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秘宝

石人发现上当，怪叫着重新冲上来，我受伤太重，九九一把把我推上去，自己却被一只石人抓住了脚。

“快上去！”她在下面向我喊道。

我不为所动，伸手拉她。只见她眉头一皱，接着右脚用力一踏，顺势飞了上来，石梯应声而塌，石人守卫们纷纷掉了下去。

“你受伤了？”

“没事。”她皱着眉头说道，我发现她的右腿有些异样。

“现在我们到了第三层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帝秘宝之地。”九九低声说道。

这里空空荡荡，我们静静的看着这阴暗冰冷的第三层，彼此从对方的瞳孔倒影中看到了互相的疑问。

注意到我的菜刀已经在今天多次的战斗中丢失，她捡起一把生锈的铁剑抛给我，自己则仿佛召唤一般，重新从手中唤起她的龙牙剑，此刻我们都已经再也没有体力，手里的武器只能壮胆。

“你们龙族的秘宝呢？难道已经被盗了？”

“不可能，这应该是离宫千年来第一次被开启。”九九在墙上拍着，仿佛在找着什么开关。

忽然一阵音乐响起，气温迅速升高，春暖花开，一支支牛油大蜡次第燃烧，洞穴里变得光亮无比，墙上布满颜色鲜艳的壁画，击打乐器的音乐声中，一群群身穿碧绿桃红绸缎长袍的龙族男女围着我们欢笑着载歌载舞，他们一个个身材修长，皮肤白皙，面容俊美，宛如仙子下凡。

冰冷的离宫一瞬间变成了人间天堂，美酒佳肴，俊男靓女，音乐宛如天籁，舞姿美妙绝伦，墙上的壁画充满古朴的艺术气息，桌椅、餐具、饰物、一切的一切，都是任何艺术作品里未曾见过的，我们站在舞池中央，似乎整个世界都围着我俩在转动，眼睛都不够用了。

我伸手去摸食物，但手指却穿了过去，再看九九，也在到处试探着触摸这些突然出现的奇景，她的手从一个美丽的舞者身上穿过，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都是虚幻的。

“这是……幻觉吗？”

我看着这虚幻的一切，这所有的一切如果带到世上，足以引起现有人类们的疯狂追求，这些艺术都是无可复制的珍品。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现象，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就像是水月镜花，转瞬即逝，也许是龙族几千年前的景象通过某种不可知的自然现象得以重现，这是我族千年前的宝贵财富。”九九淡淡的说道。

她的手找到了开关，咔哒一声，机关关闭，刚刚的美丽景色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注意到她的表情虽然竭力保持平静，但是语气却有些波动。

“你很失望？”

“对，但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千年前的我族同胞们失望，你知道当年龙族的平均寿命是多少吗？”

“一定很长吧。”

“是一千二百岁。”

“对于我们只有数十年生命的人类来说，就像是永生一般呢。”我说道。

“对，但是悠久的寿命带来的并不是龙族的繁盛，而是可怕的衰退。昔日征战天下的龙族勇士已经彻底丧失了进取心，整日沉迷于所谓的艺术创作，而既然可以长生，也就没必要繁衍后代，所以这个族群开始同性恋盛行，文化渐渐变得腐朽不堪，渐渐的龙族的种群数量越来越少，这个文明也维持不下去了，他们建造的城市风化消失，他们创作的伟大的艺术作品不复存在，甚至这个种族也渐渐的不被提及……”

九九看着冰冷的墙壁说道，声音中没有任何波动。接着听见咔嚓一声，开关已被她扭坏，这些艺术珍宝彻底的无法再现了。

“这些都是我族千年前的艺术心血，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它们全部都是废物，让它们彻底埋葬在这里是对它们的最好归宿。”

“后来呢？”我继续问道。“这个族群怎么样了？”

“后来，他们族群中的少部分活了下来，为了继续繁衍，开始回归原始，与人类杂交，生育后代，但是血统开始不断稀释，平均寿命又不断的降低，千年来他们不断的被同化。”九九说道，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一百年前，最后一个纯血龙族死亡，世间再没有龙族这个种群。”

“那你……？”

“我？我是她和人类男子结合的产物，”九九苦笑道，“虽然还带有一半龙族皇裔的血统，但是，已经不足以运行龙族的功法了。”

接着，她便不再说话，我们默默的在这冰冷宫殿中走着，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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