们甚至觉得这种性格反倒更好。哼，真是抖M，垃圾。

女魔头在座位上肆无忌惮地吃着巧克力，嘴里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最让人生气的是，她竟然时不时地看向我这边。

橘黄色的课桌上，只有整整齐齐摆放的练习题册和演算本，并没有其它任何东西。我不受同学们欢迎完全是你害的吧，本来我长得这么可爱温柔，不应该没有人送我礼物的。只要女魔头在这个班级里一天，就没有人敢靠近我。

【这个小贱人是老娘的所有物，谁敢和她扯上关系，老娘就跟你扯上关系】

曾经在班级里被这么宣称，她是要独占欺负我的权力，隔绝我的任何人际关系，我早已社会性死亡了。现在想想，圆弧同学不表明身份是为了自保，要是被女魔头发现，估计能把他吓个半死。

......

......

午休，我离开教室，前往食堂吃午饭。

因为我不喜欢跑，每次到食堂的时候就要排队，今天也是如此。我望着食堂二楼份饭处长到拐弯的队伍，不禁叹了口气。

拿出手机，刷一下新闻，忽然来了一条消息，是圆弧发过来的。

【文雯，我今天收到了好多礼物，吃不过来，放到你桌子里面一块巧克力】

【......】

【？】

【你这是在嘲讽我还是在同情我？去死吧】

啊？这个人怎么回事，明知道我什么都没收到，还这样打击我，真想打他一顿。

吃完午饭，我穿着厚厚的棉袄，沙沙地踩在雪上，天空还是阴沉一片，我吐出白色的雾气，走进了教学楼。

果然，我的桌子里面有一块巧克力，但是为什么是圆形的啊？怎么有这么奇葩的形状？而且上面也没有任何装饰，真是让人失望。

本来我就不怎么喜欢这种甜的东西，而且含在嘴里很久也化不掉，不打算吃了，就那样放着吧。

......

......

只要力量足够，可以控制任何物体。然而，物理上的力量却不能控制人心，只有人心才能控制人心。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老娘拿起手里的巧克力，掰掉一块扔进嘴里。被长期放逐在孤岛上的人，就算是一块劣质的收音机都能让她当成倚靠吧。现在她已经开始动摇了，差一次强烈的刺激，就能让她彻底屈服。下一步的布局已经开始，灾难要来了哦，真是心疼小文雯呢，好可怜。但是——

我将斩断你的一切羁绊，除了成为老娘的东西，你别无选择。

......

......

快要放学了，我的巧克力还在桌子里面，这么丑的巧克力，看着都心烦。要不直接扔给女魔头吧？你不是喜欢吃吗？那都给你吃好了，让你一次吃个够。

最后的课间，她出去上厕所了，我起身把巧克力捏在手里，快步走过去。一把塞进她桌面上的“巧克力堆”里。

祝你吃成两百斤的胖子。

我回到座位上，装作看着桌面上的生物卷子，不一会她从后门走了回来，坐到座位上。

怎么样？发现不了有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吧？我好像应该在巧克力里面下毒，起码放点泻药才对。

她继续吃着巧克力，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

......

今晚是平安夜，在自己的房间里，我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里不禁惆怅起来。父亲有多久没回来了呢，自从我上高中，父亲就没回家过。我跟他联系，但是他说工作上遇到了棘手的问题，离不开人。即使是平安夜，他也没有回来，我也完全不想跟李姨和女魔头在一起庆祝平安夜。最后就变成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了，该做什么完全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也完全不知道。

这就是孤独吗？我拿起手机，看着带有圣诞装饰的网页，忽然变得讨厌起这个节日。

“吱——”门被推开了，女魔头拿着一个圆形的东西径直走了进来。

【这个巧克力是小贱人你的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吗？是谁下课走到老娘桌子上塞进去的啊？】

【不知道，反正跟我没关系】

我心情很差，不想跟她浪费时间，赶紧给我出去得了。

女魔头向我靠近，本来在床上坐着，我戒备地缩起身子。她伸手抓住了我的两只手臂。

【你干嘛？离我远点，别碰我】

她一言不发，锐利的眼神再次锁定了猎物，野兽一般的双臂开始压着我向后倒下去。

【老娘不欺负你，你好像很失落的样子呢？果然是小贱人】

【才没有失落，放开我！】

我的身子突然被一股不可抗力压倒，她骑了上来，把我的双手也拉到她的腿下面压住。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要叫李姨了】

【好啊，你叫啊】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大叫一声。

【李——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她的左手横着压住了我的嘴，同时也堵住了我的鼻孔。我再次无法发声，也无法呼吸。

我的手拼命从她的腿下面往外拔，双腿也在来回扭动，试图推开一点缝隙。

【多少次了呢？你这小贱人还是要做无谓的挣扎，是为了讨老娘开心？】

住——住手，好难受，放开我！放开我！我愤怒的眼神逐渐转变为了痛苦和恐惧，她应该很清楚。

【这样才对嘛，来】

她右手拿起那块圆形的巧克力，稍微一压，就碎成了几块，她拿起一块，放到我的嘴边。

【给老娘吃】

我的嘴巴被放开了一条缝，我贪婪地呼吸空气，不得不张开嘴，巧克力也被强行塞进我的嘴里。我想吐出去，但是这点也被看穿了，她立刻重新捂住我的嘴。

【好吃吗？好吃就点头】

我拼命摇头。

【原来不好吃啊，都给老娘吃光才行，正好今天还没欺负你呢】

下一块巧克力被用相同的方法塞进我的嘴里，泪水顺着我的两边眼角流下。

【好吃到哭了呢，真是拿你没办法呀】

又是一块，只有吃巧克力的时候我才被允许呼吸，因此我只有拼命地嚼着，咽下去，快点吃下一块，才能得到呼吸的权利。

【吃这么快，看来已经喜欢上了呢】

我已经不想再听她说什么了，我吃总行了吧，快点吃完放开我。

直到最后一块吃完，她终于拿开捂着我的手，但是并没有从我身上下来。

【好吃吗？】

【不好吃】

【真是口是心非的小贱人，你在想什么，老娘比你还清楚】

她终于从我身上下来，离开了我的房间。

最后一块巧克力也从我的嘴里化掉，虽然不好吃，但是巧克力还是很甜。忘掉了刚才的心情，我重新躺下，打开手机刷着新闻。

忽然收到圆弧同学的消息。

【祝你圣诞快乐】

【你也是，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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