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章：神圣金杯

——最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放弃。

亚当转动着短剑，身体从谢疾隐身边飞速闪过，谢疾隐挥剑格挡，架住了亚当的长剑攻击。

但随即亚当脚下一滑，整个人身体向后斜躺利用双腿的惯性将谢疾隐绊倒，亚当快速翻身而起，长剑架在了谢疾隐的颈中。

“你又输了。”亚当撤回长剑，面带微笑的耸耸肩。

谢疾隐的进步还是很快的，他已经可以渐渐跟上自己的攻击节奏了，或许他今后在剑术的道路上会走的比自己更远......

不过，那终究是以后的事情......

未来，从不曾掌握在任何人的手里。

“用脚的吗？真不甘心啊！”

谢疾隐从地上爬起，挥动武器再次扑了上来。

一次......

两次......

三次......

......

二十七次......

二十八次......

当谢疾隐第二十八次败给亚当的时候，他终于精疲力竭，连起身都变得极为困难了。

“最初发起的攻击很有效，可接下来的二十八次战斗却毫无意义，你的攻击变得急促而混乱，并不是为了追上对手的攻击节奏，仅仅是为了更快速的击倒对手。”

“剑术的出招变得混乱，有效攻击的节奏被打破，就像一个丝毫不会剑术的小孩子在用剑一样，你的心已经乱了。”

“是因为我战胜了你而令你心中不悦，这才致使你接下来的二十八次攻击变得如此混乱吗？”

亚当的目光注视着谢疾隐，他可以在谢疾隐第一次攻击变得混乱的时候就阻止他，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如果不让谢疾隐自己等下来，那么谢疾隐的心里一定还有着情绪上的压抑。

与其为了纠正错误而压抑一个人的情绪，倒不如让他将情绪完全发泄出来再纠正他的错误。

“我就是不甘心啊！我的进步这么慢！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足够保护别人的力量啊！”

谢疾隐对着亚当大声喊叫着，他已经这么努力了，竟然还是会被亚当击败，自己究竟还要怎样努力才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啊！

“剑术的套路有什么用啊！如果力量足够强的话，只要随便砍出一剑不就可以击败对手了吗？”

“这就是你在刚才的战斗中动作无序的理由吗？这就是你出招混乱的借口吗？变强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这当中要付出无数的努力。你想随手一剑就击败对手，可你嘴上说说就能实现吗？你需要经过日积月累的学习与磨练，经过成千上万次的对敌经验才能够掌握，你现在只想着寻找变强的捷径，心中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这样的你又怎么可能变强？我们不是天才，不可能像天才一样在短时间取得巨大的成就，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来进步。”

“时间，对天才来说不值一提，可对我们来说却无比重要。”

“只有时间，才能让我们通过足够的努力来与天才一较高下，这一点你究竟知不知道！”

亚当面对谢疾隐所说出的话可谓是针锋相对，他不给谢疾隐留任何的情面，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能纠正谢疾隐在剑术学习中的这些错误，谢疾隐将会有着怎样惨痛的教训！

有时候，人所受到的教训是需要付出鲜血的......

“我知道对于我的话你会感到十分的不服气，认为这不过是我仗着自己实力强大而击败你，为了显得我自己强大而编造的说辞。但我所说的一切究竟是子虚乌有的说辞还是确切存在的真实，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亚当目光看向天边依稀可见的朝阳，他轻叹一声，怅然道。

“十年前，我和克里斯汀等五人在西大陆日冕圣座麾下的‘圣金训练营’的137-072剑术训练班进行培训与学习。”

“如今十年过去了，137-072剑术班内的一百二十位成员中只剩下我与克里斯汀在内的五人。”

“战争是残酷的，生命在战争面前犹如枯草般脆弱，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足以将之焚烧殆尽。”

“你面对的敌人实力不可能只是我这样的水准，他们会比我强大的多，可如果连我都无法战胜，你又怎么能战胜那么强的对手呢？”

谢疾隐沉默了......

诚如亚当所言，如果自己连亚当都无法战胜，又怎么可能战胜科学院那么强大的组织！

剑术的入门只需半月，可精熟尚需一生的努力。

自己还是太懈怠了，总怀着急于求成的心去找一些所谓的捷径，这是毫无意义的。

想要改变当下，唯有刻苦不懈的努力才能实现。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对着亚当喊道。

“来吧！光说不练是毫无意义的。”

看着渐渐恢复信心的谢疾隐，亚当点头赞许，握住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方云笈看着周围的荒地，一脸疑惑的盯着欧阳问道。

“都找了好几天，怎么还没有找到小弟？你真的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昨天记住今天就会忘掉......”

欧阳不停东张西望，连同他的大马猴也是如此。

不过猴子东张西望肯定不是为了找谢疾隐......

“那我们这几日岂不都是做了些无用功？”方云笈微微有气，这欧阳不识路竟然还有理了！如果不是他说见过谢疾隐，自己怎么会跟着他跑这么多冤枉路！

事实上，方云笈一直坐在欧阳头顶，完全谈不上‘跑’这个字......

“方天师，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找那个资质愚钝的小子？”

欧阳不以为然的晃了晃头，方云笈身体在半空顿时险些坠落。

“喂！我还在你头顶啊！”

“哦？我忘了。”欧阳恍然大悟，仿佛才记起方云笈在他头顶的这个事实。

他的记忆力究竟有多差才会达到这个地步......

“他资质是不是愚钝这很重要吗？”方云笈坐稳身体反问道。

“不重要吗？我们山海阁不是最注重资质了吗？”

欧阳斜着眼睛注视一旁的大马猴，大马猴立刻识趣的把酒瓶递给了欧阳。

他拿起酒瓶便开始猛灌起来，对他来说喝酒才是人生的头等大事。

“那是陆玖，又不是人人都像他那么看重资质。”方云笈摇头表示无奈，这个欧阳还真是......在山海阁呆了这么久，居然把陆玖的习惯和山海阁混在一起也……真是服了他了......

不过有些事情倒也不能全凭资质区分，欧阳资质也算不得优秀，按照陆玖看来大概就属于不成才那一类，如今不也是实力超群吗？

山海阁诞生于距今两百余年前的‘顶点时代’，始于乱世，兴于乱世，因其制度及规矩较为特别，因此其成员出身可谓是三教九流，而所掌握的能力更是千奇百怪、包罗万象。

但随着山海阁创始者‘无名圣人’的离去，山海阁便缺乏了核心，成员有的自立成派，有的归隐山林，还有的投身俗世……

虽然山海阁成员彼此见解有别，但同为山海一脉，均视对方为山海阁的一部分，山海阁虽然内部不和却也没有因此而决裂。

有的人重视徒弟的先天资质，讲究另辟蹊径，自成一功。有的人则重视徒弟的后天培养，讲究包罗万象，百川汇宗。

只能算是个人有个人的看法，没什么对错之分。

“不管怎么说，我也觉得那个蓝毛小鬼没啥天资可言。”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只要帮我找到他就行了。”

方云笈嘟起嘴，这个欧阳办事可真叫人不放心啊！

欧阳挠了挠头，看着天空思索道。

“我想想看，断剑意志怎么走来着？”

他这一手下去差一点把方云笈拍死，方云笈顿时在他头上重重跺了跺脚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这一踹倒是让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在这边！”

欧阳一拍额头，整个人像风一样消失在荒地之上，而顷刻之间身影就已经在百米开外了。

奔跑了大约六分钟后，方云笈看到了一座城堡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看！就是这里了！”欧阳兴奋的指了指城堡，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大马猴已经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不过，我可不想进去，日冕圣座的人脾气怪怪的，我不喜欢和他们打招呼。”

欧阳打起了退堂鼓，按照他的实力，这座城堡里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他的进入，但他就是不想和日冕圣座产生交集。

“那我自己走过去。”方云笈从欧阳头顶跳下，但欧阳快速用手指把她从半空捏住。

“你这么小，万一被踩死怎么办？还是我帮帮你吧！”

欧阳话音刚落便兴致盎然的抓起方云笈在手里抡了几圈，然后朝着城堡的方向丢了出去。

“欧阳！你这家伙！我记住你了！”

在半空中只听到方云笈模糊不清的话语......

“我还怕你忘了我呢！”欧阳得意笑道，这时他才发现大马猴已经不见了踪影，急忙朝着来的方向追了回去......

谢疾隐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亚当之前表示自己有些累了，去给谢疾隐拿些提神的东西来，而谢疾隐就这样盘膝坐在草地上等待着亚当的归来。

天空中突然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谢疾隐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闪开就看到那东西一头扎在了自己面前的草地上......

“糖.......糖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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