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守序元素

——爱恨情仇实乃人生之最大历练。

走廊的气氛很沉重，谢疾隐与亚当并肩而行，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克莉斯汀还好吗？”最后还是亚当率先开口，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艾拉已经为她治疗了，艾拉说没有大碍了。”谢疾隐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亚当重复道，谢疾隐看得出他还是担心克莉斯汀的。

“不进去看看她吗？”

“算了吧！我现在进去不合适。克莉斯汀给你添麻烦了，抱歉。”亚当致歉道。

此时的亚当与平时一副滑稽风趣的做派截然不同，现在的他身上有一种很值得别人信任的感觉，这个人也有着自己认真的一面。

“她就是这样，虽然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总带着一副孩子气，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因为愤怒而伤害到你，对此，我替她向你道歉。”

“没事，我已经原谅她了，还请她不要再自责了。”

谢疾隐看着亚当的脸，突然说道。

“其实你一直没有离去吧！一直都在附近观察着我们，对吗？”

“是的，让自己喜欢的女孩与其他男性独处不是我的性格，我也做不到这一点。只是可惜，当时我没能来得及阻止克莉斯汀，我总是这样，明明无数次下定决心，却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亚当心直口快，一口予以了肯定的回答。

“能说说你的故事吗？”

“我的故事？”亚当不进反问道。

“虽然你嘴上总说着后宫一类的话，但是我能看得出来阿莉尔她们嘴上拿你开玩笑，但是她们心里并不讨厌你，甚至对你具有一种认同与信任。我并不是怀疑什么，更不是窥探别人隐私。我只是觉得能同时被复数的女孩子认同与信任，你是一个很幸运的人，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同时赢得这么多女孩子芳心的。”

“哈哈哈！别开玩笑了，我算什么幸运的人啊！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倒霉蛋或者说是倒霉的可怜虫而已！她们只是拿我当做朋友，又不打算嫁给我，何来赢得芳心这一说啊！”亚当哈哈一笑，自我嘲讽道。

他走到这家城镇药店的门口，看着漆黑的夜空说道。

“其实就一直保持这样......也挺好的......”

亚当的眼中充满了平静，谢疾隐觉得此时的亚当才真正的给他一种有理想、敢担当的形象，远胜过平时的那种滑稽风趣。

这样的亚当才是真正的亚当。

“十年前，在圣金训练营中，我认识了南希、克莉斯汀、阿莉尔、艾拉。”

“当时我们的目标都是成为断剑意志的士官甚至是士官长、武官，要知道成为士官本就不易，而士官长中只有成绩优秀、能力全面的人方能担任士官长，至于那些只在战斗方面优秀的人则可以参与武官考试。”

“我们参加圣金训练营的人非常多，所有人都在为之努力。我当时觉得我本身就没什么希望，我的剑术太差了，所以只顾着望天看热闹，也就是这时候我注意到了她们。我第一眼看到她们的时候，就把她们牢牢记在了心里。期间我多次托人去询问她们的名字，或许我喜欢学习剑术就是从那时候看她们刻苦练剑开始的吧！”

“这期间我还打听了她们每个人的爱好与习惯，然后把这些写在笔记上，方便随时随地记起来。”

“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可笑，但我确实在第一眼看到她们的时候，就同时喜欢上了她们四个人。在训练结束时，我被‘圣锋骑士团’选中了，可我没想去圣锋骑士团，我只想和她们一起去断剑意志，所以我选择了放弃，我放弃了进入圣锋骑士团的机会。”

“为什么？”

谢疾隐问道。

“就算进入圣锋骑士团又怎样？我最初的理想就是加入断剑意志，而不是圣锋骑士团，对我而言进入圣锋骑士团并不意味着光辉的前途，没有了她们，我的前途永远都是黯淡的。也许是那时候在我的心里，我就意识到我不能没有她们了。”

“可是我后来慢慢发现，很多事情我无法替她们分担，比如克莉斯汀。”

“如果当时我能拦住她，也许她就不会......”

“说起来都是我的无能，看到克莉斯汀和艾拉那么自责，我感到心在痛，我为什么在一开始不拦住克莉斯汀，我为什么当初不学一点治疗技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们又怎么会被自责一直困扰到今天。”

“其实当时......”谢疾隐看到亚当表情黯然，他缓缓开口道。

“看到克莉斯汀握着剑刃，我的心里也很难过，她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这样的。”

“可对她来说，如果不这样做，她又如何能安心？”亚当低头看着地面说道。

“其实......对她来说，就算这样做了，她依旧还是无法安心，依旧还是会被自责困扰。”

“你的手臂还好吗？”

亚当话锋一转，他目光停留在谢疾隐缠着绷带的手臂上。

“和克莉斯汀受的伤相比，这实在不算什么。”

“你有第一眼看到就喜欢的女孩子吗？”

“......”谢疾隐沉默不语。

亚当的话让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人便是邱幻，其实谢疾隐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自己脑海中会浮现邱幻，他甚至说不出来自己喜欢邱幻哪一点，可是心底这种莫名的感觉确是他必须面对的。

他可以欺瞒亚当，但是他不能欺瞒自己的心。

本能的想要转移目光，可他的视线范围内根本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看。

“从你的表情可以看出，一定有。”亚当微笑着拍了拍谢疾隐的肩膀，他注意到谢疾隐的目光躲闪时就猜到了答案。

“其实......我也说不出来算不算喜欢，只是觉得第一眼见到她，就很希望能再次见到她。可是在一起的时候，却又觉得彼此不知该说什么好。那段时间内，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和她见面，但是我都选择了出去练剑，可能我这个人生来就不太擅长和女孩子交流吧！”

亚当笑而不语，这几天他听谢疾隐提过一些对科学院的看法，他已然猜到了原因所在。

很多时候，选择逃避是因为不愿面对。

谢疾隐之所以不愿面对，是因为他在担心。

他能感受到自己今后与科学院必定会站在对立面上，他不愿意将一个无辜的人拖进这场对立中。

其实，亚当根本不知道，甚至谢疾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最大的矛盾之处莫过于，他既想坚持自己的信念，又要顾及别人的处境。

其实谢疾隐本身是一个好人，只是他出生在了这样一个错误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上，他这样的人，往往在被人看来是愚蠢的。

大多数人只想着以自我为中心，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任由别人评说，他们不打算因别人的想法而改变自己。

那些顾及别人想法而牺牲自己想法的人，在大多数人眼中自然便是愚蠢的。

少数服从多数，与其说这是对与错的选择，倒不如说这是多数人排除异己的一面之词。

世人常说少数人掌握着多数人的命运，这便是少数人的自私。

可所谓的正确只不过是少数人的命运掌握在多数人手里罢了，这是多数人的自私。

同样是自私，这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数量的多少。

“我们去喝酒吧！”亚当提出了建议。

“我不喝酒。”谢疾隐反问道。

“反倒是你，不进去看看她们两个吗？”

“现在的我不敢面对她们，还是喝酒去吧！”亚当苦笑道。

谢疾隐在逃避，亚当有何尝不是在逃避。

这一点亚当心里清楚，可是他也和谢疾隐一样无可奈何。

至于谢疾隐，他同样不敢面对自己的心。

自己在被亚当问及第一眼喜欢的人时，那心中闪过的第一个人其实是......

谢灵隐。

但是他不敢回答，他知道这太荒谬了，自己怎么可能喜欢自己的妹妹呢？

一定是最近太累所产生的错觉……

不过谢灵隐是自己亏欠最多的人，他从一开始就想要保护谢灵隐，却一次又一次给她带来了危险。

这世界上很多时候，我们亏欠的永远无法还清。

两个人的身影在街道上一点点消失，而紫衣女孩默默的观察着他们。

她就是诺薇雅——亚尔兰的恋人。

她站立于旷野之上，感受着‘多萝西·镜像复制术’看到的一切。

她一直都在用分身观察着一切，一方面是为了躲避‘圣言·慈爱心眼’，一方面是为了看看这个杀死了亚尔兰的家伙，究竟是怎样的人？

她能看得出来谢疾隐能杀死亚尔兰纯粹是幸运，幸运的遇到了何处眠，幸运的杀死了亚尔兰。

但是她绝不会因此而放过谢疾隐。

自己在这世间好不容易遇到了亚尔兰这样一个理解自己的人，他的仇不能不报。

诺薇雅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杯子，杯子看起来黑乎乎的，好像很久都没有擦洗过。

杯中燃烧着淡紫色的火焰，这火焰一见之下便让人觉得有些厌恶。

杯子并不大，她用一只手就可以托在手心里。

她脚下是近百平方米的巨型魔法阵，这个法阵她绘制了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用到。

随着她松开手中的‘紫炎杯’，紫炎杯缓缓漂浮在她头顶，漂浮在半空中。

她双手掌心向上，交叠于胸前。

开始进行魔法的‘姿势动作’准备。

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她口中轻吟道。

“为火，提炼万物。”

“为风，散落千絮。”

“为水；滋润百雨。”

“为土；构筑十仆。”

“尊火之意，我献上灰烬”

“从风之行，我化作雄鹰”

“顺水之愿，我插下冰凌”

“借土之名，我构建石英”

“精华饲养雄鹰，圣水滋润石英，听我命令，为我而战。”

“繁絮混合灰烬，石拳掌握冰凌，从我之心，实现吾愿！”

“莉洁洛丝·守序元素的扩张界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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