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来自天空的火焰

在这片天空中看到大型猛禽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再加上天气渐渐回暖，褪去白衣的森林重新焕发生机，这也正值这些猛禽捕猎的最佳时期。

即便发生在人类之间的战事紧张，可这对于栖息于自然中的生灵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何况工业程度极低的高丽半岛，辽阔的野地中存在大片从古至今无人到访过的原始丛林。

正当心急如焚的孔青笙准备移开视线转向愈来愈紧张的战局之前，天空中越来越近的翁鸣声让他即将扭动脖子的脖子生生止住，那熟悉的声音是他这辈子也无法忘怀的，孔青笙赶忙将千里眼举到眼前。

那是……神姬？！

难道是那个神秘的女真神姬……

不是想象之中猛禽，而是一名背生双翼的少女，宽大的火红色鸟翼如同燃烧了一般，每一次扇动都能从上面洒落无数星点的余烬，大萌官方对于女真神姬公布的信息极少，只知道其是可以飞行的罕见神姬。

并且飞行于天空中的可不止有她一个，跟在她背后不远处的十多个黑点随着不断接近，一点点表露出更加清晰的轮廓线。

是南江军的飞行器！

并且是一大一小两种不同飞行器组成的空中编队，孔青笙曾有机会参观过江南的飞行器制造局，更获得特许目睹了不少试验型号的机密飞行器，可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孔青笙都未曾见过。

小型的飞行器数量最多，大概有十多架的样子，三层并排的飞行翼绝对是江南众多飞行器当中最显眼的标志，火红色的涂料也极为惹眼，机身上的黄色日月宣告着它的所属方。

而另一种大型飞行器的外表看上去与许多试验型号有着相似之处，但体积上却是小型飞行器的几乎两倍，宽大的飞行翼更是其数倍，孔青笙相信，那沉闷异常的轰鸣声必然是从这个大家伙的体内发出的，而在这个大型飞行器的下方还挂载着不知名长条状的物体。

在战况极度恶劣的情况下，战场的上空出现了南江军的神姬和飞行器，这也意味着……南下的援军赶来了！

本已陷入绝望的的内心重拾巨大的信心，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让他的心脏狂跳不已。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天空，那些正在变得更加巨大的轮廓，那一阵阵雷鸣一般的声响盖过了双方的喊杀。

即便这里的萌军大多数并没有亲眼见到过飞行器，但他们早已根据各种传言确认了这种可以载人翱翔于天空的飞行器的存在，尤其是那飞行器上醒目的日月徽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援军赶来了，对于苦苦坚守的守军而言是最有力的一剂强心剂，在那一阵阵‘援军已至’的高呼声中，即将奔溃的防线忽然间无比稳固，在这群奋勇作战的军士当中，高丽士兵竟然表现出了让人意外的骁勇。

援军抵达的消息早在第一时间便被懂得一些萌语的高丽人翻译并高喊了出来，不过比起这条消息，最让他们感到震撼的便是那些天空中的古怪机器了。

这种震撼甚至超过了游行于海上的巨舶，那可是天空啊……在高丽士兵认知中只有侦察气球才能停留的天空中竟然还能够不需要牵引绳，并且速度如此迅速的巨大机器。

就连发动机过大的噪音也不被他们认作是缺陷，而是一种振奋军心的隆隆战鼓。

此时此刻，在对飞行器认知为零以及进攻方扶桑人的强压下，飞行器的出现让高丽士兵彻底将心中的天朝上国神化了，连天空都能够征服的天朝，连泰西欧罗巴能够击败的上国，一旦认真起来岂能是这等倭人能够对抗的。

不管如何面对扶桑人的强悍战姬，即将崩溃的士气得到了不小的提振，这让扶桑战姬们势如破竹的攻势遇上了极大的阻碍，原本还畏缩的军士参与到了与这些战姬的搏斗之中。

站在山头的零姬即便无需通过其他战姬的反馈也早已察觉到女真神姬与飞行器的出现，这给她的攻城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维持近千名战姬的力量供应即便是她也感到吃力。

大萌的援军真的到来了吗？如果真是如此那载宁平原的东路军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传来？

对于这两者，扶桑帝国的情报部门特高课都有深入的刺探，在大萌与罗刹的交锋中，飞行器的首次出现对于罗刹远东军团的士气打击很大，但在此后出战的次数极少，因为难以起到多少实际作战的效果，主要的作用多半在是侦查敌情上。

特高课内部的军情分析认为最需要提防的萌军新式武器主要为装甲战车，新式速射机枪以及那个传闻中能够打穿战姬立场的秘密武器。

至于那个女真神姬托阿的资料便显得有些少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极有可能是几年前那场发生在南滨海州武装冲突的真正原因。

明面上看是充满敌意的女真野人对大萌边境的一次大规模进攻，实际上这些女真野人背后是罗刹人，冲突的结果显而易见：大规模女真人南迁，女真神姬加入大萌，罗刹的损失必然比纸面上公布的要多得多。

“命令部队，发动总攻。”下达命令的同时零姬也立即采取行动，这些古怪的飞行器并没有让她重视。

相比于飞行器，更让她在意的是守军的据守态度，明明本已在战姬冲击之下奔溃的防线变得无比坚硬，如果不是先头部队的战姬在她的影响下忘却了伤痛与恐惧，进攻部队甚至有被打退的迹象。

飞行器出现带来的影响不止对于守军有效，扶桑的士兵们同样对于这种在天空中飞行的东西心存畏惧。

再加上以战姬之躯承载神姬的力量，对于这些战姬本身而言也是一种负担，必须尽快攻入城中彻底瓦解守军的抵抗意识。

在零姬的命令之下，大量作为进攻后续梯队待命的进攻队伍如潮水般向着守军的阵地攻去，还没有从胶着的缠斗中脱身的守军们难以给予这些后续敌军有效的阻击。

而就在这时，飞行队伍也已经抵达了战场的上空，飞行器的飞行高度并不高，在飞行的过程中已经逐渐下降自身的飞行高度，这也使得位于地面的不少扶桑士兵向着他们举枪射击。

虽然他们的子弹难以命中，但还是在机架大型飞行器的机翼上打出了几个弹坑，即便这点损伤对于整个机体而言不算什么，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尤其担心子弹名字挂载在大型飞行器下方的物品，托阿立刻展开自己的立场，将飞射而来的子弹隔绝在飞行器的底部。

忽然间小型飞行器脱离了原本的飞行编队，它们猛地加快速度迅速向前进发，位于机身下方的新式速射机枪则不断喷吐出不间断的火光，金属风暴在下方地面上溅起一连串的土灰，同时也洞穿了几名被击中的扶桑士兵。

飞行器忽然间展示出来的危害性打断了扶桑部队的进攻节奏，陷入混乱的扶桑士兵或是俯身隐蔽或是举枪朝着天空中的飞行器开枪射击，可这些骚扰对于机动性极高的小型飞行器而言毫无作用。

他们也并非肆无忌惮，扶桑人地面的速射机枪依然颇具威胁，不敢太过贴近地面的小型飞行器的速射机枪难以取得有效的杀伤成绩，不过这场飞行器作战的主角本就不是他们。

当扶桑士兵被这些如苍蝇一般在战场上乱窜的小飞行器吸引注意力时，大型飞行器也已经抵达了何时的位置。

“就是这里……准备投弹。”

位于队伍最前发的，位于后方乙字位的观察手通过座舱正下方的观察镜确认方位，当他拉下手中的操纵杆，挂载与机体下方的长条物体被抛投而下，几乎在同一时间，六架大型飞行器在领头飞行器的引导下一同抛下自身所挂载的物体。

在做完一些之后他们立刻改变方向，从西侧转向离开，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剩下的就交给自己的同僚了。

就在抛投物距离地面还有几百米时托阿忽然间收起自己的立场，并急速煽动翅膀，向着那些抛投物射出自己早已蓄力已好火焰。

飞射而来的火焰球体与下坠的抛投物相撞，在一团巨大的爆炸之中，抛投物的外壳被火焰的高温彻底瓦解化为碎渣。

可在它的内部是无数泼洒而出的雨点，这些雨点竟然是一颗颗不断燃烧的火焰，由火焰所构成的大雨四散飞溅，漫天的火光即便迅速下坠也没有强风熄灭，编制而成的巨网将下方的大片土地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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