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65 想要成为人类的龙

龙，那是上古神话中存在的生物。

传说在天地初开的时代。

无数的洪荒异兽在人世间为非作歹。

它们大多数只将人类当作了食物，肆意捕杀着。

而最先厌恶这种游戏的异兽，便是龙。

龙性本淫，在遇到某一个人类后。

龙决定了。

自己要保护人类。

龙的作法引起了其它异兽的不满。

它们联合起来，对龙发起了挑战。

然而龙毕竟是龙。

在龙压倒性的强大前面。

异兽们败了。

正当龙得意洋洋地向人类示好时。

龙却遭到了意想不到的背叛。

那个让龙迷上的人类个体。

将长剑插.进了龙的胸膛。

龙不解。

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龙问：「为什么？」

人类说：「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人类，你只不过是个妖罢了。」

龙说：「原来如此。」

————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年幼时父亲常讲给自己听的故事。

那是发生在遥远，遥远，遥远到人类文明诞生初始时发生的故事。

『皆月，你是龙，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人类。』父亲总是这样说着。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总是会训斥父亲。

『皆月，你能够决定自己成为什么样的存在！』

母亲似乎有着不同的想法。

成为龙，还是人类。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产生了分歧，总是闹得不欢而散。

在父母的争吵声中度过童年的皆月总是在思考着。

人类。

龙。

自己究竟想要成为怎样的存在。

……

……

成为正义的伙伴，保护人类不受妖魔的侵害，就像父亲当年所做的那样！

少年笑着说道。

他决定了自己要走的路。

纵使面对众多不解，纵使被所有人用厌恶，惧怕的目光注视着。

少年还是决定了。

自己的力量绝不是因为杀戮而存在的。

自己是人类。

是和母亲一样站在正义的一边。

『就算是父亲，最终还是选择重新相信人类不是吗？』

对父亲说出这种理由。

少年在理想的道路上前进着。

本以为可以就这样抵达所谓的理想乡。

但是。

……

……

『人类的力量是有限的。』

母亲曾说过这样的话。

『生老病死，人类要经历种种的伤痛。正因为在承受住这些苦难之后还能抬起头勇往直前，人类才能被称为人类。』

……

是么，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存在么……

但是。

不想啊。

不想看到朋友一个又一个倒在自己面前啊。

不想看到在意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自己啊。

明明有力量。

为什么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呢？

这也是，成为人类所必须忍受的苦痛么？

奥莉希娅。

不破纱罗。

以及。

天城真羽。

自己又要再一次地眼看着她们死去么？

成为人类。

就意味着对朋友见死不救么？

『你错了皆月。』

『母亲？』

『成为人类并不是刻意的压抑自身。听好皆月，拥有力量本身并不是成为人类或者妖魔的条件。成为人类意味着担当，意味着责任。』

『母亲，我不懂。责任是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皆月。人类就是这样复杂的生物，纵然你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你要清楚，这份力量的意义。当你想明白的那一天时，你才能够成为真正的人类。』

……

……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母亲。」

「一直以为我都错了。」

「拥有力量本身并不是条件么……」

……

「……皆！！皆月！！？？？」

突然响起的少年声音让真羽瞪大了眼睛，她用力地转开脑袋，看向皆月的方向。

「！？？」

眼前的异象让她目瞪口呆。

「皆月？你……？」

「抱歉啊真羽，让你久等了。」

皆月平静地说着，他缓缓站起身，一双大眼睛紧紧闭着。

在他的背后，两扇巨大而无羽的长翼伸展开来，盖过了整个楼顶。

「皆月，你的样子，那双……翅膀……」

「啊，这个？这家伙也好久没有用过了呢。」

皆月微笑着，他右臂伤口处的烂肉疯狂的蠕动着，不一会，聚集在一起的烂肉竟然重新生长出一根新的上肢出来。

皆月挥了挥新的手臂，握了握拳。

「这就是真正的我了，嘛，虽然还不是本体，不过对付天羽，也不需要本体就是了。」

皆月说道：「真羽，一直以来我都错了。为了扮演人类的角色，刻意地压制自己的力量。将本体的存在当作瘟神一样，厌恶，驱赶着。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更加像人类一点。」

「但是啊，人类这种生物只是因为力量的差距而存在着的么？我一直无法想明白这个问题。」

「皆月……」

「老实说，动用这个力量会让我陷入狂气的杀意中去，现在也是，想要杀戮，想要得不得了，恨不得把这世间的所有生物，抱括你，都杀掉。」

皆月微笑着说出骇人听闻的话。

「我想那就是我身为龙的本性吧。」他补充道：「但是真羽，既然想要成为人类，不克服这些困难可不行呢，单纯的逃避自身，但最后什么都办不到。现在的我想要杀掉你，我不会说谎去骗你。但是，真羽，现在，身为『人类』的那一部分我，比任何人都想要保护你！」

皆月大声喊着，声音响彻天地。

「所以我会战斗下去，无论敌人是你那所谓的『哥哥』还是『我』自己。我会一直战斗下去，如果身为龙的我想像杀戮，那就由身为人类的我来阻止。真羽，好好看着吧。」

他伸出手，指向持刀站在另一旁的天城天羽。

「这就是名为『皆月』的『人类』的，第一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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