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月白色倒影的少女

召唤出过去的时间线的自己，还要考虑身高问题，让乐正言废了一番功夫，不过有狂三帮忙，还是很轻松的。

“不打算赢？为什么啊？”十香不满的看着乐正言问道。比赛如果不赢那还有什么意思？

“有的时候，不要老想着去赢。各位，准备好了吗？”乐正言戳了一下十香的小脑袋，然后转头看向从影子里爬出来，身高不一的分身。

“虽说有记忆，但是我们都是处于**吹笛子的你啊。”时间线位于初中的分身转了转手里的鼓锤，架子鼓什么的，虽说之前有miku指导，也有记忆，但是该紧张还是会紧张。

“不是有准备面具吗？”高中时期的分身晃了晃手里的面具。

“索性只是一首歌曲，大哥他们也说过，咱的手时候弹钢琴。”大学时期的乐正言笑了笑，“准备好吧，一会儿还得找人帮忙把钢琴搬上去。”

“这首歌是双人合唱的，还有时间，足够miku侵入系统了。”乐正言看了看自己的分身，“各自加油吧。”

初中时期的自己有些消极，高中是随遇而安，大学倒是显得洒脱。乐正言也不由得想感叹一下，自己回不去的岁月。

“说起来，一会儿上台表演，你们能不能把身上的校服换了？”乐正言看着穿着不同的校服的分身们说道。

“抱歉，看来是还在上学的时间线的乐正呢。”狂三有些歉意的说道。

高中时期的分身看了一眼初中时期的分身，和大学时期的分身对视一眼后，指着狂三说道，“时崎狂三，我看过你的本.子！另外，半裸灵装真是色（和谐）气满满啊。”

大学时期的分身惊讶的看着高中时期的分身，为了帮初中的自己削减紧张感，不至于这么狠吧？

“怕啥，反正我们只是分身，最后受苦的也不是我们。”

高中时期的分身，眼神如此回应。

虽然很想说，拿狂三本子那个啥的，但是看着本体缓缓拔出贽殿遮那的动作，大学时期的分身一咬牙，“看过狂三的算什么！几天前，我还在漫展上看见了本体的本.子！主角就是狂三！”

“我想我知道是哪个混蛋画的了……一会儿唱完歌，我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一定不要拦着我……”乐正言收起贽殿遮那，深呼吸一口气，准备秋后算账。然后冷眼看着两个分身，“还有你们，那天我感觉有两个分身跑出去了，原来就是你们啊！”

“今天天气不错，我去给吉他调音。”

“啊。士道的节操掉了。我去搬钢琴去了。”

两个分身一前一后离开了休息室，初中时期的分身犹豫了片刻，戴上面具，跟着两个分身他们离开。

“士道，什么是本.子啊？”十香好奇的问道。

“额……这个……”士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啊啦啊啦，老板不打算说些什么吗？”狂三眯着眼睛笑问着乐正言。

“嗯……你想怎么样？直说吧，我不否认我看过就是了。”乐正言举手投降，他一会儿还得去找本条二亚那个家伙算账呢。

“乐正觉得，只是看就满足了吗？”狂三上去，俯视着乐正言，双手捧起乐正言的脸，让他好和她四目相对。

“唉～你想怎么样？直说。我不会反抗，送你去三十年前也不是不可以……”乐正言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或者说是十分干脆的认命状。反正不会逃避、不会掩饰，随便你怎么处置。

“先欠着吧，以后想到了再跟你说。现在，演出开始了。”狂三松开了手，稍微让开了些许。

“……”乐正言看了看狂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脖子，跑了出去。

……

听见从舞台方向传来的欢呼声之后，就像是与之呼应似地，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戴着只遮住上半张脸的狐狸面具，初中时期的分身深呼吸几下，拿着鼓锤的手已经开始冒汗。

另外两个分身现在正低头正坐，被乐正言指责怒骂着。

“那个，准备轮到我们了。”

发现工作人员正在架设爵士鼓和钢琴，初中时期的分身不由得提醒道。

“——接下来是，自愿参赛的都立来禅高中所带来的乐团演奏。”

“啪啪啪啪！”会场响起呼应这段话的掌声。

……

钢琴的声音让会场安静了下来，乐正言站在最前面，举起话筒，开口演唱起来。

“沉寂的风吹散了落叶，听不见沉寂的这世界。枯寂的水倒映了残月，找不到枯寂的木蝴蝶……”

前奏缓慢，死寂，像是一潭死水，沉寂了绝望和孤独。

“何为温度？何为祝福？”

“是否它 能驱散 我孤独……”

“落下赌注，梦中的礼物。”

“听见所有声音，被复苏。”

歌声像是诱.人死亡的神秘海妖，直击人灵魂深处，如果要给这首歌评分的话，那么绝对是音乐满分！声乐满分！只是这歌词，是不是有点……太阴暗了？

于所有人一起欣赏的美九回忆起过去的黑暗，身上的灵力波动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不停驻的脚步，迷失掉的归途。”

“想占卜，看穿前方迷雾。”

“他们在，沉默中爆发冲突，”

“何时能结束……”

miku的声音响了起来，乐正言为miku和声，随着音律提高自己的音调。

“破晓、夕阳，残月吝啬藏起光芒…”

“是谁把声音阻挡。”

“孤舟，海洋，狂风咆哮下令巨浪…”

“卷入未知的迷航。”

乐正言和从屏幕里飘落出来的miku对视一眼，看着台下，对美九说道——

“想找回声音吗？”

“不要，放弃啊！”

一如一声惊雷，美九原本可能引发空间震的灵力瞬间平息。

miku拿起话筒，开始演唱第二段。

“轻柔的风，吹散了落叶，”

“去想象，轻柔的，新世界。”

“沉静的水，倒映了满月，”

“去寻找，沉静的，木蝴蝶。”

“何畏险阻，何畏束缚？”

“用脚步，来驱散，我孤独。”

miku看向乐正言，乐正言轻笑了一下，接着唱了起来。

“落下赌注，梦中的礼物，”

“听见所有声音，被复苏。”

“不停驻的脚步，不停驻的旅途。”

“抬头看，看穿前方迷雾。”

“梦想在，沉默中蜕变坚固，”

“与现实冲突。”

合唱开始，于此刻绽放点亮黑暗的烟花。

“破晓、夕阳，满月温柔挥洒光芒，”

“歌声在心海生长。”

“心有，天堂，去想去梦去追去闯，”

“让梦想无忌高唱。”

乐正言看了看天空，然后低下了头，如同在祈祷一般，“破晓、夕阳，满月温柔挥洒光芒，”

“能否听见我歌唱？”

“此处，天堂，请回答我所有迷惘，”

“请唤回声音不再流浪。”

在自己初次穿越时，乐正言得了失语症，花了一年时间才得以恢复，乐正言不会不明白美九的经历和感受。

当初，有人对乐正言伸出了援手，帮乐正言恢复声音。现在，轮到乐正言帮美九恢复声音了。

“破晓、夕阳，星辰万物为你怒放！”

“世界聆听你歌唱！”

“旅途，绵长，早已抛开所有迷惘！”

“足迹汇聚成声浪！”

“迎着，前方，奔跑身后夺目光芒！”

“全世界为你合唱！”

“心有，天堂，去想去梦去追去闯！”

“梦想会闪烁辉光！！！”

歌声散发着强烈的光明和希望，因为之前的绝望，所以此刻的希望才耀眼。这也是为什么说，绝望是希望的摇篮的原因。

“接下来的选择，就看美九的了。话说回来……”乐正言看向绿色双马尾的miku，“原来你可以变回来啊？”

“这得看master喜欢哪种咯，无论是初音、杂音、骸音……都是我哦。”miku对乐正言笑眯眯的说道。

“是吗？我也有很多形态，咱们扯平了。”乐正言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现在得返回休息室，把后台让给下一位了。

……

第一天的表演者们群聚在天宫广场中央舞台上。

每个人（乐正言除外）皆露出紧张神情、屏住呼吸，静静等待主持人出声说话。

不过这也难怪。因为现在来到了所有表演结束、完成投票，即将发表得奖学校的关键时刻。

“舞台部门第三名——仙城大学附属高中！”主持人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念出校名的瞬间，四周响起欢呼声与拍手声，站在舞台上的仙城附中的表演者们也发出欣喜叫声。

他们是出场顺序被排在乐正言之前，表演爵士音乐的团体。

乐正言自然也鼓起掌来，被票选为第三名，代表他们的演出相当出色。他也不是不喜欢爵士音乐，不过是更偏好轻快、静心的音乐而已。

“第二名！”

接下来，像是要抑止欢呼声似地，广播声再次响彻会场。

事实上，接下来要发表的结果才是观众们真正所关注的。原本充满拍手声、欢呼声以及口哨声的会场，立刻变得一片寂静。

大家的脑海里，一定都浮现出两所学校的名字。

会是常胜军龙胆寺的现任偶像——诱宵美九所展现的精彩演出？

还是来禅高中上演的绝望与希望交替——乐正言与miku的演唱？

连主持人也表现出几分紧张情绪，停顿了一会儿，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以些微之差落败的来禅高中！”

“……！”

在扩音器播放出这个名字，设置在舞台上的大型荧幕显示出结果的那个瞬间，处于晚了一秒才响起的拍手声、欢呼声。

与些微议论纷纷的声音之中，乐正言保持着微笑，他以为自己不可能得前三名的，能有个前五名就很不错了。

然后，美九那嘴角上扬的表情，映入乐正言的眼帘。

“然后，荣获舞台部门冠军的是……！” 在广播声响彻会场的同时，“喀！”聚光灯一齐照在美九身上。

“果然实力坚强！王者龙胆寺女子学院！”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盛大的欢呼声让会场内的空气剧烈荡漾。

将仍然持续说话的主持人的广播声当作背景音乐，美九满脸微笑地往乐正言这里靠过来。接下来，走到乐正言面前的美九伸手轻轻抬起乐正言的下巴，“乐正同学~，你说过的，随便我处置。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人了。”

“这个要求……嗯……你能用自己真正的声音唱歌给我听吗？”乐正言伸手移开美九的手，输了就是输了，他也不在乎这场比赛的输赢，他想知道，美九封闭的内心有没有打开。

是逃避还是面对呢？

“这个声音不好听吗？”美九微微皱起眉头。

“嗯……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回答，那么我也说明一下我的答案吧。”乐正言眯起眼睛，伸出手，“被你小看的同伴能否为我翻盘。”

主持人突然用从开场以来最大的音量呐喊道:“——因此！天央祭第一天的总冠军便是来禅高中……”

“咦——？！”美九惊讶地瞪大眼睛。

“居然出现如此出人意外的结果。龙胆寺虽然在舞台部门以他人望尘莫及的压倒性表演夺得第一名，但是今年在展示部门与贩卖部门的表现却不尽理想呐。”主持人继续说道。

“咦……？咦……？”美九满脸疑惑地左右晃动脑袋。

“因此获得舞台部门第二名的来禅才能趁机超前。尤其是贩卖部门的执事女仆咖啡店获得了相当惊人的票数！虽然在审查阶段时曾经引起争议，不过执行委员的努力还是奏效了！

——那么，现在开始举行颁奖典礼。请各校代表出列。”

主持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催促三组表演者走到前面来。

不过——

“……别开玩笑了。这……这算什么呀——” 美九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我怎么可能会输呢……”

“那……那个……诱宵同学？”

无视主持人的呼唤，美九踏着摇摇晃晃的步伐往前走。

“我可是——诱宵美九耶。我……我……！”

“美九？”乐正言以平静的声音开口，走到美九身边。 此时，美九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不要……我……我获胜了呀……我明明获胜了！是那些人……是那些人不好好做！”

“……话不能这么说，龙胆寺的学生们一定也尽了全力。”

“我……我不管！我才不管呢！我……我明明获胜了……！”

“……你就真的那么想赢吗？”乐正言不确定的问道。

“我……我赢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美九看着乐正言喊道。

“可你也看见了，被你忽视了的人类的友情的……”

“胡说八道！我来好好告诉你吧。那种东西，在我面前根本毫无用武之地……！”接下来，美九倏地抬起原本低着的头，大大张开双手，“——破军歌姬！”

就在美九发出响彻会场整个区域的尖叫声之后，下一瞬间，美九脚下的空间突然产生往外扩散的放射状波纹。

像是在呼应美久的声音一般，从那个波纹的中心部位，有个看似巨大金属块的东西浮现在舞台上。

数根银色的细长圆筒连结着笨重本体，呈现奇特形状。它的外观看起来就像是设置在教堂内的巨大管风琴。

“…………”乐正言举手挡住迎面而来的音浪，然后听见了美九的声音。

“歌唱吧，咏唱吧，讴歌吧——破军歌姬！”

美九展开双手手指敲击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光之键盘。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瞬间，耸立在美九后方的巨大天使开始发出惊人巨响。声音在规则相连的银色圆筒中重重回响，接着扩散到周围。整个会场的空气剧烈震动着，甚至连整个身体也随之震动。

音浪过后，那些观众毫无例外地一齐立正站好，身体一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舞台上方。简直就像是不小心闯进假人模特儿的制作工厂似的。

“你——”没有被控制的乐正言看着美九。

“呵……呵呵……呵，你说……友情吗？真是美丽呀，多么美妙呀！”美九像个坏掉的人偶般放声大笑，“——轻而易举，就能加以破坏。”

“看来，我们暂时是没有办法好好谈一谈的了。”乐正言凝视着美九，然后举起右手，“破军歌姬！”

“？！”美九难以置信的看着乐正言身边的乐器，像是巨大的管风琴一样的乐器，不正是她的破军歌姬吗？

“现在，让我们重新比一次吧。”乐正言浮在半空中，指尖划过一个个按键。

“就用这音乐来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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