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双面的刺客

樱雪市最近似乎不会有雪了。成堆掉落的樱花或许已经替代了雪，铺满了整个樱雪市。

“啊——”少女在座椅上打着哈欠，虽然已经是早上八点了，但是她好像还没有睡醒。

零为了更好地完成主人交给她的任务，提前来这里熟悉一下环境，现在她正坐在尤里所在医院背后的公园的座椅上，认真地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这里除了有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外，就只有在这公园外围站着的一群穿着黑衣的人了。

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正好为自己打了掩护，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一名可能出了车祸的普通高中生，好像也因为这样，零才会没有休息好，在座椅上打着哈欠。

零从外套里拿出一瓶咖啡因，倒出几颗吃了下去，现在好像恢复了一点精力。

医院的方向好像出来了一个人，不过零并没有在意，她现在想尽快地从睡眼朦胧的状态摆脱出来。

她闭上眼抬头仰望着天空，冬日的暖阳照到了她的脸上，原本白皙的脸上泛出了阵阵红晕。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姐姐？”一道甜美的女声吸引了零的注意。

零转过头看向了眼前的这位看起来身材比较娇小的女生，然后零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座椅上都是一些老人，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女生会想坐在自己的旁边。

“请坐，不用客气。”零用柔美的声音回答道。

“谢谢，姐姐。”

零让出了一点位置，女生也慢慢地坐在了零的身边。虽然两个人是坐在了一起，但是好像并没有共同话题的样子。

“看来撤离的路线可以定在这里，不过还要仔细看看周围的环境……”零想着今晚的刺杀计划，并没有在意一旁的女生，不过女生倒是开始注意起了零。

女生转过头对零说了话，“姐姐，是受了什么伤吗？”女生开始在意起零身上的绷带和创口贴。

零开始没有注意，但是后面立马转过头，“啊，嗯，是出了小的车祸。今天没事就到这里来休息一下。”零对她笑了笑并努力地为自己打掩护，不让眼前的女生看出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车祸？听起来好痛的样子，姐姐你现在很痛苦吗？”

“倒是没有问题，再过不久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今天可以出来活动活动，后天就可以拿出院许可了。谢谢你的关心。”

“嗯，嗯？姐姐是帝都中学的学生吗？”女生似乎看出了零身上所穿的校服是哪里的。

“嗯？嗯，啊，是的。学校啊……”虽然零穿着学校的校服，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去过学校，多少对其有点向往。“妹妹你是国中生吗？”

“不是了，我今年都16岁了，已经是高中生了。”女生努力辩解道，“不过姐姐真厉害啊，是那所高材生学校的学生。”

“哪里，哪里。”零不好意思地回答着，“对了，妹妹是生了什么病吗？”零开始在意起这个娇小的女生。

“没有，没有，只是我的哥哥前几天出了意外，虽然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碍，不过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还没有醒，刚刚医生说要进行复查，所以叫家属出来回避一下，不知道又是要检查到多久。”女生低下了头摆弄着自己的双手。

“抱歉，问了一些不好的问题。”

“没事，没事，其实哥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前几天好像是哥哥的仇家找上了门，所以才被搞成了这样。”

“仇家？”零想起了前几天的报告，立马提高了警惕，将右手伸进了外套的内口袋里。

“嗯，也不是什么很不好开口的事情，虽然我的哥哥是黑道，但是他并不坏，哥哥一直都对我很好，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哥哥……”女生用双手撑着木椅，将视线对向了自己的脚。

“哦，是吗？听起来真的是一个好哥哥啊。对了，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吧。”零看向了周围的黑衣人，打开了口袋里手枪的保险，已经准备拿出来了。

“嗯？我叫秋月由纪，请多指教，前辈。”由纪转过头对零笑了笑。

零立马将枪的保险重新锁上，将其放回了口袋。

“嗯，这个名字很可爱啊，我叫……。”零四处环顾着，然后看到了什么。“我叫铃木零，请多指教。”

“霊（日语里零与霊同音）？好奇怪的名字啊，啊，抱歉，前辈。”

“没事，没事，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哈哈哈。”

零和由纪同时笑了起来，似乎女生之间总是那么容易相处。

“那，我能记下前辈你的电话吗？”

“电话？啊，这个。”零拿出了很久没有用过的行动电话。今天是为了提前侦查，所以没有带行动耳麦而是带了许久不用的电话。

她们互相交换了电话，零的电话里终于有了两个可以联系的人了。

由纪坐在座椅上上下摆动着两只脚，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此时零的电话也响了，零立马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远处，“不好意思，秋月，我去接个电话。”由纪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座椅上开心地笑着。

零走到了远处，接通了电话，“喂，主……”没等零说出后面要说的，电话的那头就说出了让零停口的话——

“喂，前辈，你好啊！”

零立马转过头看向了由纪然后，由纪正跟她挥手，灵也跟她挥了挥手。

“嗯，秋月啊，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我要看看前辈你给我的是不是你的电话啊。哦，对了，医生说哥哥好像醒了，所以我要回去了，再见了，前辈。”

“嗯，再见，祝你的哥哥早日康复。”

零和由纪挂断了电话，在向对方挥手道别后，由纪转身回到了医院的大楼，零则一步一步地回到了座椅上，她开始重新计划着今晚的行动。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因为零对这片地域不大熟悉，所以计划总是会停留在假设阶段，为了不影响今晚的行动，零想起了由纪并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了，由纪扶着零在医院周边的街道上逛着街。

“很抱歉，由纪，姐姐想出来逛逛街，但是对这附近不大熟悉，所以把你叫出来了。”

“没事的，前辈，哥哥虽然醒了，但是还需要静养，那边也有人在照顾，而且我对这一片也比较熟悉，所以就来陪陪前辈。不过，前辈公然跑出了医院，这样没问题吗？”

“嗯，没事，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了，这附近有高一点的百货大楼吗？”零指向了尤里所在病房对面的方向。

“嗯，有的，我记得前面的拐角就是。”

零和由纪走到了百货商场门前，零发现这栋楼的高度似乎与尤里病房的高度相当。

“那就进去逛逛吧。”零指向了这栋百货大楼。

为了不暴露自己，零就让由纪拉着自己去百货里逛了各式各样的地方——服装店、饰品点、游戏厅……，最后逛到了傍晚，现在零正坐在百货的椅子上休息。

由纪从不远处买来了章鱼小丸子，“给，前辈。”

“谢谢你，秋月。我还是头一次这样逛了一次百货。”

“嗯，以后没事也可以叫我啊。我还可以把我的好友介绍给你。”

零没有说什么，用叉子叉起了一个丸子，不过零是第一次吃这个东西，一不小心，丸子就掉到了地上。

“前辈，你的手还没有好吗？”

“嗯？嗯，啊，应该是，感觉还有点痛。”

“那，我来喂你吧，前辈。”由纪准备接过了装丸子的纸盒。

“不用了，秋月，我自己来就行了。”

不过零始终拗不过由纪，“好了，前辈，你的手不方便，我来就好。”

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由纪，由纪小心翼翼地叉起一个丸子，将其喂到了零的嘴里。

“嗯！好好吃。秋月，我还要一个。”零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嘿嘿。”由纪继续喂着零，很快丸子就吃光了。

零现在非常满足，这一天她过得像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也是第一次过着这样的一天。

此时，由纪拿出了手机，不知是接电话还是打电话，零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零看向了由纪笑了笑，接通了电话。

“喂，秋……”零欲言又止。

“代号零，时间已经快到了，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零立马站起身，走到了远处。

“了解，主人，我马上就去。”

“好，Berserker会在医院附近待命，今天的任务就看你的了。”

“保证不会让主人失望。”

男子挂断了电话，零放下了电话，转过身，看到了由纪站在自己的面前。

“前辈，在跟谁打电话？男朋友吗？”由纪一脸坏笑地看着零。

“嗯……，哪有了！只是朋友找我。”

“嗯，很巧，我现在也要回去了，前辈要一起回医院吗？”

“不了，秋月，我还有想做的事要做，可能一会回去。你先回去吧，好好照顾你的哥哥。”

“嗯，那，前辈也要小心身体，我先走了，再见。”由纪做出了道别的手势。

“嗯，再见。”

零看着由纪走进了电梯，自己才慢慢走到了楼梯间，她一边下着楼梯，一边扯下了身上的绷带，伤口似乎已经愈合了。透过楼梯间的窗户，她看得到医院的大楼。

零很快走出了百货大楼，现在太阳已经快要落完了，她转身背对着西方的太阳，重新当回了无情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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