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扶风……”
展开绘在羊皮上的地图,那一个个用女真字标识的地名引入眼帘,土门靰鞡的目光紧盯在这一处名不经传的小县城上‘fu-fong’,大萌关外东西走向铁路的终点站。
土门靰鞡想不通,这一处人口才几万,没有薪矿的小县城居然是这些罗刹战姬的最终目标,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她们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拉上大金一起潜入萌国国境进行一场袭击扶风的军事行动。
不过,至于这一点土门靰鞡也清楚那些罗刹战姬是不会说出口的,他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罗刹战姬的行动,全力拖延扶风受袭的情报被大萌得知,为罗刹在扶风的行动争取更多的时间。
“哈达牛录,令你率领你的部下立刻拔除扶风周边的所有村庄,不准放火以免被扶风的萌人发现,但是记住:一个不留!”目光扫过地图的标点,土门靰鞡的话中不带一丝感情。扶风一带并不是萌人的主要聚集地,因此这里萌人的人口稀少,村庄也只有四处,只要杀干净了便能断句扶风与外界的联系,在他们突袭之前让扶风得不到任何预警。
东庄村,高乡沟,白山沟……还有溪头村。
“喳!哈达部上马!”哈达瓦次拔出腰间的马刀一举,两百人的新八旗立刻整齐划一的翻身上马,马刀出鞘的铿锵声想成一边,在黯淡的月光照映下,雪亮的刀身上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光。野人女真和熟女真不同,两百年来他们从来都没有失去属于他们的野蛮与凶性,他们发自内心的渴望杀戮,手中的马刀渴求来自萌人的鲜血,这一刻,从他们被挑选成新八旗战士开始他们就已经期盼已久。
“大金荣光!”哈达瓦次驾驭着身下的战马和预备的两匹战马率先冲锋,
“杀!”身后的一百人杀气腾腾的齐声应和,一百人,三百马,在这一刻分为了四队,在四个什长的带领下朝着各自的四个目标扑去。
望着绝尘而去的大队兵马,土门靰鞡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的拽了拽了,他低头看去,只见那缩在他怀里的托阿正脸色苍白的看着他乞求道:“土门爷爷,我想回阿玛那里。”小女孩目光中所流露的惊恐让土门靰鞡心中一痛,但是对大金的信仰压制了他对托阿的感情,托阿是神姬,是属于后金的神姬,让托阿见识血腥只是她作为神姬成长的第一步,她必须习惯战争,必须习惯杀戮,不留怜悯。
抱紧怀里的托阿,土门靰鞡并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与他并列的伊钻:“伊钻大校,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伊钻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转动的指针正慢慢从重叠的十二刻上分离,马上就是夜里人们最为困乏的时刻,再怎么着急也想要确认这支百人队将一切泄露行踪的隐患全部根除之后才能采取行动,毕竟现在她们已经身处大萌境内不得不小心行事。
“在那一百人回来之前,我们不能动。”
……
新八旗部的建立花费了整个野人女真的大量资源,野人女真并不是不是游牧族群,相比草原上的民族,他们所拥有的马的数量并不多,更不要提可用作战马的马种了,但是他们依然咬牙为新八旗部提供一人三马的配置,这让新八旗无论奔袭速度还是距离上都算得上器世界最强的轻骑部队之一。
驾驭着身下的健马,从土门江边奔袭开始到现在不过十多分钟,哈达外次便远远的看到了自己的目标——溪头。宁静的小村庄里一片寂静,居住在这里的村民丝毫不知即将落在他们头顶的屠刀。
“嘉文氏!你带两个人在村子的周围守着,不准放跑任何一人,其他人跟我进村!”
随着这支骑兵小队的接近,阵阵的马蹄声也引起了村子的注意,村中汪汪的犬吠声似乎惊醒了一些人家,他们也注意到了震颤地面的马蹄声,星点的亮光透过窗户,一些人已经注意到了接近村子的骑兵,但是这已经太晚了。
哈达瓦次的嘴角露出狞笑,即将到来的杀戮让他兴奋不已,这里是他们的猎场,是大金勇士对萌人的狩猎。
“杀!!!”
震天响的喊杀声彻底惊醒了村庄里的村民,从睡梦中被惊醒的人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让人胆寒的喊杀声却他们倍受惊吓,尚处迷糊的大脑来不及清醒,人们纷纷尖叫着跑出家门,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乱窜。
当他们看清那骑兵头顶上那一束细长的鼠尾辫时终于认清了那骑兵的身份。
“鞑子啊!!!”
那村民刚刚喊出声却像是立刻停止了,那骑兵从他身旁掠过的瞬间,马刀便已经精准无误的横切在他的脖颈上,那未喊完的话语便化成了半米多高的血柱从他脖颈的断裂处喷溅而出,站立在原地的尸体僵硬了几秒之后才慢慢倒下。
鞑子!是鞑子!他的声音自然一部分人听到,鞑子来袭的消息一瞬间传遍了整个溪头。
终于,一部分惊醒的村民知道在外面根本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他们慌张的想要躲进自己的家中,但是野人女真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一部分人依然拍马追杀路面上逃窜的村民,而另一部分则翻身下马,抽出短枪和马刀挨家挨户的破门二路大肆屠杀,无论幼童还是老人,无论妇人还是男人,村子的街道小巷完全被鲜血染红,尸体遍布。
惨嚎与尖叫响彻整个溪头,那些好不容易从溪头逃出的村民很快便被村子外围的新八旗截杀,拥有战马和骑枪的新八旗对付这些逃窜的村民毫不费力。
“哈哈哈,去死吧尼堪!”
狂笑着的哈达瓦次一脚踹开被抵住的房门,而当他手握马刀正准备进门的时候,突然间门内的一声枪响洞穿了他肩膀上的铠甲,只见在他面前的不远处,一个年迈的老者正端着手中的鸟铳保持着射击的姿势,而在他的身后是一个不过六七岁的男童。
“去死吧!鞑子!”
老人迈着伛偻的步伐朝哈达瓦次扑来。
“不知死活!”
鸟铳威力弱的可笑,刚才那一下不过是给哈达瓦次的肩膀造成了一些皮外伤而已,丝毫不影响到他的战力,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凶性,三下五除二的便砍翻这名老人,一身鲜血的哈达瓦次转而扑向这名老人身后保护的家人……
像是这样的村民的抵抗在村庄四处上演,为了活命,为了家人。然而这对装备精良实力强悍的新八旗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抵抗,屠杀很快便接近了尾声,十分钟不到,二十五人的八旗便将这一百多人的村庄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的地狱,当他们结束杀戮开始集结时,这些新八旗身上的铠甲无一不是鲜血淋漓。
看着眼前自己的部下,哈达瓦次刚动了动身肩膀便传来一阵微微作痛,回想自己刚刚受伤的一幕他突然感到一阵不可抑制的恼怒,自己唐唐一个牛录居然被一个持着鸟铳的老人所伤,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所有人听令!”
哈达瓦次睁大自己的瞳孔,扭曲的脸上闪出一丝疯狂。
“把这些尼堪的脑袋割下来挂在树上!让其他的尼堪看看,这就是阻扰我大金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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