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猴子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烧伤的好严重...还是先放一边吧,以免被碰坏了。”打开箱子后,被放在最上面的就是那只长相怪异的木偶猴,距今十年以上的事情或事物,卞太往往已经忘地一干二净,但脑中却莫名对这只猴子有着些许印象。
这是十分奇怪且少见的。
他怀着敬畏之心,双手捧起身上关节已经有些发黑的猴子,使其坐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歪头斜坐着,姿势甚是诡异。
“这应该不是恐怖故事...”卞太在心底暗自打气,接着遍再次埋头到了箱子中。
“我说你怎么那么奇怪,原来是想着这件事来了。”正在卞太聚精会神尝试着在箱子里翻找出一些可以利用的东西时,卞觅早已站在储藏室的门口好一会了。
“呼,吓死我了,你有什么事情吗?”卞太在听到声音之后的0.1秒内做出了反应,站起来的同时一脚把箱子踹到了旁边。
“怎么,现在居然已经颓废地连我的行踪也发现不了了吗?”卞觅虽然一脸轻松地在调侃,但是他已经被触及到了妻子这一软肋已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唉呀...你们这些家伙真是麻烦,你入学以来这几个月就是在不断地掉进坑里,爬出来之后又自觉掉进另一个坑,要懂得劳役结合啊我亲爱的额子。”他说笑般的语气背后究竟是什么感情,卞太不敢再去考量,因为那肯定有着难以言表的苦涩。
“叫什么额子...要叫就好好说啊。”不知处于怎样的心理,卞太并没有给予卞觅他所期待的冷酷回怼。
“我有事情找你谈谈...记得带上它一起。”卞觅收起了那副轻浮的模样,依旧在微笑着的脸上平添了几分严肃的意味。
“谁?”
“那只猴子,本来就是你妈送给我的。”
...
...
“卞零的事情,我也差不多知道了...”卞觅坐在了沙发上抱着那只姓名未知的木偶猴子,身旁的矮桌上放着一个正在运行的节拍器,卞太则站在挂在墙上的钟台之下,两人相互面对着彼此,站位构图甚是奇妙。
滴答滴答,分针走过一格。
“哈?知道?”
节拍器左右摆动还处在平稳的阶段,始终要比钟表的行进慢半拍。
“不然你以为那些家伙为啥这几天都没来学校...当然是因为老子得到名单之后去教导处那边给他们一人一个举报!那些小禽兽居然敢对卞零下手!没用他们头盖骨煲汤就不错了!”卞觅貌似越说越气,语速逐步加快,整个身体都已经黑线条化,身边的空间已经出现了奇怪的扭曲。
“冷静一点啊你...唉,这些东西是无法根除的,就像杂草斩而又生,年级里关于卞零性别的传言也开始变多了...所以我觉得...”指针不断前进着,节拍器也逐渐跟上了节奏。
“他必须要摆脱十年前的阴影,必须作为自己而不是母亲的影子活着。”卞觅很轻易地接出了下半句。
“啊...你居然可以明白地这么快。”
“我是你爸,可别吧我看扁了啊...额子。”
“别再额子了好吗?”
不知在什么时候,节拍器所发出的滴答声快过了钟表。
“那么你一定也知道吧,妈妈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就让他完全放下这件事吧...”卞太一直相信自己就是那个放下的典范,一直如此。
“...”卞觅低下头,摆弄着手上的猴子,颇有些无奈的意味。
“要是不全部放下的话,一切就没有办法继续前进了...他自己也好...”他想起了在雪夜中,车灯映衬下那张与妈妈几位相似的面孔。
“身边的人也好。”还有那个因为少年自身的顾虑而被一再错过的恋爱少女。
“卞太...你的确把卞零的事情看地很清楚,但是...你自己...”说来容易,但实践最为困难的事情往往是审视自己,此乃真理。
“为什么那么着急地想要逃避在那次悲剧中的一切呢。”卞觅看着自己的儿子,苦笑着。
[天杀的,我俩怎么这么像。]
“为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一切就没有办法继续前进了!”
“可是这样和逃避又有什么关系呢,卞零冷落你就是这个原因吧...他讨厌你否定一切逃跑的样子。”
“我...可是你不也是一样吗?过去的总该过去,新生会将希望延续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啊?”卞太有些不服气,因为当初他可是跟随着父亲的方向去改变的。
“我可没忘...”
[你还是不明白啊。]
卞觅站了起来,将木猴塞到了卞太怀中,表情复杂,在失落和戏谑中徘徊。
“她离开的事实,我的确一直不想去面对...也曾经想要逃避,这是没问题的...但是...”他抬手摸了摸卞太的头顶。
“曾经与她在一起的时光,绝对不会忘记,她带给我的欢笑和幸福,绝对不会忘记,纵使她不在了也要努力地活下去这一点...绝对不能忘记。”他俯下身,给了立在原地的卞太一个拥抱。
“你也没有忘记对吧。”
“...”
“辛苦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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