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久违的杀戮

“唉~~”犹如进入老年一样，黑铁一辉幽幽的叹了口气。

“哈~~”乐正言呼出一口气，然后看向走廊楼梯口的方向，戳了戳黑铁一辉的手，“不看看谁来了吗？”

“谁啊…………！！！”

一名娇小的少女，背对着照射于走廊的阳光，伫立在不远处。

她有着一头银色短发，双瞳带着淡淡翡翠般的色泽。

这位美少女的周身环绕着一股如梦似幻的气息……反而相当引人注目。

她那有如蓓蕾般的樱桃小嘴弯起微笑，“好久不见，哥哥，怎么愁眉苦脸的？”

优雅的嗓音，仿佛吟曲似地呢喃着。

她喊黑铁一辉为哥哥。

这句话，令黑铁一辉瞬间瞪大双眼。

“难不成你是……”

不，不需要问。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即使她的语气、面容、发型，都成熟到令人惊讶的地步——

这世界上只有一人，会这样称呼自己。

黑铁家宽敞的宅邸中，只有那名少女，是一辉的安身之所。

她总是踏着小小步伐，跟在自己身后，世上独一无二的妹妹——

“珠、雫吗……”

“是的……许久不见了，哥哥。”

“珠雫——！！”

黑铁一辉面对久违四年的亲人，立刻冲上前，握住那双小手。

“哇啊！果然是珠雫！我才是真的好久不见！总觉得你长大好多啊，我差点以为看错人了！”

“这是当然了。我们已经四年没见了，如果我一点都没变的话，那才奇怪呢。”

“哈哈哈，说得也是！我实在太高兴了！没想到珠雫会主动来见我！本来我是打算今天自己过去找你的，没想到在教室出了点麻烦——算了，那种事随便啦……抱歉，实在是太突然了，我有点语无伦次。”

见到珠雫之后，想告诉她很多很多事情。

黑铁一辉想为了突然离家出走而道歉，想告诉她在那之后发生的种种。想告诉她，他能再见到她，有多么喜悦……

但是想说的话全都争先恐后地挤上喉头，反而让他无法好好表达。真糟糕。

“……黑铁，不真正介绍一下吗？”乐正言的声音让黑铁一辉愣了一下。

黑铁一辉在心底默默打定主意，便打算将珠雫介绍给在场的同学。

黑铁一辉将视线转向乐正言时，珠雫抓住一辉的袖子，把一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并且——

“哥哥……我一直很想见您……”

她伸手抚上一辉的脸颊，粉色双唇轻柔地吻上一辉。

“～～～～～～～！！！！”

“他们在干么————！？！？！！！”

两人肆无忌惮地亲吻，不禁令教室门口偷看的史黛菈及众多同学放声大叫。

“一、一辉！你、你你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现在最慌乱的人，就是突然被妹妹亲吻的一辉本人。

顺便一提，最淡定的人，是正在拍照的乐正言。

一辉急忙拉开珠雫的手，失声喊道：“珠雫！你、你刚刚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单纯的接吻而已。”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那是接吻！所以才吓到啊！我是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这没什么好疑惑的。亲吻是表示亲爱的举动。像是恋人那样任意结合的关系……不过男女之间的情感，既浅薄又脆弱。兄妹身为骨肉至亲，血缘羁绊之坚固可是如钢似铁。就连男女之间都能亲吻了，兄妹之间自然也能这么做。不，是毫无理由不允许兄妹接吻，在国外接吻可是单纯的招呼呢。”

“史黛菈、乐正，是这样吗？只有我觉得奇怪吗？”

“怎么可能啦！你不要被你妹妹的魄力唬过去了！就算是国外也不可能用嘴对嘴接吻打招呼啦！难不成你们家里也有哥哥跟妹妹接吻吗？”

“没有、没有。”

“哪可能有啊。”

“光想像那个画面就想吐。”

收好手机，保存完毕，复制几份后，乐正言抬头，“不知道，至少神州没有。”

“呃——珠雫，以民主方式判决的结果，是你的想法太奇怪啰。”

“呵呵呵，哥哥，这有什么问题呢？我们是我们，别人是别人……这个时代实在是太过冷漠了。各位与兄弟姊妹之间的互动一定是有如冻土一般，冷淡到极点了。不过我和哥哥可不一样。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只有接吻是不足以一解四年份的思念之情，那怕是z爱，也只能算是一种招呼罢了。”

“哪有那种事！！”

学期开始的第一天，一年一班全体已经上下同心了。

“是这样吗？”乐正言歪了一下脑袋，一个人在末日生存许久，心理退化了不说，乐正言也缺少了许多常识，保留最多的是生存的本能和战斗的感觉。

所以，班级还不是同心的……

“乐正！你的常识还没有恢复吗？”

“这个啊，嫌麻烦，所以没怎么去记。”乐正言淡淡的回应着一辉。

然后就看见珠雫对他竖起了拇指。

接着，乐正言默默的拿出了手机，倒数了十秒钟。

开始了录像……

……

“乐正，把你刚刚录的视频给我删了！你明明知道我和史黛菈没有关系吧？”一辉追着奔跑着的乐正言喊道。

“不要，谁让她们的攻击波及到我了。”乐正言果断拒绝，躲避着每一个拦路的东西。

“别玩了，她们明明是无意的。”一辉叹气道。

“无意到毁了教室，然后被罚停学一星期？”乐正言坐在围墙上，晃着白又长的双腿。

“唉～以前的珠雫，真的是个怕生、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她总是踩着小小的步伐，一步一步跟在一辉身后。一旦她害起羞来，马上就躲得不见踪影，是个不起眼又乖巧的孩子。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才会让她变成那种……像是成天诱惑男人的坏女人。”一辉说着，不由得蹲了下来，低头捂面。

“跟我没关系，值得庆幸，我在单人宿舍。”乐正言耸耸肩，说着一辉根本不知道意思的话。

这句话，在一辉回宿舍之后，才知道意思。

在史黛菈和珠雫的修罗场下，一辉第二天，十分狼狈的离开宿舍。

乐正言扎着马尾看着一辉，“你还活着啊。”

“是啊……我还活着……”一辉感慨着……

……

跟珠雫约好一起去看电影的当天早晨。

黑铁一辉和史黛菈·法米利昂待在学校正门前，等待珠雫跟有栖院出现。

两人不同于以往的制服，一辉身穿衬衫配上牛仔裤，装扮相当轻松；史黛菈则是剪裁俐落的白色.女用衬衫，外层披上的针织外套，带着春色一般的明亮色泽。

而在他们不远处，乐正言穿着灰色调的休闲装，透露出懒散的气息。

他是被一辉邀请过来，不然乐正言才不会过来凑热闹嘞。最近正在把招式升级，结果被叫来看电影，乐正言看在是一辉的份上才没有拒绝。

“真慢，在搞什么啊。”

“要是他们跟我们同宿舍的话，就能一起出门了呢。”

一辉两人住第一学生宿舍。乐正言也在第一宿舍。

珠雫的房间则是在第二学生宿舍。两间宿舍包夹着主要校舍，位于完全相反的位置，所以才会约在校门口集合。

约好的时间早就过了，珠雫却还没到。

“应该再等一下，他们就会来了……不过没想到史黛菈会那么想看电影。”

一辉找史黛菈闲聊打发时间时，珠雫正好邀他去看电影，当时史黛菈激动地大叫：“我也要去！绝对要去！不让我去我也会跟到底！”

“……放珠雫跟一辉在那种漆黑环境中两人独处，实在太危险了。”

“啥？什么东西危险？”

“我说你的危机意识实在太危险了啦！我看你就连跟狮子擦肩而过，也会浑然不觉吧！你忘了开学第一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

一辉当然没忘，想忘也忘不掉。

毕竟实际上，那可是一辉的初吻。

不过——

“那件事珠雫隔天有来跟我道歉说：‘因为我见到四年不见的哥哥，一时之间太过感动了。我有在检讨自己了。’——而且对珠雫来说我只是哥哥而已，她又不会把我一口吞了。毕竟是开学第一天，比较特别而已啦。放心放心。”

“……那当然是因为她怕吓到你，才暂时拉开距离而已啊……”

“啥？你说啥？”

“你这个妹控。”

“我、我才不是妹控！虽然我真的很重视珠雫，也很喜欢她，可是我说过很多次了，她是我妹妹。而且我们是真的有血缘关系，才不会因为四年不见，就把她当异性看待啦！”

“真的吗？你不会再看珠雫看到呆掉？”

“当然！”

当化了妆的珠雫出现后，一辉看呆了……

乐正言揉了揉眼睛，看戏太久，眼睛有点疲惫。

……

破军学园的附近，有间全国规模的大型购物中心。

一辉一行人的目的地，正是位于四楼顶楼的电影院。

可是他们没有马上前往电影院。

照珠雫所说，距离今天要看的电影开演，还有些许时间。

就算提早去了四楼，那里也只有电影院，以及上映电影的周边产品贩售店。

所以四人就在有栖院的建议之下，前往一楼的美食街打发时间。

看着修罗场满满的场景，乐正言有些视觉疲劳，感觉有些无聊。

喝了一口手里的热巧克力，乐正言看向不远处的景色发呆。

“乐正，你不喜欢甜食吗？”一辉走过来问道。

“……没有，只是不喜欢太甜的东西。”乐正言说着，猛的喝了一口热巧克力，犹如一只花猫一样。

“既然太甜那就别喝了，需要纸巾吗？”

“谢啦。”

看着乐正言和一辉的互动，史黛菈和珠雫都松了口气，两个人真的只是朋友而已。然后对视一眼后，扭开脑袋想办法吸引一辉的注意去了。

见一辉离开，乐正言继续发呆，没有味觉的他，喝热巧克力还不如喝水。至少水没有味道。

活在末日，吃什么东西都有一种血腥味，乐正言也只有喝水才能冲淡脑海里再现在嘴中的血腥味。

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似乎能感受到嘴里的热巧克力的温度……

（什么时候能尝到甜味……没准我才会笑起来吧。）

……

在看电影的时候，史黛菈和珠雫产生了分歧，一辉借口要上厕所，暂时逃开一劫。

乐正言懒得掺和，去买爆米花和可乐了。

因为乐正言脱离队伍，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乐正言逃过一劫。

解放.军，这个世界恶名昭彰的犯罪组织。

（PS:总觉得在讽刺什么，希望是我想多了。最近的NBA某雷事件让我有些敏感。）

他们认为伐刀者是被神选上的人类，并且将普通人定位于低等人类，打算以这种分类法来破坏当前伐刀者必须保护无力的人民的社会结构。

一切都是为了构筑出他们的乐园：一个由被神选上的新人类——伐刀者统治低等人类的新世界。

买好吃的的乐正言在知道拿枪指着他的人的身份之后，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随后枪声响起。

乐正言拿着两把步枪离开，身后是瑟瑟发抖的店员和数个面目全非的尸体。

“就凭你们的所作所为，也配说自己是解放军？讽刺神州敢明显一点吗？”乐正言淡定的说着，不时扣动扳机，射杀出现在他面前的渣子。

一旦被发现在校外未经许可就使用固有灵装会很麻烦，所以乐正言改用枪械以及抢过来的刀刃。

不知不觉的，这一楼的所谓的解放军全部被乐正言杀了。

扔掉手里的步枪，乐正言捡起一把手枪和一把格斗军刀，走向了一楼。

“不要欺负妈妈————！！”

“！？”

人质里头一名大约小学生年龄的男孩，攻击了持枪解放军的其中一人。

小男孩一边大叫，一边将手上的冰淇淋扔向士兵。

士兵的裤子染上白斑，不过这点程度连攻击都称不上。

激怒对方却是绰绰有余。

“这个臭小鬼————！！！！”

士兵暴怒，毫不留情朝着身高不及自己腰高的小孩使劲一踢。

“啊呃！”

“信二！”

一名年近三十的女性呼喊着小男孩的名字，从人质圈飞奔而出，应该是小男孩的母亲。

她的手脚纤细，却挺着大肚子，应该还怀有小男孩的弟弟或妹妹。但她却以异于常人的速度，介入小男孩与士兵之间，完全看不出她怀有身孕，由此可见她有多么拼命。

“女人，给我滚开！别碍事！”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他还只是个孩子……！请原谅他吧！”

“喂！你在搞什么鬼啊！！”

“这个死小鬼竟然把冰淇淋往我身上扔！我要宰了他！”

“蠢蛋！你都几岁了，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就抓狂！我说几遍了，不准对人质出手！你想犯蠢被微笑大人杀掉，随你的便！可是那个人一生气，不杀个二位数是不会善罢干休耶！你摆明想害死我们啊！”

“吵死了！这么多人质，才死一、两个，他也不会发现啦！”

暴走的士兵挥开同伴，把来福枪的枪口对准母子。

“咿！求求你！饶我们一命……”

“那可不行！本大爷可是新世界（Utopia）的荣誉市民！区区一只猪，竟敢弄脏本大爷的裤子！给老子以死谢罪！”

他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

“砰————”

子弹穿透衣服，没入身体，惨叫声瞬间响彻美食街。

“不就是开了一枪嘛……吵什么。我刚刚在楼上开了几百枪，没一个喊得比你大声。”乐正言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手枪随意的指着地板，军刀滴着血。

“你个混蛋！”中弹的士兵放开捂着伤口的手，拿起地上的枪。

在此之前，乐正言已经一枪毙了对方。

“见我出来都不第一时间杀我，你们的大脑不会只有核桃那么大吧？”乐正言边说边扣动扳机，干掉了一个又一个士兵。

反应过来的某个士兵顿时拉起一个人质，枪口对准人质的脖子，冲乐正言喊道:“不想人质死的话，就给我放下武器！”

“人质死不死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来杀人的。”乐正言说着，开枪毙了一个躲在障碍物后面，探头准备偷袭的士兵。

“什么？！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士兵面目狰狞的喊道。

“不想生不如死的话，记得好好保护人质哦~”乐正言换了个语调，犹如小丑一样的语调。

“你——你什么意思？！”

“因为，就算人质死了，别人也只会认为是你们杀的。而不是我杀的，所以，我只要杀掉你手上的人质，再杀了你就OK了。”说着，乐正言将枪口对准了士兵手里的人质。

士兵和人质都紧紧的盯着乐正言手中的手枪，下一秒——

乐正言扔掉了手枪。

“！！！”

一瞬间的难以理解，让脑海里的频率混乱了起来，以至于没有发现乐正言第二件武器——

格斗军刀刺入了士兵的左眼。

士兵惨叫着……他想开枪，但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小脑被破坏，士兵根本无法自如的控制身体。

乐正言耸耸肩，语气恢复平时的无感情，“知道吗？我花了点时间，把这里逛了一圈，你是最后一个活着的士兵，是不是应该自豪一下？”

乐正言的言外之意就是，其他人都被乐正言杀了，而且，乐正言还没有使用固有灵装就直接全灭了对方。

“自我介绍一下…”乐正言弯腰捡起了一支步枪，上前拉开被吓到的，拿来威胁他的人质，枪口对准了最后一个士兵的胸口，“我是破军学园唯一一个不依靠固有灵装就能战斗的F级学生，有着极端缺陷的死亡骑士，乐正言。”

话落，在士兵仅存的眼睛倒映出的身影里，死神没有任何犹豫的斩下了镰刀。

至此，前来袭击的士兵全灭。

乐正言敲了敲手里的步枪，毫不犹豫的把枪口指向人质方向，然后猛的扣动了扳机，“漏了一个混在人质的人渣，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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