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茵

在叶麟所不知道的另一边……

晏殊推了推他的眼睛，面带招牌似的若有若无的微笑，穿过手拿装满实弹枪械的士兵，走向一栋神秘的大楼。

“代号？”门口一个机警的军人举枪瞄准他，提问。

晏殊举起双手回答：“睡美人。”

进入大楼后，又有人检查了他的证件，接着是指纹，瞳孔和声纹，再后来又是精神状态检查，最后又经过了X光检查，交出了私人物品，更换了一身工作人员送过来的一套静电隔离服，他才终于被允许前往他所准备到达的目的地。

这样的检查未免过于严密，即使是面见国家元首也不至于到达这个程度，但晏殊对此无法发出异议，因为他即将要面见的“人”就是比国家元首还要特殊。

他推开一扇大门，映入视野的是一排一排的灯光闪烁的服务器，虽然被认真整理却依然显得复杂的各种线路，铺满墙壁的几十个显示器，以及各个显示器里都快速流过的晦涩代码。

而在红蓝闪烁的各种指示灯的背景下，一个不同寻常的娇小少女正呆坐在一张床上，仿佛已经保持了那个姿势数百年之久。

之所以说她不同寻常，第一是因为她的面目虽然精巧可爱，却带着些许刻板，好像一个人偶；第二则是，她的后脑勺上接着一根粗大的电缆，如果有工程人员看到这一幕的话，就能分析出其实整个机房的所有服务器的数据都会经过这根电缆与少女的“大脑”交互。

看完以上的内容，谁都知道这个“少女”并非是真正的人类，至少不完全是。

她是三年前的灾难之源，也可能是未来科学的希望之光，但在“她”，看来，她更乐意将自己定义为叶麟的伙伴，或者更进一步，叶麟的恋人。

她有很多个名字：圣婴、因果计算程序、阿卡夏圆盘、兰图，但她最经常被人称呼的名字，是小茵。

小茵发觉有人进来，顿时满怀希望的看向入口，但看到进来的是晏殊后，她厌恶的闭上了眼睛。

“啊，真是令人心醉的微表情，郁博士虽然研究兴趣方向奇怪了点，但不得不说其成果是值得尊敬的。”晏殊观察着她的微表情，赞叹的说。

小茵依然闭着眼睛不答话，但在身后一个音响里却播放出了一段没什么感情的电子合成音：“据我的程序判断，这句话赞叹郁博士的情绪是5%，讥讽郁博士的情绪是30%，为损失的电费心痛的情绪是60%，还有5%的杂讯情绪，所以我就用你们的设备和你对话，根据冬山市的物价推算，这样可以为你们省下十万元的电费。”

“我没有你那么高级的程序也能猜出，你用这种方式和我对答绝不是为了我们省钱，而是根本不屑于和我面对面对谈，”晏殊叹了口气，“何必呢？你态度配合点难道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小茵不理他，看上去依然像是断了电。

“虽然如此，不管多少次看到你，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晏殊环顾四周，“‘因果计算机’，传说可以推算出未来的机器，加上真正的人工智能，这是人能达到的技术吗？怪不得方信会疯掉，把自己当成神，如果完全掌握这种技术，那么人也许就真的和‘神’差不多了。”

“我要你做的事呢？”电子合成音平淡的播放出小茵的心声。

“把叶麟的孩子找个合适的理由送还给他？”晏殊回答，“当然了，如果你需要证据的话，我们可以把特工的实时监控给你看上20分钟，考虑到你的本事，再长时间就不行了，除非你和我们进一步合作。”

“不必了，即使我被你们隔离了网络，根据之前的数据我也能推算出你们会把孩子交还给阿麟。”电子合成音继续放送，“作为交换，你们要我推演的小飞机动态模型已经完成了，你们可以随时拷走，记得带一个容量大一点的数据安全匣。”

“那不是什么‘小飞机’，那是关乎未来战争模式的第六代战机模型，”晏殊皱眉，“你确定你完成了？在这么短的时间？要知道这可不单单是计算量的问题。”

小茵懒得回话。

“好吧，真是强大到令人畏惧的推演能力……话说回来，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工智能何必盯着那个叶麟不放呢？”晏殊很惋惜，“我亲眼见过叶麟，在一般人里，他也许算个人才，但也没有特殊到什么程度，要是想要这样的少年的话，有多少我们就能给你提供多少，只要你愿意进一步和我们合作的话。”

小茵愤怒的瞪大眼睛今天首次用自己的嗓音发声，威胁道：“你再说下去，我不保证你们的国家会发生些什么！”

“OK!我们不谈这个话题，”晏殊立马做出举手投降的姿势，“据说美国那边的特工就因为和你的分身说了几句言语不当的话，第二天就有了核弹打击夏威夷的虚假警告，据说还有对姐弟因此作出不伦的事情来，我可不想在国内经历一次。”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样的事的？明明我们已经非常严密的将你和网络隔离开了，但你还是有办法从这里发出些指令……是你预先在网络里留下的病毒吗？”

小茵不再理他，再次闭上眼睛，同时她背后的显示器里的代码翻转的速度减慢直到静止，最后机房里所有的光芒都停滞了下来，显示器也都变成了一片黑暗，寂静的像是变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

晏殊看看四周：“我猜这是送客的信号，对吗？”

小茵静静的倚靠在床上，仿佛睡着了。

晏殊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小茵的面庞，缓缓地鞠了一躬，轻声道：“晚安，睡美人。”

说完他就离开了机房。

机房里沉寂了许久，小茵却突然毫无征兆的睁开一只眼，讥讽的轻笑着，看了一眼头上的主摄像头——监控室的线路早已被她暗中掌握，此刻华夏特工的摄像头里看到依然只是那个沉寂的睡美人。

然后她转过身，看向后面的一台显示器，那台显示器里突然现出图像，而图像中的正是叶麟的睡脸。

小茵看着叶麟好似毫无防备的睡脸，脸上的讥笑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痴迷和渴望。

“叶麟哥哥……”她舔舔嘴唇，喃喃道，下意识地朝屏幕里的叶麟伸出了自己的手。

“很快……很快我们就在再次在一起了……”

ps1:老爸的车抛锚了，没办法只好骑着老妈的电驴去接他，就晚了会才写完……

ps2：本来此处应该写，小茵看着叶麟的脸开始自力发电的，但考虑到上周的那章就被警告涉黄了，我决定还是怂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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