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群已经建好了呀

书写着红色字体的急报被电报部早在一接到消息后便在短时间内迅速送到了办公桌前，而这上面的统计数据让即使久经风雨的荣澄欣也难以保持淡定，往常的慵懒模样全然不见，她此时深沉的面孔冷的像是结冰了一般。

仅仅一个晚上，戍守扶风的五百五十三名大萌军士以及四名战姬阵亡，战姬队长沈百灵内脏严重出血，平民伤亡尚在统计，但肯定不会低于千人，火车站与铁厂受损严重……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大萌上一次经历如此严重的伤亡是在多少年之前了？荣澄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任职期间东边省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情，那些野人女真居然会如此胆大包天的袭击扶风，乌水防线的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荣澄欣来来回回逐字逐句的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这上面的的信息依然让她倍感愤怒。

但是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这条急报是从扶风的隔壁县千沟传来的，而且还是在战后许久才传来的消息，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是这已经说明了来袭者很有预谋的切断了扶风对外界的联系，她能拿到这消息已经算是很快了。

“蔡霓……火车站征调火车的事情怎么样了？”荣澄欣往后一靠躺在椅背上上，太阳穴的疼痛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喉咙中的声线不见丝毫起伏，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擦杂了丝毫情绪存在，但是做了荣澄欣两年的副手的蔡霓又怎么会不知道此时的荣澄欣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回指挥使的话，闲杂人等全被驱逐下了车，救援战姬小队和一千军士正在登车……只是……”说到这里蔡霓稍稍停顿了一下，“陈小旗要求一起登车。”

“她既然是扶风驻地的战姬让她登车就是了，不必向我汇报。”

“不过，她身边还有一个名叫白初杰的平民，也要求前往扶风，而且陈小旗也在强烈要求，你看是否……”蔡霓接上一句话，这才是需要荣澄欣批准的事情。

“白初杰？”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荣澄欣微微一怔，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目光瞄向急报上‘三村尽屠’的字样，在沉默了几秒之后她终于开口了，“让他一起去吧……”

“是，我立刻去传达……”

这一天，洪泥府火车站迎来了一批不一样的乘客，像往常一样，这里依然人头攒动，依然交通繁忙，火车站的门口依然坐满了拉客的车夫，但是比起往常的嘈杂，现在这里的却更显秩序，在而在洪泥通往扶风的站线上，这种秩序的氛围更加强烈，身穿红黑色大萌军服的队伍竟然有序的排列等待乘车。

这难得一见的画面也惹得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到扶风县的火车怎么全停了？”

“你还不知道啊，据说是昨晚扶风被乌水对面的野人女真破城了，死伤惨重啊。”

“是吗？”

“别说扶风了，就是乌水也被破了，我听说在那警署的表弟说，是野人女真大举西征，当兵的被打的那叫一个惨。”

“你那算什么消息，我叔叔在军部当差，说是野人女真一下子多出来几百个战姬，不然那防守严密的乌水怎么能渡过野人女真呢……”

火车站里的议论只是整个洪泥府的一个缩影，扶风遇袭在今天一早便通过洪泥早报传遍了整个洪泥府的大街小巷，并迅速向整个东边省整个关外之地蔓延，如此重大的事情自然惹得无数人瞩目，关外已经很有没有想扶风这样这么大的战事了，一下子便死了几千人，如此规模的伤亡引起了舆论界的一片哗然。

有人大骂边军将士无能，有人谣传野人女真很快就要攻入洪泥，虽然洪泥府的官府关停了几个乱嚼舌根的报社，抓捕了几个街头宣扬谣言，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民众私底下的议论官府也无可奈何，只能避重就轻的着重宣传野人女真已经被守军击溃的消息。

坐在战姬专坐车厢中，仅隔着一道玻璃窗，各种版本的流言的传入白糜耳中，她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安静的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当然没有焦距的瞳孔并没有真正的‘看’着某一件事物。

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在担心些什么，杂乱一片的大脑毫无思路，她只觉得心中一场烦躁，为什么这辆火车还不开动，为什么从洪泥府到扶风要四个小时，为什么自己要接下那前来洪泥府的采办工作……

“六郎……”

陈晴晴小声的唤了一声白初杰，白初杰空洞的目光并没有丝毫回应，陈晴晴也不知所措起来，她从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更何况她心中的担忧并不比白初杰轻，她不止一次询问过城内自己那些队员的伤亡，但是荣澄欣闭口不谈，这让她的心情不自觉中跌入低谷，能支持她到现在的也只有心中的一丝侥幸。

她无法淡然的说出‘溪头村一定没有事’‘你的家人一定安好’这样的话，她不过才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去年才从女学馆毕业，没能哭出来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了。

“晴晴姐……”突然，白初杰开口了，她努力扯出难堪笑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去保留心中最后的侥幸，“说不定……”

“我的家人没事呢……”

扶风……

扶风……

扶风……

‘呜呜——！！！’

突然响起火车尖锐的汽笛声掩盖了人所有的话语，只留下从杂声的间隙中所透露出的这两个字，扶风，这个字牵动了白初杰和陈晴晴的心，牵动了整个列车的去向，也同样也牵动了整个大萌的神经。

在距离洪泥府六百里之外的奉天沈城，年迈的关外总督沈千万同样也在第一时间拿到了这封急报，他已经转手将这份急报原封不动的上奏给了朝廷，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这个时候的朝堂上已经能吵成了一团，唾沫横飞的景象。

如果不是自己能够侥幸得到外派的机会，那其中自己肯定也是一员。

“博虎，这个事情……透着一股子的诡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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