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你该不会……不会游泳吧？

学舍之园。坐落在学园都市第七学区的一个特别的区域。

该区域由五所在学园都市中首屈一指的贵族女校共同使用着，占地范围约有两公里左右，远远的超过了一般学校。由于这里是贵族女校共同使用的校区，不但是学校而已，连学生宿舍都在其中，故而在外面的人们的眼中，那就相当于千金大小姐的花园。

当然，以专业人士来看，这里可不单单只有这种程度的价值而已。

毕竟，在学园都市中，能力开发乃是最重要的课程，重要到足以影响学校的等级。

而既然学舍之园里的五所女校都是首屈一指的贵族女校，那就意味着这些学校在能力开发的技术与资源上亦是整个学园都市中首屈一指的等级。

这样一来，作为五所女校的校舍、校园与校办等等的所在地，学舍之园中自然充满着各种机密，连在卫星地图上都是基本不公开的地方。

因此，为了保证机密性，学舍之园便成为了一个被栅栏给围住的封闭空间，并不对外开放。

想进入其中的话，哪怕是学舍之园中的学生，那都需要手持通行证，而不是学舍之园的学生的话，那就需要持有内部的人赠予的邀请函，经过核实以后才会被批准进入。

乐正言便是其中一个。

手里拿着的是一封红色带着金边的帖子，而帖子上，则是写着三个大大的字——邀请函。

邀请函右下角的三个小字——常盘台。

若不是这邀请函，乐正言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但是看在这邀请函帮他避免了一次制服/play的份上，还是过来一趟好了。

走在一条小径上，乐正言感受到最多的目光就是好奇和喜爱（对可爱的生物的喜爱），不过，乐正言全部都无视了。

直到一家有着二楼的露天场地的咖啡厅门口，乐正言停下了脚步，无奈的耸肩叹气，“这家伙一如既往地喜欢吃甜食……明明是易胖体质来着。”

露天的阳台的位置，一个金色长发的少女，正坐在一张桌子的前面。

金色的长发与丰满有致的完美身材，身穿常盘台的校服，手上和脚上，却是穿着带有蛛网图案蕾丝边的白色长手套和长袜，一个让人看了第一眼，就再也离不开眼睛的靓丽少女。

她紧闭着一双眼睛，坐在一张白色的圆形桌子前面，手中举着一杯茶，放在她诱人的嘴边，正在一点一点的喝着，动作十分的优雅，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典型的大小姐。

美丽少女，红茶，露天阳台，蓝天白云，四个画面，组成了一副动人的场景。

如果能把她放在桌子边的遥控器收起来就更好了。

“……找我什么事，说吧。”乐正言坐在少女对面，动作洒脱，看起来有点不良。

听到乐正言的声音，金发的少女举杯的动作一顿，然后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犹如夜空中从天而降的星星引入眼眶之中的金色星眸，在微微闪烁着。然后……

“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呢。”少女有些不满似的说道，“某人都不来找我，那我只好动用一下关系力咯？”

“……你是说，那套纯白色，蕾丝花边，自带猫耳头饰的女仆装，是你给miku的？”乐正言身上燃烧起了肉眼可见的黑色火焰。

“不觉得很可爱吗？”少女眯眼笑着。

【可爱你个大头鬼！？那衣服明显就是给我穿的吧！你是怎么知道我衣服穿多少码的啊！】

乐正言很想掀桌喊道，但是为了避免晚上又被折腾，这几天得忍住不能动手。

“是，挺，可，爱，的。”乐正言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么，这一次是真的好久不见了喔☆”少女在眼角旁比了一个横v的手势，并闭上一只眼睛，极为俏皮的出声。

乐正言觉得他现在就可以发力把手里的杯子瞬间捏爆，但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为了不被抓到把柄，他忍了。万一这杯子贵得他还不起就麻烦了。

“食蜂操祈……你想怎么样啊？”乐正言身上的黑色火焰瞬间消失，然后他无奈的扶着自己额头，叹气道。

食蜂操祈。常盘台中学二年级生，学园都市仅有的七名超能力者中的第五位，其能力名为【心理掌握】。无论记忆读心、远距离念话、思考消除、意志增幅、思考重现还是感情移植等等方面，能够一手包办所有的精神现象的能力。

所以，食蜂操祈亦是学园都市中最强的精神系能力者，与被誉为最强的电击系能力者的御坂美琴一起同为常盘台中学的学生，让拥有两名等级5的常盘台中学在学园都市中的地位远远的凌驾于其余学校。

而且，与御坂美琴不同，食蜂操祈还在常盘台中建立了派系。

在以“于义务教育期间创造国际化顶尖人才”为理念的常盘台中学里，有不少学生在就学时期便于各个研究领域中闯下了响亮的名号。

一群拥有相同目标的学生聚集在校园内，向学校商借设备并申请经费，最后在全国性的活动中大放异彩。这就是所谓的派系，跟一般的学校的社团活动差不多。

规模较大的派系拥有着可观的人脉、经费与内部知识，所以绝大部分活跃于尖端领域的学生都有派系当靠山。

换句话说，巨大的派系拥有着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甚至在学校之外也能发挥影响力，对学生的资历相当有帮助。至于派系的创建者，那能获得的名声更是惊人。

这也不是说说而已，试想想看。在常盘台中学这样的地方，几乎每一个学生都是非富即贵。如果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并组成人脉，将来无论在社交界、金融界、娱乐圈还是各大企业中，都将有着巨大的好处。而如果这些人还都听命于一个人，那这个人将来在社会上的地位简直可想而知。

食蜂操祈便是统领常盘台中学里最大的派系的存在，连在学校外都建立了各式各样的关系，将常盘台中学和学舍之园都看作是自己的庭院，甚至利用自己的能力，在学舍之园中的五所学校里都藏了间谍。

毫不客气的说，对于能够操纵别人的精神的食蜂操祈来说，其手下掌握的力量到底如何，不难想象。理所当然，对方想让别人帮自己做什么事情的话，那也简单得不得了。

乐正言是少数无视食蜂操祈能力的人之一，加上某些原因，被对方盯上了。

时间大概在一年前左右……

…………

…………

“最近绯闻闹腾得真厉害，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得化妆出门，唉～”换上了不同以往的夏日运动装（依旧是灰色调），乐正言戴上了遮阳帽，耳机换成蓝牙的挂在左耳，然后出门买东西。

茵蒂克丝自然是和结衣待在宿舍里，玩一整天咯。

“老大，最近突然出现了一个专门猎杀超能力者的集团，你怎么看？”耳机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暂且不用管它，目前开发武器重要，让滨面仕上去催一下，下一个目标有干扰能力的机器，所以这次咱不用能力者。”乐正言咬着一根棒棒糖说道。

“是。”

挂掉电话，乐正言突然觉察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某个方向，然后加速跑了过去。

“哇！”

在一声少女的尖叫中，“啪啦啪啦啪啦！”的杂乱声音响起，因为无视人潮奔跑的乐正言撞上了还在发育的娇小少女食蜂操祈，使得两人怀里的东西洒了一地。

少女升上国中新买的文具散落各处。

“……抱歉。”乐正言对少女说了一声抱歉，瞬间整理好她的文具，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开，燥热的轻风夹杂着乐正言最后一句话飘了过来，“我赶时间。”

“咦……啊？等等……！”

连生气的时间都没有，娇小的身影就踩着准备变成红灯的斑马线，消失在人群中。

看了看娇小的单马尾少女离开的方向，金发少女发现她的文具里面多了什么东西。

一个有些“古老”的手机，手机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看起来用了不少时间了。

“这玩意儿该怎么办啊？”

她没义务送还失物，何况找出物主这种麻烦到不行的事她也没打算做。不过，待会儿还是有必要交给警卫或风纪委员吧？

虽说是便宜货，但这东西终究不是什么铅笔橡皮擦，而是电子仪器，丢在这里也让人过意不去，因此少女只好把这只手机带在身上。

“……如果是搭讪新招的话，这人可真厉害。”少女嘀咕完后，也离开了路口。

……

“当麻……没事吧？”一个极限跑酷的加速翻滚后，乐正言在一个刺猬头少年面前踩下了刹车。

“我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吗？……”上条当麻流着血倒在地上，“那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我的右手……”

说话间，乐正言抱起上条当麻，双脚连踏地面，躲过一连串的子弹。

“这神之代行者弱得可怜，亏你……还会这样……”乐正言叹了口气，然后给了上条当麻一记手刀。

“话不能那么说，这种简单的攻击能把上条当麻打个半死。”“上条当麻”的头发变成了白色，浑身透露着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气息。

“不可能！这是——”袭击上条当麻的神之代行者话未说完就被乐正言一枪毙了。

“这个状态，那个倒吊男看不见这里的动静，聊聊吗？既是守护者，也是世界意识的——神讨净魔。”

“不了，我是来享受生活的。好不容易才自降等级嘞。”神讨净魔摆摆手，一脸不在意。

“活该你到现在都没有升级成高级世界！下次来的是主神的话，我可不会帮你！”乐正言指着神讨净魔说道。

“诶呀，你都帮了我那么多次，多帮几次也没什么啊。”

“那你倒是说说，这个世界的神之代行者为什么这么弱？我都没遇见几个能打的。”乐正言叹了口气。

“这个啊，不好说呢。”神讨净魔神秘的笑道。

听着对方的话，乐正言不屑撇嘴，“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就说一点好了，我在测试一样东西。完成后可以给你看哦。”神讨净魔说完，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乐正言叹了口气，扶起上条当麻，“算我倒霉，送你回宿舍好了。”

……

这一天，这一刻。

不知怎地，不想遇见任何人。

蒸笼似的暑夜。

少女在熟稔的学生街上闲晃，一步步走向无人的地方。朝着更安静的地方，人烟更稀少的地方前进。就这样，少女跨出学区，远离柏油水泥构成的风景，不知不觉踏进了幽暗的树林与扭曲的山路里。第二十一学区。学园都市少数还保有自然景观的山岳地带，有着天文台以及水坝、人工湖等贵重水源。

即使如此，她的脚步仍未停下。

她持续前行，没有停下脚步，在最后的最后抵达了某座山的山顶部分——直径超过五十公尺的圆型人工湖。

正圆型湖泊中央有个状似金属高塔的物体，边缘则全铺上了水泥。这个从宇宙看或许会像个奇怪巨大遗迹的东西，其实是个将一千公尺级输热长管垂直刺进地里的实验性地热发电厂。

太阳早已落下，月亮高挂夜空。

学生宿舍的门禁时间早已超过，舍监等人想必十分着急吧。

……而少女完全不想理会这种事。

“唉~”

来到正圆型人工湖湖畔的她，就这样裹着符合国中一年级身份的崭新夏季制服仰躺在地。没有别人在场正好，可以不在意短裙躺成大字形。

或许是鬼迷心窍。

少女把玩着从手提包里拿出的电视遥控器，像西部片枪手那样转了起来。她在转遥控器的同时，脑中的“灵机一动”愈滚愈大，宛如空气中的尘埃碰上了冻结的水而形成雪花结晶一般。

对少女意义重大的【为了扩张××的巨大××】一事已经解决。

至于跟这件事有所关连，原先生活在高隐匿性大楼的桃莉（桃莉，量产能力者计划的最初之作，表面上是为了让未来量产的复制人，可以活得更久的实验体。但是她的制造目的，不只是确立复制人技术，还是架构复制人之间，共享情报的网络实验体 。食蜂操祈的朋友。已死亡。）——××××，也在非己所愿的情况下有了句点。在那之后所过的时间，也已长得足以夺走情感的热度。

大概是因为这样吧。

也不知是大意，或者是松懈。

当前的问题全都已解决，而且又过了一段时间的现在。少女就像战战兢兢的新生罹患了五月病那般，心灵陷入轻微的颓废状态。或许有人会认为，这样子实在不像【操纵人心的超能力者】，不过说实在的，食蜂操祈几乎没机会对自己的心使用能力。

现在……

“……怎么说呢，这该叫做疲劳力吗？感觉什么都不想管了呢～”

记忆。

回忆。

人际关系。

上述一切。

少女将转着玩的电视遥控器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彷佛要用手枪自杀一样。

她是学园都市两百三十万人口中仅有个位数存在的超能力者之一，理所当然地遭到大人们的利益与研究摆布，牵扯进阴谋也算不上稀奇。在忙于应付阴谋的“火烧眉毛时间”里，根本没空想这种事。

“干脆，把脑袋里的东西整个重置一次如何？那么做的话，是不是就能清除掉这些沉重的东西呢……”

特地将这些话说出口，或许是少女试图让自己这么认为的仪式也说不定。

要做的很简单。

非常非常简单。

遥控器抵着太阳穴，只要用拇指单击上头的按钮就好。光是这样，史上最优秀的精神系能力【心理掌握】就会迅速生效，将自己的记忆完全重置。尽管这样不会让时间倒流，也不会造成任何物理性改变，但就某方面来说，能将她变得“纯洁”这点倒是毋庸置疑。

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拦阻她的手指。

然而，想逃避无名重担的念头更为强烈。

少女的拇指蠢动。

准备发动能力。

……就在那之前。

“我不记得这个时间点，这里还会有人存在。”

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少女还以为是地热发电厂的作业员巡逻到此，下意识看了过去。

一个脖子上挂着耳机的黑色单马尾的娇小身影出现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

“你是……”

“……我？过来吹一下夜风的。”乐正言摆摆手，“你也是觉得这里的风毕竟凉快，所以才过来的吗？”

“也许是吧……”

“你有烦心事，对吧？”

“也许吧……”

“听歌吗？”

“什么歌？”

“虽然很想说是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的歌，但是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听一下纯音乐好了。”乐正言耸耸肩，在身边旁边坐下。

手机的音量调制中等，然后放在一旁。

干净又带有压抑的纯音乐带着如同心跳的电子音响起。

从最初的平静，到铿锵有力的鼓点，生命在逐渐强壮，即使背景音的心电一直在跳，但是这阻挡不了鼓点与提琴的升华，结局的逐渐微弱又使人浮想与悲伤…………

“这首歌叫什么？”少女有些颤抖的声音飘出，询问身边同样在听的人。

“Lifeline，听说它记录了一位白血病女孩生命最后的5分13秒，其中心跳骤停了3次。”乐正言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段冰冷的机器声贯穿了整首音乐，犹如死亡慢慢逼近的时候，脑海里浮现过往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无论是美好的还是悲伤的，无论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在生命的最后，希望抓住的就是那些有温度的回忆，然而当音乐停止的那一刻，一切归于平静，是不是该离开了呢？

“能再放一次吗？”少女对乐正言问道。

“可以。”

夜晚有着群星点缀天空，听着一次又一次倔强的心跳，直至演出落幕。

……

夏季都市预防水灾课程。

“呜呜，这是怎样啦……”

学园都市第七学区。在这个可说是自家地盘的柏油水泥街道中，少女穿着学校指定的竞赛泳衣发愣。

由于她才国中一年级，因此这件泳衣实际上几乎等于全新。

说得简单点，这相当于整区一同举行的防灾训练。

这是检查地下街的排水设备，确认紧急闸门是否顶得住水压的大规模测试期。

因此，学园都市将已经通过净水设备的河水引来这里，故意让有如蛛网一般错综复杂的地下街……以及地面道路的一部分淹水。这就是活动的全貌。

说穿了就是街上的捷径全都化为会流动的泳池，学生们则得将钱包与文具塞进防水包中游泳移动。

“这个给你！一起潜水一定很有趣！”

“咦~？潜水艇的遥控器有什么好玩的？”

“潜下去就知道！”

吵吵闹闹的小孩子们四处奔跑。

不管是海是河还是泳池，只要在酷暑时有大量的水，十来岁的学生们就会大为兴奋。或许是这项活动牢牢抓住了他们的心吧，几乎听不到什么抱怨与不满。

……除了少部分像少女这样的学生。

（呜呜……我只是不想丢脸力全开地让人知道自己都这个年纪了还不会游泳，才不得不穿上泳衣……）

就算不进地下街，也能从街道的一头移动到另一头。

但是，如果要避开等候时间长的红绿灯和平交道走最短路线，还是利用地下街比较好。

更别说在这炎炎夏日里，开了空调的地下街通路对于食蜂操祈这样的学生来说，简直就像都会中的绿洲。

（气温三十八度……不会在回到宿舍前就像冰淇淋那样融化吧。）

不过，都已经为了面子而穿上泳衣，她实在不想搭电车或公交车。少女并不想对世上的色/狼们说欢迎光临。

暑假的某一天。

她只是想出门买个东西就回宿舍，却碰到了这种地狱。和其他兴奋地抱着游泳圏或海滩球奔向地下街的少女们不同，少女的世界阴暗地彷佛只有她周围打上了反聚光灯一般。

“为什么我会遇上这种事情啊……我根本就不会游泳啊！当麻人不会因为脚抽筋，溺水了吧？热死我了……”带着这样的抱怨声，一个穿着白衬衫加泳裤，扎着侧马尾的娇小身影在少女面前路过。

“诶？是你啊。”少女对乐正言打招呼道。

“……你怎么在这儿？热昏头了吗？不想中暑的话，快点去地下街吧，那里比较凉快。”乐正言看着少女说道。或许是因为燥热，语气毕竟冲。

少女死也不想把因为爱面子才穿泳衣出门这点说出口。但话又说回来，没特殊理由就穿泳衣上街也未免太变态了。

等等……

“你不是也穿着泳衣吗？”少女指着乐正言露出来的泳裤裤脚说道。

因为汗水的缘故，白衬衫的一部分紧贴着乐正言的身体，看起来就像是在跟色/狼说欢迎光临一样。

“哦，主要是我不小心走出来了，现在准备回地下街。还有，我没有泳衣，只有泳裤，不信你看。”乐正言解开了仅扣了三个扣子的白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露出了雪白又些许反光的右肩和一半的胸口。

“诶？！你这么没有女子力的吗？还是说你是那种人？！”少女惊讶的对乐正言说道。

“……我是男的。虽说某人非要我用一下裹胸布，不过我嫌碍事，没穿。”乐正言扣回扣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你——男————”少女语无伦次的指着乐正言。

“不然呢？”乐正言耸耸肩，然后转身向着地下街走去，“我去看看我那个朋友是不是淹死了，要不要跟过来？你看起来体力好像到极限了呢。”

“谁说的？！”少女反驳道，然后指着乐正言，“你的搭讪方法太明显了！”

乐正言挂着死鱼眼看着对方，然后竖起食指，“……请你吃冰淇淋。”

通往地下的方形入口。这道过了某条线就陷入水中的下楼阶梯，看上去就像某种巨大怪物的嘴巴。

瞬间，穿着竞赛泳衣的少女，感到一股鲜明的恶寒从**直窜后颈。然而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的超千金力不允许自己认输。

（没……）

战战棘棘。

少女为了不让旁人察觉而对腹部用力，小学生的吵闹声音传到她耳边。声音的主人们轻而易举地越过她奔下阶梯，跳进迷宫般的泳池。

“这把水枪好厉害！真的好厉害！你们看！”

“啊~等等我啦~”

少女静静地咬紧牙关。

激励自己。

（没问题，毕竟那只是连小孩都能玩闹的地方！不会游泳也没关系！水又不会有五公尺深，正常地沿着通道走就能正常地前往出口，只要有平均程度的人类力就没问题。）

不过，无论在内心如何强调，她多半还是相当惊慌，因此漏了一件事。

追过少女的那群小孩，还有个落后的同伴嚷嚷着“等等我”。

“咚！”

落后的那个小孩用力撞上了少女的背。少女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听到自己脸颊突破水面的声音。

不是开玩笑，这是足以令人丧命的危机来袭。

水里到处都闪闪发亮，让她连哪里是水面都分不清。

“咕……哇……！”

少女慌乱地挥动手脚，事情却完全没有好转。她就像一只在车轮型玩具里奔跑的仓鼠。在挣扎的期间，体内氧气不断转换成别的东西。一股不明所以的热度顿时包住她的大脑。

直到一直手将她从水里拉了出来。

踩着水下的地面，乐正言看着少女，露出了微妙的笑容，“你该不会……不会游泳吧？”

“呜恶——！咳咳——！”少女剧烈着咳嗽着。

乐正言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里的水不超过一米深，你居然能被淹到。啊~头一次发现，我不是最惨的。”

“你没资格说我！至少——你在一米五的水里面，一定会被淹到！”少女指着乐正言说道。

乐正言翻了个白眼，指了指不远处的墙壁，“你当我傻吗？我可以扶着墙壁飘着啊。”

“……”这无言以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稍远处，从背后撞上少女的孩子正和同伴们畏畏缩缩地看着乐正言和少女。

乐正言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看着少女，“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你不是不会游泳吗？”从头湿到脚的少女对乐正言问道。

乐正言拍了拍水面，然后撑着水面，翻了个身，整个人站在了水面上，“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带游泳圈和潜水器啊？”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邪念，然后猛的抱住了乐正言的大腿，用力往水里一拉——

“噗通！”

激起的水花比少女刚刚的还要大上不少。

“呜——咳咳咳……呜咳咳——！”乐正言从水里面浮了出来，怒视着少女，“混蛋！”

“哼！”

对于乐正言吃瘪，少女显得很开心。

“笑什么啊你。”乐正言拍水到少女脸上。

“笑你怎么了。”少女回拍。

“…………”乐正言把沾脸上的头发移开，随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发带不见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处于散发状态。

“怎么了？”发觉乐正言的表情变得不对劲，少女不由得问道。

“发带不见了……散发很容易出麻烦啊……”乐正言顺了顺头发说道，然后习惯性的在脑后集中，变成一个假的单马尾。

看着这样的乐正言有些眼熟，少女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乐正言说道:“你是初音未来的绯闻男友——乐正言？！”

空气顿时一静——

乐正言在不少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这边前，转头看向入口，同时，伸手把少女的手指的方向改成入口，“呀……出去了呢。真是辛苦啊。”

“走，看看去？”

“你嫌初音未来的绯闻不够多是吧？”

“但是很有意思，不是吗？”

“也对，等等我。”

看见有不少人好事的走了出去，乐正言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拉着少女继续前进。

“不要给miku添麻烦，可以吗？”

在水深五米的地方，乐正言确认没人追过来后，语重心长的对少女说道。

“你承认了？”少女歪头笑着说道。

“……我的确是miku的男友，这点我不否认，你想怎么样？”乐正言用左手揉了揉眉心，右手则是被少女抓着。

“我要穿过变成流动泳池状态的地下街，你会帮忙的吧？”少女笑着说道。

“没办法……走了。”乐正言无奈的说道。要不是有能力作弊，他才不会来深水区。

因为乐正言的头发过长，一些黑色的长发和金色的长发混合在了一起。

在出口，乐正言拧干头发上的水滴，少女狡黠的冲乐正言一笑，“谢谢你了，乐正言。”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乐正言”三个字说得格外大声。

以至于不远处的人都听见了。

“你叫什么？”乐正言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食蜂操祈，担任学园都市超能力者——心理掌握。你要记住哦！”说完，少女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乐正言倒是叹了口气，以手作梳，梳了梳头发，倒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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