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莱塔尼亚的末路

正当宴会的氛围一步步攀升，这些潘诺尼亚的贵族们热情高涨之际，却无人发现，来自涅曼的尊贵客人马科斯已经悄然从宴会中退出。

沉浸于自己世界的潘诺尼亚贵族们仍然做着自己的美梦，而这场梦随着一名管家的闯入而被打断。

跌跌撞撞的管家闯入舞池的中央，身上的黑色礼服显得有些凌乱，惹得几名正在舞蹈当中的绅士与贵妇发出惊呼，站在台阶高处的温尔迪南一眼便发现了这场小小的骚乱。

这让他感到不满的同时也感到一丝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名一直以来涵养不错，礼仪俱佳的管家如此失态呢？

而很快，温尔迪南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快步跑上台阶的管家尽量维持自己的礼仪和语气，可短促的声音中不难听出紧张的颤音。

“公爵大人，不好了，那些游行者们，正向着这边而来。”

向着这边？

温尔迪南不解的摇摇头，他的公爵宅邸虽然距离城市不远，但也偏离了主要的繁华区，附近也没有警署或是其他什么政务机关的驻地，游行到他这里有什么意义？难道组织这场游行的是不熟悉贵族领的外地人。

“你带几名侍卫去封锁道路，告诉那些贱民这里是通往潘诺尼亚温尔迪南公爵的方向，要求他们立刻改道。”

温尔迪南可不想自己的宴会被这样的一场意外所打扰，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并朝着那些注意到他这边的客人们摆了摆手，示意一切正常。

得到指示的管家跑了出去，宴会的歌舞在这期间并没有被打乱，然而这样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窗户之外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直到那股声音与大厅内的音乐相持平，贵族们舞蹈的节奏逐渐慢了下来，连乐队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那个该死的废物……

管家的办事不利让温尔迪南感到面上无光，竟然让游行队伍到了距离他宅邸这么近的地方，但他好需要想好办法，让这场宴会继续下去。

“绅士们女士们，抱歉，请保持冷静，只是这些狂热的人群似乎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来表达他们的诉求，与我们无关，或许我该作为一个潘诺尼亚的领导者给予他们正确的指引……”

温尔迪南的打趣的说着让大厅内的氛围得到安抚，正当他准备走上阳台确认外面的情况时，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上他身边的一扇玻璃窗。

玻璃窗户并没有化为粉碎，但密密麻麻的裂纹几乎占据了整扇玻璃，而这则激起了几声尖锐的惊叫，奏响的音乐也戛然而止，大厅内的情绪骤然间紧张起来。

管家呢？！他的侍卫呢？！

温尔迪南心中的怒意不断攀升，这里的可客人是帕诺尼亚贵族领的中的大贵族，是他未来成为潘诺尼亚首要领导者的重要支持力量，他绝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美好的未来受到任何影响。

“请各位耐心等待，很抱歉这场意外给诸位带来的不愉快，我马上就回来……”

事情已经到了他不得不亲自出马的地步，温尔迪南快步走下楼梯，当他走出大门时，游行者的队伍早已经停在了他的宅邸不足十米的地方，他们的个人侍卫正组成一道小小的屏障保护着身后的房屋。

这些潘诺尼亚平民的脸上充满了愤怒，这让他的心中略有迟疑，但他还是维持着作为贵族的威严。

“市民们听好了，请安静，保持冷静，这里是我温尔迪南·菲比托，潘诺尼亚贵族领公爵的私人庄园，不是你们向中央政府提出诉求的地方，可恶的地方政府在你们的身后，在市区。”

“好了，我宽容的原谅了你们的这场无意的冒犯，现在，请转身……”

看到人群安静了下来温尔迪南自认为完美的解决了这场时段，然而很快，游行队伍并未离去反而重新沸腾了起来。

“滚出贵族领！滚出潘诺尼亚！”

“你这个败类！”

“！！！”

发现事情不对的温尔迪南立刻后退，撤退到了自己侍卫的保护之后，他迷惑的发现自己的解释并没有被他们听进去，明明自己已经表明的身份。

“公爵大人……”

忽然，那名刚刚被他派出去的管家模样狼狈的被丢出了游行的人群，他翻滚了两圈，接着手脚并用的趴到了温尔迪南的身边。

他的衣服被撕破多处，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看到自己的管家这幅模样，温尔迪南感到异常愤怒，并非他与这个管家关系有多么要好，而是他菲比托家族的尊严被冒犯。

这个姓氏可不是最近才冒出来的新贵族，而是潘诺尼亚历史最古老的的贵族之一，早在潘诺尼亚与莱塔尼亚缔结共治条约时他的家族便是潘诺尼亚的几大贵族之一，并且他的祖先还是条约的见证者之一。

虽然家族的光辉已然黯淡，但菲比托的名望还是存在的，他依然是潘诺尼亚贵族中的支柱，贵族议会最重要的贵族成员之一，这些平民的行为让他感到怒不可遏。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这里是菲比托家族的庄园！菲比托家族的合法土地！你们践踏了来自我的大度！”

“闭嘴！背叛潘诺尼亚的败类，你的罪恶即便面对上帝也得不到宽恕！”

温尔迪南的怒斥反而激起了游行队伍最激烈的反应，他们一步步逼了上来，而温尔迪南的侍卫也举起了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让激动的人群稍微冷静了几分。

“将枪口对准你口口声声声称的潘诺尼亚同胞？这难道就是你对待同胞的方式吗？”

一声清亮的声音从队伍的后方传来，只见一名打扮普通但干净整洁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到队伍的最前方，高挺的鼻梁和棕褐色的卷发在潘诺尼亚人当中很是常见，但他的身份并非一名普通的潘诺尼亚的平民，温尔迪南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是……斐文？”

对方是贵族领一名以从事纺织行业的年轻资本家，凭借高额的纳税被政府承认新贵族，并授予了子爵的爵位，但在温尔迪南和传统贵族的眼中这些不过是一群商人而已，潘诺尼亚贵族圈一直将这种人排除在外。

不过斐文身边的人却无法让他忽视。

“马科斯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宴会还在进行中呢。”本应该待在宴会上的马科斯却出现在了斐文的身边，这让温尔迪南顿感茫然，同时他也感觉事情愈发不对劲。

“公爵先生，我非常遗憾的通知您：鉴于潘诺尼亚人民对您的不友好态度恐怕会影响到我们与潘诺尼亚之间的关系，因此，我们决定终止与您的合作。”

“什……”温尔迪南瞪大眼睛，难以相信马科斯对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刚刚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无比融洽，现在却突然翻脸，还是这些贵族领的平民……到底发生了什么？

“斐文！是……是你！！！是你在我的贵客面前诽谤我！是你蒙蔽了潘诺尼亚的人民！”

“我只是向人民公布了事实，在马科斯先生的配合下，关于你的一切恶行我都有罪无可反驳的证据支撑。”

“你们……”

马科斯与斐文有恃无恐的模样还有游行队伍人民愤怒的表情让他的内心冰凉，正当他即将在慌乱中下令让自己的侍卫开火时，从人群后方赶来的巡警和军队彻底包围了他们。

“你们在做什么！我是菲比托家族的公爵！你们的行为违背了莱塔尼亚的最高法令。”

到现在他才想起莱塔尼亚帝国对潘诺尼亚贵族中的保护法律和豁免条款，明明刚刚还在畅想自己脱离莱塔尼亚帝国之后的美好生活。

“不好意思了，温尔迪南先生，就在刚才莱塔尼亚皇帝陛下解散了中央政府，我们的涅曼朋友已经获邀做好了接管的准备，而现在抓捕你的是潘诺尼亚自治领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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