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恐怖的罗刹少女

不速之客的到来足以让整个滨海府三十万人保持高度的警惕，尤其是这几百号不速之客拥有着让滨海府所有人都痛恨无比的罗刹面孔。

当白初杰带着那名罗刹少女以及她身后的十名随从走过临时围起的木头栅栏出现在滨海府的地界时，因为警报解除返回滨海府的人们立刻纷纷停止了手头才刚刚拿起的工作，目光一致的看向这支队伍，那么多目光毫不掩饰其中的敌意，甚至有几个年轻的生女真人拿着斧头和锤子想要上前跻身于白初杰和罗刹人队伍之间将他们全部拦下。

对此白初杰只好委托黑山常嘉命令这些人退下回去工作，黑山常嘉的威慑力非常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教训这些年轻人，她一瞪眼睛，挥了挥手中的拳头，并说了一段复杂的女真语之后周围的那些人才慢慢退去，看到这一幕白初杰知道自己应该要抓紧时间学习女真语，并且大规模推广萌语了，不然的话语言障碍会成为滨海融入大萌最大的阻碍。

当他们来到白初杰的办公小屋前，戴箐上前一步拦下了罗刹少女身后的侍卫，并用标准的罗刹语严肃提醒道：“请各位耐心在屋外等待。”

那些侍卫似乎想要提出异议，但是罗刹少女却回头嘱咐道：“瓦尔格涅，听他们的安排，在外面等着吧，我会没事的。”

“是的小姐。”被唤作瓦尔格涅的大胡子中年人微微点头，虽然身上穿着普通的罗刹服饰，但是举止间却有种军人的气质，戴箐十分肯定这是一名老兵，至少也是一名有着丰厚军旅经验的退伍老兵，因此戴箐全部的警惕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只是这名老兵十分配合，他一挥手其余的人就安静了下来，在距离屋子一定的距离不顾地上的泥土直接原地围成一圈坐了下来。

戴箐虽然稍微放松了一些，她目光转向跟随白初杰走进办公小屋的罗刹少女，希望白初杰能够尽快了解到这些罗刹人到来的目的。

跟着白初杰走进小屋，小屋内的陈设十分简陋，只有几张椅子，一面桌子以及一个煤油灯，屋子的墙壁上挂着一块青色的光滑石板，上面残留着白色粉末留下来的痕迹，地面上也残留着石灰石和石膏制成的自制粉笔的碎屑，这里应该就是这滨海府办公的地方了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白初杰转身发问，却看到罗刹少女早已经毫无顾忌的找了一面椅子坐下并问道，“招待客人的话，没有茶叶的话至少能给我一杯热水吗？”

“烧好的热水全都拿去融化冻土层了，没有多余的热水给你。”白初杰坐到了桌子的对面，和罗刹少女对视起来，“更何况不请自来的人并非值得我们招待的客人。”

“是因为我的罗刹面孔吗？”

罗刹少女笑着道：“那如果我告诉你，我还有一半萌人血统呢？”

混血儿？

白初杰这才仔细看向少女的脸庞，说实话少女的面孔并不像罗刹人那样燕窝深陷，鼻子宽大，棕色的头发稍微偏黑了一点，，这张完美而精致的小脸似乎真的结合了罗刹和萌人的形象特征。

这个时候罗刹少女突然站了起身，提着裙子向白初杰屈膝一礼：“我是离歾·诺维奇·鄂尔奇斯勒，见过大萌滨海州总经略大人。”

这名字……是不是太长了点？

正准备礼貌性回礼的白初杰被罗刹少女的名字惊到了，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称呼这名名字超长的罗刹少女。

“大人称呼我为离歾就行了，这是我的名字部分。”离歾轻声笑道，并解决了白初杰的称呼问题。

“离歾是吧，那么离歾小姐，能否说明你们的来意吗。”这些来到这里的罗刹人有七八百人左右，即便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表露出敌意，但装备了枪械的人也在一百多人左右，加上白初杰现在还没有神姬武装根本防不住子弹，且留在滨海府的战姬只有戴箐一人，其他几名战姬都因为要办的事情暂时离开了，因此这一百多人的枪械部队对于她的滨海府来说足以构成威胁。

“经略大人不必紧张，我们的来意很简单。”

离歾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脸上也带起了恭敬与诚恳的神色，连同她的身体也一起弯下腰去像是对白初杰起誓一般虔诚：“我们希望大人能够收容我们，成为滨海州的一部分。”

“……”

“……”

“什么？！”

沉默的氛围环绕在两人之间许久，当白初杰终于对离歾的话回味过来时，涌出的讶异让她蓦然瞪大眼睛，长大的嘴巴难以合拢，她现在只有一种极为荒谬的感觉，这些来自北方的罗刹人居然要求加入滨海州，这群罗刹人疯了吗？他们不知道这遍地的生女真对罗刹的仇视吗？

不不不，这个离歾的话绝对不可信！她来这里一定另有目的，她的话里疑点太多了……

“那……你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吗？”

“经略大人，是否听说过‘救济同盟会’？”离歾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哈？”那是什么？白初杰下意识的歪了歪头，从她的表情上看离歾就知道对方并不明白这个词汇的内在意思，不过离歾也并不抗拒对这个词汇进行一次讲解。

“这是一个由罗刹下层军官和罗刹公民所组成的秘密结社，为广大的农奴，罗刹的全体公民带去解放，而我的父亲曾是一名贵族，同样也是其中一员。”离歾缓缓说道，“不久前罗刹刚刚结束了与奥斯曼的战争，那些从前线归来的士兵取得了对敌人的胜利但是并没有取得属于他们的荣耀，恶劣的环境，漫长的服役期，被挪用的军费全被铸成了元帅胸口的勋章，而那些士兵和低级军官除了死亡什么也没得到。”

“更加可恨的是，耶维奇二世撕碎了他改革者的面具，露出了丑恶的真面目，为了弥补战争带来的损失，耶维奇开始了对农奴的残酷剥削，解放农奴的改革戛然而止，数百万的农奴强迫迁往遥远的东伯利亚开垦新的土地，为的就是弥补本来不应该由他们承担的损失。”

“于是，就在战争结束不久，我的父亲召起了数以万计的士兵以及同情农奴的市民前往皇宫前的广场进行抗议，本以为这么多民众的聚集或许会让那个该死的皇帝有所顾虑，但是谁也没有想到……”

离歾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沉重，目光里也流露出一丝悲伤：“谁都没有想到，接下来会有如此悲惨的事故发生，每个人都低估了耶维奇的残忍。”

“短短十几分钟后，皇帝的战姬亲卫队包围了广场，随着总督的一声令下，一场屠杀开始了……战姬冲进了人群，即便是经历了战争的士兵也不可能对抗这些强大的战姬，很快，抗议者的尸体便堆满了广场，侥幸存活的人则被丢进了伏尔加河的冰窟中，而我的父亲也被……”

离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是……我不会放弃，救济同盟会也不会放弃，我将会继续继承我父亲的意志，将反抗进行到底，三年来我们一直在东伯利亚的荒原中逃跑，躲避这那些耶维奇走狗的追杀，我们从未想过放弃，但是我们也都知道罗刹国境内无法容身，因此我们借助了一家私人船厂主的帮助并且找上了你，寻求你的庇护。”

“为什么是我？”

如果离歾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离歾大可直接投靠大萌才对，而不是从海上绕开黑水防线抵达滨海才对，她这个一贫如洗的经略有什么值得让离歾看上的呢。

“我虽然一直在东伯利亚游荡，但是并不代表我得到消息的渠道少，伊钻，你应该认识吧。”

“哈？我不认识啊。”白初杰搜遍自己的记忆也找不到这个名字的相关线索。

“就是那个罗刹战姬小队的队长，特征是左眼角延伸到脖颈下的刀疤，”

经过离歾的这番说明白初杰立马便回忆起了那个人，就是那个绑架托阿的战姬？原来她叫做伊钻，不过这个人和离歾投来滨海有什么关系吗？

“那道刀疤就是参与了血腥屠杀的证明，她是屠杀的罪魁祸首，因为你在这滨海州与她的接触让我将目光转向了你，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着手收集起你的情报，能让那个女屠夫吃亏的人绝对不简单。”

“果然，没过多久有一条消息传来那就是，本应该从安东返回女学馆的你居然逃了学。”

“那又怎么样？”

“先听我说完……”离歾比了比手指示意安静并继续说道，“紧接着和你最为要好的两个人，徐丹凝和沈翘瑶在迟到了将近五天才返回了女学馆，关于你的行迹两人吱吱呜呜的都说不知道，谁都知道是有掩饰的，紧接着又过了几个月，高丽战场传出了大萌神秘神姬出现的消息，在联系与高丽只有一江之隔的安东，那些日子在安东失踪的你……”

“最后我大胆推测出来的身份，使我确认了你将会是能够庇护我们的人……因为你……是一名神姬，而且，还是不受大萌朝廷强制控制的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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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离歾·诺维奇·鄂尔奇斯勒’由书友【ocoon】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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