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被腰斩的铁驭都还没死透,不停挣扎,不停吼叫,腥热的血液淌了一地。
王夏默然收刀入鞘,转身便走。
而周围士兵看着地上这些快要死掉的铁驭,惊愕的纷纷呆住。
要、要是没看错,黑卫大人是把五个铁驭全杀了?
这这这太夸张了!
要说大人一对一杀死一个铁驭还想得通,但一对五...
简直离奇!
王夏没走多远,一个北田军士兵跑上城墙,向他快步而来,躬身低头,双手奉着细雪:“大人,您的刀。”
“谢了。”,王夏将刀拿过,随手插入鞘中。
刚才那手持野太刀的铁驭靠近城墙内沿,因此向着他弹射的细雪自然落进了城内。当即就有机灵的士兵冲下去将之捡回来。
等王夏走远,那捡刀的士兵才回头敬畏的看了他一眼,同时心里激动万分。
大人他...竟然给我道谢了?!
能得到黑卫大人的谢意,不知是多大殊荣!
而王夏在城墙上一杀五的消息,如一颗深水炸弹,引起轩然巨波。
......
城主府,北田弘通正看着城墙方位图,眉头紧锁。
现在三原夏对镰仓军的士气影响太大,镰仓秀必定想将他除之而后快。若是当着万人之面将他杀了,必能重震士气。
而己方应对的办法,把三原夏换下来无疑最为稳妥。可他不在城墙上,对敌军士气压制的作用就消失了...
大将军有些舍不得。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还是安排两个黑卫躲在暗处支援。三名黑卫一起行动倒是安全。只是黑卫刚好够守卫所有城门,根本一个也抽不出...
虽说军中也有几个凶猛的武将,但他们更擅长领兵指挥,一对一拼杀的本事却是远不如黑卫...
北田弘通头疼着,到底该让谁去...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蹄声,飞速穿过大道,直奔正殿而来。
“报——!将军,线上急报!”,传令兵翻身下马,跑进正殿半跪下:“一刻钟前,五名铁驭伪装攻城军士,直奔三原大人而来!”
果然来了!这么快!
北田弘通心一跳,正想问三原夏有没有事,而喘了两口气的传令兵紧接着道:“然后...五名铁驭被三原大人击杀于城墙!”
大将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冷冷看向传令兵:“你可知谎传军报的下场!”
其实这传令兵也怀疑过消息的真实性,毕竟一人杀五人实在太耸人听闻。可五个铁驭的尸体就摆在那里,更有专人拿画像比对过,绝对错不了。
传令兵沉声道:“启禀将军,句句属实!”
北田弘通沉默了两息,突然一脚蹬翻桌案,激动莫名:“好!好!三原他可有受伤?”
“据目击军士口述,三原大人未曾受伤,只有斗篷在战斗中破损。”
“好!好啊!哈哈哈!没想到三原这么厉害!不!我就知道!哈哈哈哈!”,笑声一收,北田弘通忙问:“三原呢,他现在在哪?本帅要去看看他!”
“小人离开时三原大人正在北城墙,现在...应该快到东城墙。”
“那本帅就去南城墙等他,哈哈哈!来人!备马!”
相比北田弘通的激动兴奋,镰仓军大帐中的气氛却紧张到极点。
“你说什么!你想死吗?!”,镰仓秀猛的掐握住传令兵的脖子,怒目圆睁:“是谁给你的狗胆谎报军情?!”
“呃...!”,被大手掐住,宛若被铁环箍着脖子,传令兵脸色涨红。
镰仓秀显然还保有理智,及时松开手:“说下去!”
“咳咳...是...”,那传令兵艰难出声:“五位铁驭大人伪装攻城军士...冲上城墙,直奔那巡逻的黑卫而去,没想到那黑卫不退反战,反而将五位大人一一击杀于城墙。”
镰仓秀心疼的发颤,忽道:“一击致死?”
传令兵一愣,忙把头垂的更低:“据眺望手观察,战斗结束的很快,应该...都是一击致死。”
“混账!”,镰仓秀大吼一声,震得人头脑发胀,账内所有人噤若寒蝉。
五个铁驭被一个黑卫击杀,这简直做梦都想不到的事!那可是铁驭啊!国家倾注无数心血和资源才培养出来的,绝对的尖刀,死一个就少一个!
“来啊,召集所有铁驭,本帅要亲自出战!”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将一步上前:“不可!将军万万不可!帅乃军心,要是统帅有什么闪失,镰仓军必乱!便断无希望攻陷关元城!”
“说什么混账话!”,镰仓秀咬牙切齿:“老子的铁驭被三原夏那小畜生斩了近半,要是不马上宰了他,还缩在大营里,老子还当什么一军统帅!当他妈的缩头乌龟好了!”
“将军,万万不可啊!此时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将军三思!”
周围几个偏将和谋士也都齐齐跪下:“将军三思!”
“思!还思个屁!老子必宰了三原夏那小畜生!”,镰仓秀愤怒神色忽的一冷:“此事就这么定了,谁再敢阻拦,别怪本帅刀子太锋利!”
没想到那头发花白的老将却再一步上前,坚定道:“将军三思!若将军执意亲自出战,请先杀了老将吧!”
镰仓秀怒气蓬发,如被激怒的雄狮,一步扑上拎起那老将的衣领:“真当本帅不敢?!”
而老将憋红着脸,咬着牙没有出声。
镰仓秀气喘如牛,双眼泛红,但几息后,他突然放开手,深呼吸,没有说话。
那老将呼哧松了口气,又道:“将军,我军才折了五个铁驭,北田弘通必料到将军您报仇心切,而现在全军上下,只有您和铁驭亲自出战才能拿下关元城。北田弘通肯定会对此有所布置,若您真亲自出战,反而会中他的圈套!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将军!”
镰仓秀沉默两息,忽的拿起案桌上的漆黑木棍,“扑通”跪在老将身前,双手奉上木棍:“是弟子冲动了,请老师杖责。”
原来这头发花白的老将,竟是镰仓秀的老师,而两者师徒情谊已是多年。此次随镰仓军出征,便是老师放心不下自己的徒弟。
这老将军叹了口气,接过木棍,不轻不重的在镰仓秀头顶敲了下,随即叹道:“委屈你了”
“不,是弟子太过冲动,不仅冒犯了老师,还差点做出鲁莽决定。”
“此事揭过,将军出战之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是...”
等大帐内紧张的气氛稍有缓释,老师问道:“那三原夏的情报,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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