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舍弃，道德

不在乎变成落汤鸡的身体，不在乎变得格外冰冷的吹风，我只是透过积留于地面上的积水，看着自己的倒影，自己的面容多么憔悴，凄凉，眼神空洞，这一点都不象我自己，不象当初的我，就跟名字一样，和蔼，这两个字，如今已经跟我无关，我叫做莎奈，已经不再是荷蔼，我不希望我的个性出现变化，我不想改变，这个改变对我没有帮助，川唯那样的行为，可能就是我变化后的状况，所有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在刷月杰的逆好感度，我不想那样，我不想变成月杰讨厌的人，我不想像一个笨蛋，站在优势上却自己从上面跳下来。

身上的衣物由于是棉质的，吸水后变得更加沉重，垂落在眼帘旁的发丝不断滴着水，时不时天空还会出现闪电，接着就是一声低沉的巨响，犹如我现在的心境，正在哭，但是却不是因为悲伤的情绪所引起，而是因为沉沦在愤怒当中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哭泣，我正在迷惘，因为愤怒得不到发泄，正摧残着我的内心，但我不想要透过捶打地板来宣泄怒气，那只是火上加油，痛觉这种感觉本身就是激发怒气的要素之一，怎么可能能成为灭火的方式呢？

也许能透过回想一些事情来让自己忘却愤怒一事。

象我这样做出激进手段的女性我也屡见不鲜了，包括之前月杰遇到的那个猛兽少女，她的动物属性是蛇，因为男友是很爱乱跑的鸽子属性而忍受不了只好下马威，跟我一样做出了伤害男方的事情来，无论男方愿意与否……

而在我遇到月杰前，国中时候也有见过，刚上高中也有见过，当时我还只是很安静，存在感高的女生，时常四处走走，看看周边的人相处的状况，尤其注意猛兽少女们的举动，她们分成两种派系，一种是激进，一种是随和，她们的狩猎方式是完全不一样的，有的就是很开放，也很大胆，男方做什么都没差，因为她们有着一定能够成为最后赢家的自信，而另一种则属于不安感强烈，时常透过比较过激的手段威胁男主不可踩雷，这是没自信的表现，就我所见，举例而言：

有一次我忘记带家里的便当到学校，第一次到食堂买东西，看见一阵骚动。

一开始只不过是一个男生跟几位女生隔着一张餐桌，边吃饭边聊天，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身影忽然冲到男生旁边，非常粗鲁的把他整个人拉起来然后甩到邻近的墙角上壁咚加强吻，惹得食堂内的人潮一片惊呼，我当下也是觉得那个女方做出这种事情，胆子应该要够大吧，以及，有必要那么夸张吗？的想法…

这是高一的时候发生的事，而国中的时候，第一次在宿舍住，女性宿舍跟男性宿舍只差一百米而已，然后中间有墙壁隔离起来，只是我透过窗户听到对面的男宿舍传来了男生的嘶吼声。

当时我就已经有在使用把人家的话录下来转换成文字的软体，萤幕上的显示结果：

「妳他喵的管我那么宽烦不烦啊！？妳如果要这样，我们分手算了！」

「等等妳哪来的……！？」

然后接着听到的就是很怪异的声音，我当时还把助听器摘下来擦了擦看看有没有卡着什么东西以至于让我听到那么怪异的声音。

而当我看过去那边，我才知道，原来那是男方被用绳子勒住的哀嚎声。

这年头，激进的女生越来越多，我当下还天真的想说，如果是自己，才不会那么夸张呢，不就是恋爱吗，男方做什么是他的自由，他喜欢怎么样就让他去，何必管那么多，何必因为他跟其他女友用手机聊天然后就不开心，何必要因为看到男友跟其他女生聊天聊得好开心而不开心？

现在，我知道了，那种心情，我对人家标准那么高，觉得应该怎样怎样，到头来，我还不是成为了我当初认为的，过激的人，当我实际体验了才能知道那种感觉，多么的让人难以承受，这般痛苦无处发泄的时候理所当然就是要发泄在造成这些情绪产生的罪魁祸首，也就是男友身上。

然而，产生这些情绪都只是自己的脑袋胡思乱想造成的，男友只不过是正常的在跟其他人交流而已，这些举止，反应，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我只是把这些情绪牵拖到男友身上要他替我承担痛苦罢了，他明明就没有义务这么做的，月杰现在默许我的行为，但又能默许几次，久了他一定会生气，觉得我很超过，我是一个差劲的女孩，然后那两个字又要再次的透过耳朵进入我的脑袋，这两个字如同一把犀利的剪刀，能够轻易的把我脑内的理智线裁断。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我拔掉了助听器，握在手里，站起身，跑进楼梯间在跑下一楼，我现在不想听见任何声音，我想要一个人处在宁静的环境下，外界并不能达到那样的境界，但我本身可以，隔绝外来的声音，声音也是控制大脑情绪反应的重要变因，我必须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我是否该对月杰说声「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伤害他的…

在湿滑的路面上奔跑，因为街道是透水磁砖所以不至于会让我打滑，而且我的脚步也放的有点重，不小心踩到路边的坑洞积水，溅起来的水都能直接喷湿我整个大腿跟下半的毛衣，不过，那无所谓，反正我现在身体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

笼罩在阴暗之下的城镇，看起来跟黑白电视呈现的画面一样。

舌头上什么也没有，味蕾却向我的大脑发出苦涩的讯号。

我觉得好苦涩，现在的情况，令人厌恶，这种心情，这种感觉，折腾着我的心灵。

发现让自己的爱不顺遂的阻碍，想要铲除，但是基于伦理道德方面又不能这么做，然后又发现自己以人的角度来看待自己，重新审视自己，殊不知，自己渐渐的已经变得跟猛兽一样，为了猎食，冷血无情，为了不让猎物跑掉，为了不让作为自己生存能量的重要食物跑掉，恨不得立刻就夺取他的生命，或是撕裂他的脚让他束手无策。

每当这种想法浮现脑海，我就会排斥这样的自己，这不是我，我不这样的…存在…

什么是爱？

爱不是什么糖果，从头到尾，我一直都在误解。

爱才不是什么跟糖果一样，七彩的外表，甜美的口味，能让人感到快乐的物质。

如果硬要形容，大概就是含有甜味的毒药吧。

不会让人致命的毒，但是会让人上瘾，一旦上瘾，什么情绪都会间接受到影响，只想要时时刻刻陶醉在这个看似很幸福的雰围当中，却忽略了未来可能会面对的种种考验，我曾经说过无论如何都会坚持这段感情，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考验。

然后在看看我现在的落魄样，面对考验，我果然还是会被摧残的人不象人，我很轻易的就生气了，动手了，正中考验的下怀，我是失败者，表面上看起来好象成功的失败者。

好冷…好冷…好冷……！

没有一点热度，身上的温度都被落下的雨水带走了。

但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温度。

而是心灵的暖意，消失了，不在了，月杰的温柔就是那个暖意的来源，但我却自己在那边破坏暖意的来源。

我的心好冰冷，我需要他的温柔。

他是那么单纯，善良的人，我却因为自己的情绪化而欺负他，我对自己好失望。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会放弃，我可以改变，重新调整，他的温暖是专属于我的。

没有人可以分一杯羹。

我不喜欢这样。

我最喜欢的东西，我并不乐于分享。

正因为他，是，我，的……

X X X

回到家，月杰还在昏睡，因为我用催眠瓦斯喷他。

我回到自己房间裏，打开桌上摆着的日记，我每天都会把自己的心情透过文字书写在日记上。

而我前天晚上，最生气的时候，写的日记内容是…

「**********」

……………

倘若道德观与爱情两者间必须做个选择，我大概会选择后者…

无论如何，月杰都不能是别人的。

虽然接下来的日子估计是不会和平了…以川唯那种尿性…

唉……………

(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变成姐控吧，小时候，我大概小三吧，有一天跟老爸开车去参加活动，回来时老爸载认识的朋友的女儿，她初三，那天老爸开车回家送她回家前，疲惫的我就枕在她的腿上，她穿牛仔热裤，长相甜美，声线优美，而且还会边膝枕边给我摸摸头，贼舒服，果然还是大姐姐最棒了，赛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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