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姬的战争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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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商行买马

绕开河岸边的九边城,白初杰在上游不到十里的地方便找到了所谓的渡口,马訾水河段在这一带向大萌境内的土地突了一个大大的半圆河段,此处并不难辨认,那名混混说的说的果然不错啊,看样子他并没有骗自己。

不过那又怎样,贩卖人口一直是白初杰最为不耻的行为,打晕丢到警署门口这种惩处方式已经是最轻的了。

这一段的河面看上去并不算太宽,而且水流和缓,附近也确实没什么有力的监管,明明距离九边城巡江司并不远,然而巡江司的人却对这里不管不问,就好像这里的事情从来没有都发生一样,丰水巡江司和九边巡江司相互推诿责任,然后公共默不作声的隐瞒这里的变故,以致这里空出一大段空虚的无防区。

这大萌边境的戍卫机构都能变得如此不堪,这大萌内部烂的确实让人心痛。

走到河岸边,白初杰稍微环顾了周围,除了水流的声音意外在没有别的人,似乎这里空无一人,抱着试探的意思,白初杰用孙玮交给自己的几句简单的高丽语,以对她来说相当变扭的声调朝着河对岸的那片丛林大声喊道:“有人吗?!”

白初杰尽可能的发出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然而等待了一阵子白初杰却并没有等到任何回应?白初杰不由得怀疑起是不是那个混混对自己有所隐瞒,或者说是因为别的事情而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成。

正当白初杰越来越焦虑的同时,对岸的某处灌木丛晃动了一下,只见一个伛偻的身影从其中钻出,看上去很是年迈的背影却展示出与年龄不符的矫健身手,他看了白初杰这边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接着从草丛的隐蔽处拖出一个小竹筏,撑着竹竿便朝着白初杰缓缓划来。

当他临近之时目光仍然止不住打量着白初杰上下,这位船夫似乎对白初杰的年轻感到十分意外,白初杰同样也在为老船夫的年龄感到讶异,没想到这位老人家居然就是连接偷渡客的船夫。

在简单的讶异之后白初杰立刻恢复状态,依然用自己不标准的高丽语说道:“我要到对岸去……”

“说萌语吧。”老人家脱口而出便是一句萌语,而且完全不是那种不熟练的断断续续的样子,流利的语言让白初杰就算只听了这老人家一句话也百分百肯定他能够用萌语与自己正常交流,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你会说萌语?”

“这有什么奇怪的,老人家我在这马訾水对岸住了几十年了,坐船的有高丽人也有萌人,见的多了,听得多了,聊得多了也就会得多了。”老人家似乎是在感叹什么,不过很快他变收起自己追忆的神情,转向白初杰询问道,“过去可以,十文钱银元。”

“十文?”白初杰奇怪道,“平常时候不都是一文钱吗?怎么涨价这么快,您可不要诓骗我啊。”

“姑娘这是哪里的话?”老船夫连忙摇起头来,并在面前竖起了一阵手指,似乎再以这样的方式增加自己的话语的说服力:“姑娘也应该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高丽乱着呢,平常时我们这种勾当官府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这种时候若是被抓了现行难保不会忘细作那方面向,若是牵扯到了老家伙我,那我可要担着大风险啊。”

好吧,反正都这种时候了白初杰也不在意这些钱,交了十文铜钱之后白初杰便乘上了船夫的小竹筏,这竹筏可不比之前乘坐的渔船,摇摇晃晃的很是没有安全感,而且竹子之间的缝隙还漏水,看上去这竹筏就好像随时要沉了一般,这让白初杰有些紧张的抱紧自己的背囊,她虽然会水,但是这包囊可湿不得,里面有不少她特意为这次前往高丽备的干粮啊。

好在竹筏虽然摇晃但是也有惊无险的到了对岸,跳下竹筏白初杰刚要走却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趁着船夫还没有走她立刻转身询问:“老人家,您可知道昨天晚上那支从大萌过来的军队现在在哪里了吗?”

“大萌天兵?”老船夫皱眉回忆了一阵,然后在白初杰失望的目光里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们和义州外面的小股叛军打了一仗然后继续坐火车向南走了……唉,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终究是赶去汉城的,你若是要去找大萌军队跟过去就是了。”

听了老船夫的话白初杰意识到这是自己关心则乱,反正朝廷的主要目的是解围汉城,自己直接出发前往汉城就是了,只是大萌军队征用了火车,这速度自己两条腿肯定是跟不上的,看样子自己还要找一个代步工具才行。

“那老人家,您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驿站没?”

“驿站?你是想坐马车吧?”老船夫又是连连摇头,“整个平安道的马车都被大萌天兵征用去运输辎重了,驿站哪里还有马车啊。”

老船夫的劝告让白初杰很是失望,自己刚一踏上高丽的土地便接二连三的遇到难题,难道自己真的要靠自己的双脚走去汉城吗?不说自己根本不熟悉高丽的环境,等真的到了汉城,恐怕大萌军队也早已经南下和扶桑军队作战了吧。

“小姑娘……你这是为什么要找大萌天兵,可有什么要紧事?”本来不愿意多管闲事的老船夫在看到白初杰的表情之后突然感觉有些于心不忍,更多的也是疑惑白初杰这个看上去只是个普通人的小姑娘为什么一定要追上大萌军队。

“我……我……”老船夫突然这么问白初杰还没想好如何应对,她只好含含糊糊的回道道,“我姐姐……她是昨晚那支大萌军队的一员。”

“你姐姐?是战姬?”

看到白初杰微微颔首默认了之后老船夫思量了许久叹了一口气道:“老家伙我虽然只是个平头百姓,但是也分辨的清楚道理,现在高丽最要紧的就是安逸,高丽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叛军却是在闹腾,开化派也帮着扶桑人也闹腾,这上国天兵出兵是帮咱们,咱也出个法子帮帮你吧。”

“官道的驿站虽然无马,但是义州的商人应该是有马的,现在安东的贸易缩水的差不多了,这马也就没什么用了,趁现在萌军大部队还没有在义州收拢商人马匹,义州肯定有不少马匹出售,价格合适的话说不定马具还一并送你。”

老船夫这话说的确实在理,白初杰思索之后觉得对方的话可行,是啊,安东贸易深受影响,商人肯定是用不到那么多的马的,这些马养着便是非常庞大的消耗,自己说不定可以趁此机会低价买来一匹,可是……白初杰她可从来没有骑过马啊。

‘关于骑马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就在白初杰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脑海中一个声音突然出现,不用说,这个声音就是意识中的另一个自己。

‘你会骑马?’

‘我不会,但是你在骑马的时候我可以为你储存下成功与失败的经验,并将这些深刻的记录于你的身体里,将成功的经验化为你的本能,虽然不能一蹴而就,但是这回大大增加你在骑马这方面的学习能力。’

原来这闹意识海里的另一个自己还能做到这一步吗?

回想自己在火车上的那一幕这并非不可能,但是细想下来白初杰忽然又感到一丝恐惧,如果她能顾如此主动的干涉自己的思想,那么强迫自己接受这股力量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怎样?我的这个提议如何?’

那边的另一个自己还在等待白初杰答复,被惊醒的白初杰连忙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并连声同意了另一个自己的提议——‘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一旁的老船夫疑惑的看着身前这位少女突然陷入神游中,脸上的表情更是一下子讶异一下子疑惑,难道说这个少女还有痴症史不成?

某种意义上来说老船夫猜对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老爷爷。”

回过神来的白初杰立刻向老船夫道了谢,不仅如此还直接拿出一枚龙元抛给老船夫,不等老船夫拒绝她便已经远远的跑开了,眼见归还无望只好将龙元收入怀中,将竹筏藏好,自己也回到山后的天地务农,顺便等待下一位可能的渡河者呼唤。

高丽的义州郡正是安东的对岸城市,因此白初杰很快便来到这里,这里虽然名义上被大萌军队接管,但实际上大萌并没有对义州郡进行实际控制,毕竟义州从官员到百姓和大萌都较为亲近,不用李儃的指令书也唯大萌马首是瞻,因此大萌对义州甚是放心,只留下一营官兵留守协防。

相比防卫他们最大的用处便是威慑商人以稳定义州的粮价,防止战事发生时商人大量囤粮哄抬粮价,这可是打仗时稳定后方的重中之重,民心,军心全被这粮食两字牵动着。

义州此时也还没有像对岸的安东一样严管,白初杰进出义州也并未受到严厉的盘查,她快步跑到义州的商行,实际上根本用不着打听什么,商行的店面上贴出的几乎都是卖马的告示,很快白初杰便相中了一匹混杂血统的蒙古马。

这种低矮的马匹正好适合白初杰的体型,连同马具和三天的大豆饲料一起卖下也不过三十枚银元,这确实便宜太多了,白初杰也在心中庆幸还好大萌军队还没有开始收拢义州城内的马匹。

看着这属于自己的马儿白初杰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豪气,要说这马儿也是白初杰心中不下于枪械的浪漫之一啊。

只是……自己现在又该如何骑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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