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见托阿

他们这真的是要去面见天子吗？

白初杰心中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冒出这样的疑问了，从外城进入到皇城的一路上来他们一行人可以说是隐蔽至极，鬼鬼祟祟的样子让白初杰都有些心虚，她真的害怕下一秒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侍卫就把他们一行当成刺客拿下了。

好在直到进入皇城他们这一路上都算安稳，被沐坤华再三嘱咐待在轿子中不要探头的白初杰强忍着对这传说中的大萌皇宫的好奇一动不动的坐在轿子中，即使想要她知道想要看看外面的场景只需要掀起垂在小窗口前的帘帐，但是一想到沐坤华那严肃无比的神情，她心中生出的冲动都会熄灭。

反正迟早都是要下轿子的，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何况沐坤华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事情的严重性，经历了那么多的白初杰早已经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好奇而怀抱侥幸心理的人了。

突然间白初杰只感觉身下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让人意外的声音。

“程警官？你怎么在这里？”

这声音很是稚嫩，还带了点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沙哑感，听上去感觉对方的年龄在十七八岁左右，这个人是谁？这么年轻的少年居然出现在皇宫中？

“原来是二皇子殿下，卑职见过殿下。”一阵齐刷刷的行礼声之后，程从凡的话落入白初杰耳中，最初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还在意外于这个人居然是程从凡的熟人之后的瞬间，猛地意识到所谓‘二皇子’这三个字的沉重性。

这个人居然是……当今大萌的二皇子？！

因为前世的原因白初杰心中并不会为对方权贵的身份感到敬畏，但是吃惊却是肯定的，更让她意外的是程从凡这样的身份明明不可能和二皇子有交集，但是这堂堂二皇子的语气却像是程从凡的熟识一样。

“轿子中的人是谁？见了二皇子还不快快出来行礼？”

一道粗狂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白初杰还是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应该是二皇子的侍卫或者是近臣，按照这种盛气凌人的语气来看应该是属于前者吧。

“秦山，别多嘴，呵呵，程警官不要在意，只是我也很好奇啊，这轿子里坐的到底是什么人？程警官就不介绍介绍吗？”

二皇子呵斥了一声，只不过这就连白初杰也听得出来是那名侍卫是在二皇子的授意下才说出那番话来，摆明了是在试探坐在轿子中的人的身份，也就是她和沐坤华。对方二皇子的身份让白初杰十分在意，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听从对方的话出去向二皇子行礼？毕竟对方的身份问题实在是绕不开的。

“二皇子，这实在是有点难办啊……”程从凡的语气中透着迟疑和为难，真真切切的情感让白初杰止不住在心中大呼这就是所谓的奥斯卡级影帝吧。

“轿子里坐的是刚刚从齐鲁一地前来京城的名医，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怎么好，长途旅行让人乏力目前已经歇息了，两名老先生又有些畏光，掀开帘子怕是会惊扰到他们，还请二皇子殿下……”

程从凡明显是在掩饰的话让白初杰意识到，他们鬼鬼祟祟的躲避的对象似乎就是这个二皇子，只不过这又让她疑惑，她这次来被告知的目的就是面见天子，让这个二皇子得知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为何要掩饰呢？

“原来是前来为父皇治病的名医啊，那我就不打扰了……只不过……”二皇子说道最后沉吟了一下，“这名医的的身体尚且不佳，那又如何为他人治病呢？如今这世代称名医的人可是一抓一大把，可是到头来真正的本事却根本没有，程警官可莫要被骗了啊。”

“二皇子说的是，可古有云，医者不能自医，再者，两名老先生都是医户五代以上的名门医家出身，这本事多多少少都是有的。”

“这样啊，那就不叨扰了，再会了程警官，下次有空再去绣楼喝几杯吧。”二皇子并没有对于这两个轿子里的‘大夫’纠缠太多，毕竟字父皇重病以来各地官员可是大把大把的搜罗民间较为出名的大夫往皇宫里送以表中心，多这两个所谓名医也没什么，说着他便离开了，白初杰听着一队伍人的脚步渐渐远离，其中还有程从凡那似是松了一口气的呼气声，刚才面对二皇子他镇定自若的外表下也是一颗紧张不安的心，还好这场出乎意料的意外被即使化解了。

“负责二皇子动向的人是谁？”

接着当二皇子远去时，程从凡以极为阴冷的语气和目光看向其中一个伪装成轿夫的锦衣卫，那人打了一个寒颤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钱涛。”

“调到南边去，我不想在看见他明白吗？”

“喏！”

好在二皇子的相遇有惊无险，最终程从凡还是将队伍带到了目的地，当白初杰和沐坤华走下轿子时，他这一路来的使命也完成了：“接下来我等不便跟随了，卑职告退了。”

白初杰此时此刻可完全没有听到程从凡将的话，她的目光完全被这里的环境所吸引了，这里似乎就是所谓的皇家园林吗，各类见都没见过的奇方异草在这里一点也不显得凌乱，这处皇家园林占地面积广阔，甚至还有一片人工湖，景致布置让人不自觉的沉醉其中，很有典雅闲适，雕梁画栋尽显奢华但是并不俗气，皇家底蕴绝对是富贵人家以及官宦人家无法比拟的。

“此处是望明苑，皇家的私人之处，未经陛下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其中。”摆了摆手挥退程从凡等锦衣卫后沐坤华看了眼正在左顾右盼满脸神往好奇的白初杰笑道。“这里最美的就是花了，可惜现在已经过了大部分的花期，要想看也只能到来年的春夏时节了。”

“天子……陛下……在这里？”

“不，从这里可以走小路直接到达陛下的寝宫，这条路没几个人知道，你随我来吧。”沐坤华领着白初杰继续向明苑的深处走去，当她经过一个小小的院落时，忽然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了异动，本以为空无一人的明苑中似乎还有别人。

白初杰看了一眼沐坤华，对方却向她盈盈一笑：“是你认识的人，放心吧。”

我认识的人？白初杰可不记得自己有在宫中认识什么人，难不成又是某个像程从凡一样潜藏极深的锦衣卫不成？

不等她思索，前方石子铺就的小路上突然窜出了一道身影，白初杰目光还没有来得及触及对方，对方却早已经扑到了白初杰的身上，并把脸埋在白初杰的怀中，这迅速的让她心中一惊。

这种速度是？！

“白姐姐！”

扑到自己身上的发出欢快的笑声，虽然没有看清但凭着这熟悉的声音白初杰立马意识到这个人是谁？一个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面的人了。

“托阿？！”

还是那熟悉的脸庞，只是头上的小辫子换成了小女孩的丱发，原本粗制的皮衣也早已经换成了中原的华服，更让白初杰感到难以置信的是托阿的后背上居然有一对青灰色羽毛的翅膀，穿过两道专门开出的口子垂在托阿的后背上，这种温度和这种手感绝对不是装饰，而是真正长在托阿身上的翅膀。

难道说这也是神姬的异化器官吗？

“经过了战姬部的确认，托阿应该是极为罕见可以进行一段距离飞行的神姬，神性原型应该正是生女真人图腾的海东青。”沐坤华从后面走了上来解释道。

“神性……原型？”

“虽然没有实际证据证明，但是可以推测神姬的异化和各自的神性都有原型存在，或是源自古籍记载，又或是来自口口相传的民间传说，亦或是万众信仰的存在，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因为实在太过接近，因此即使没能得到证明，战姬部也不得不将其列为一个重要数据进行记录，就比如我，我的神性原型战姬部找了很久，终究是找到了两个字——诸健。”

“这怎么……”

“我知道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以后你会学到的，但不是现在。”说着沐坤华上前摸了摸托阿的小脑袋道，“托阿，你白姐姐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啊？”托阿听了沐坤华的话原本欢呼雀跃的神情立刻变得无比落寞，但是她还是乖乖的松开了抱住白初杰的，看到托阿强忍难过的表情白初杰忍不住道，“托阿别伤心了，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

“嗯！”有了白初杰的这句话托阿的心情明显好上了不少，在和托阿别过之后白初杰和沐坤华继续向前，终于来到了一座宫殿前，这座宫殿并不是很大，背靠明苑，地理位置在整个皇城中显得有些偏僻，白初杰有些不敢相信这里就是当今天子的寝宫。

不管她相不相信，沐坤华已经走到门前伸手轻扣，很快，里面便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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