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崩塌的大地

教堂的外面，所有的人都陷入了苦战。

“没完没了了吗？！怎么样都应该要有一个限度啊！”Rider一只手紧握住战车的缰绳，一只手举起长长的剑指向对手。

即便是武艺超群的Rider，对于这些没有死亡概念的对手，也会感到非常棘手。

身为魔术师的御主们，也已经到达的极限了。

尤里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刚刚大病初愈的他，身体已经跟不上了。

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魔力量已经降低到了临界值，自己所施展的魔术的强度也逐渐地开始减弱了。

气喘吁吁着。

尤里很清楚，自己不能在这样的状态下继续使用魔术了。

“果然，还是有点吃不消吗？”

尤里感到有一丝昏厥，向后退了一步。

Lancer感觉到了异样，立马转过身扶住了尤里，将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Master？！不要紧吧！”

尤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头，“没问题……Lancer，我可能只是没有休息得好……”

一旁的巽，紧握着自己的双手，他在自责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

Caster的御主——伊藤巽，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也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

虽然普通人与魔术师一样，都会或多或少拥有一定量的魔术回路，但是，普通人相较于有家族背景的魔术师来说，其魔术回路量不仅相对要少很多，而且魔术回路本身也非常的杂乱。

更何况，巽并没有习得任何的魔术，就连成为此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也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

此刻的他，也仅仅只能站在这个地方，不能给予任何的帮助，只能静静地看着其他人进行战斗。

这是最让巽感到难受的事情了——正当其他所有人都在为了巽自己心中所渴望的正义而战斗的时候，唯独只有巽自己却不能参与其中。

心怀着梦想的少年，此刻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无力和愚蠢。

此刻，巽注意到了身体不适的尤里。

巽立马走过来在尤里的另一边扶住了他。

“海因里希先生！你没事吧？！”

尤里喘了两口气，“嗯，我没事……只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另一边，身边没有Saber帮助的美雪也陷入了苦战。

魔物的数量太多，己方仅凭着三骑从者助战，多少还是太吃力了。

美雪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此今天没有带很多魔术用的道具。

她的手中握住了最后一块魔术用的红宝石，而面前的却是一只没有死亡概念的魔物。

眼前的魔物提起了刀剑，径直向美雪冲来。

身旁的Rider和山中老人被牵制住了，即便这两位从者有着非比寻常的战斗力，进行无止境的车轮战时，也会被牵制住。

“真是令吾可悲啊，汝等竟听不见那晚钟的声响。”

夸张的大剑与魔物粗糙的战斧交织在一起，山中老人身上的蓝色烈焰不受大雨的影响，依旧熊熊燃烧着。

美雪向一旁看了看山中老人，一眨眼的功夫，自己面前的魔物便向自己挥来了刀剑。

美雪紧急地向后退去，并将手中仅存的一枚红宝石扔了出去，红宝石在空中爆炸，巨大的火光和烟雾吞噬了魔物的身躯。

爆炸的余波让美雪被迫蹲伏在地上。

出人意料，浓浓的烟雾之中，闪烁出了刀剑的锋芒。

锋利的剑从下而上向美雪袭来。

“嘁。”美雪急忙捡起了手边掉落的树枝，“Trace on，构成材料，补强。”

原本暗淡的树枝上渐渐布满了一些发出光亮的魔术回路，就在被击中的前一刻，这根树枝上布满了发光的魔术回路。

美雪用这一根树枝挡住了锋利的刀剑，但即便是用魔术加强的树枝，也因为无法承受住这样的力量而分崩离析，而美雪自己也因为无法承受那超强的力量，整个人被挑飞出去。

美雪被重重地摔倒了教堂的墙壁上。

“啊——！！”

“沙条小姐？！”利威尔神父立马上前想扶起美雪。

“不要碰我，你不用装好人了，我还能行……嘁……”美雪的左臂好像受了伤，她急忙用自己的右手捂住了左臂的伤口。

“这可真是不让人消停啊。”Lancer重新摆出战斗的姿态。

因为Lancer放开了尤里，巽差一点没有稳得住。

“Caster的御主，我的御主就交给你了！”说完，Lancer上前去挡住了那个持有刀剑的魔物。

美雪背靠着墙壁慢慢地站了起来。

利威尔神父拿她也没有办法，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为什么美雪会讨厌自己，或者说是——讨厌自己所隶属的那个组织。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因为沙条家特殊的家族史，魔术协会和圣殿骑士团对沙条家的魔术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即便是沙条美雪不想参加这一次圣杯战争，她也无处可逃，更逃不出他们的控制，因为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她选择了圣杯，而是名为圣杯的“诅咒”选择了她的命运。

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已经给许多人蒙上了一层悲伤的回忆。

“Caster的御主、Saber的御主、Lancer的御主，请随我进入教堂进行躲避吧。”利威尔神父推开了教堂的门。

巽点了点头，扶着尤里走了进去。

美雪似乎没有想要进去的打算，因为自己的从者——Saber，还在那边浴血奋战着。

她转过头看向了那个方向——

浓浓的迷雾似乎渐渐散开了，唯独火红的天空依旧在燃烧着，在巨兽庞大的身躯周围，美雪看到了那几条发出炽热红光的巨大锁链。

“那座山中灵脉的魔力正在消失？就连那座山上的生命也……”

正当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地面突出起来的剧烈震动让美雪再一次坐到了地上，一不小心，左臂的伤口猛地碰到了墙壁。

“呀——！”美雪紧皱着自己的眉头。

利威尔神父也用手扶着教堂的墙壁，很显然他也快站不稳了。

教堂内传来了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蜡烛的光亮也在此刻熄灭了。

Rider努力拽住了缰绳，将战车稳定在原地。

“发生了什么事情？！”Rider将视线朝向了远处的巨兽。

余震接连不断朝着这边袭来。

“哼哼哈哈哈，愚蠢的人类，既然汝诚心诚意的问了，那吾便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很快，吾等无上的领袖便会完全降临于此，人类乃至整个世界都会被吾等所终结！！”宛如蜈蚣的魔物高声的叫喊着。

所有的魔物似乎不受到震动的影响，他们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武装，高声呼叫着胜利的口号。

“哼，别痴心妄想了，只要朕还在这里，就不会容许汝等在此放肆，不光是这里，乃至整个世界都将是朕的江山，岂能容许汝等逆天而行将其破坏？！”

震动依旧持续着，不远处传来了巨石滚落的声音。

“哈哈哈哈——”断修不禁笑了起来。

断修愉快的笑声伴随着四周建筑物塌陷的声音一同传入到了Rider的耳中。

“你在笑什么？难道朕就这么让你感到好笑吗？！”Rider再一次将自己的剑指向了断修。

“哈哈哈，很抱歉笑出了声，只不过，一位已经崩塌王朝的皇帝，宛如人类小女孩一般，还在做着能一统千秋，万世为君的美妙之梦。难道，不让人感到可笑吗？”断修依旧闭着眼，脸上却多出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慈祥微笑。

山下坍塌的建筑物中，传来了玻璃“吱吱”的破碎声。

“难道说的不对吗？毕竟，追随你的，遵从你的，难道不是那样勾心斗角，愚蠢的人类吗？”

断修的话语夹杂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刺痛了Rider的耳朵，也刺痛了她的心。

Rider渐渐将长剑放了下来。

震动依旧持续着。

“没落的皇帝啊，人类就是这样的一个物种，你的美梦命中注定地——会被终结。”

握住缰绳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Rider微微低下了头，她的眼前变得一片昏暗。

……

屋顶的灰尘因为地震的原因，纷纷掉落下来，许久没有清扫的屋顶上，灰尘成堆地向下掉落。

“来坐到这里，海因里希先生。”

巽把尤里扶到了教堂的座椅上，在教堂里一直反悔的瑶不好意思过来，她蒙着脸站在了教堂的柱子后面，她不知道自己因误会而做的事情能否得到原谅。

“谢谢，Caster的御主，我自己来没有问题。”

尤里捂着自己的头坐了下来。

教堂里的吊灯因为余震的原因开始闪烁不定，这些情况都预示周围的情况已经开始恶化。

“果然已经快要崩塌了吗？”

“崩塌？海因里希先生，刚才的震动是？”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Beast所在的山下，有着这个地方的灵脉。灵脉的魔力已经被Beast汲取了很大一部分，要是它再继续的话，可能整个城市的地基都会崩塌。”

“为什么如此玄学的东西……不，这并不科学，一定可以……”不曾有接触过魔术的巽对此感到吃惊和好奇。

“哦，对呀，这不是现在的你可以理解的东西，常人所认为的真相不一定就是事物的本质。现在，如果不尽快将Beast转移到其他的地方，这个地方的灵力便会被它贪食至尽，而所有的一切都会坍塌。”

“怎么会……”

巽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再过不久，自己所熟悉的和平便会被彻底地打破。

而巽自己，没有任何的能力，可以去改变这样的现状，他甚至，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小子，听得到吗？！”巽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熟悉的人声。

“是谁？Caster吗？”巽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Caster的身影。

“已经没时间说明了，小子，现在，我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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