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

【悔やむ言葉も虚しく消え

忏悔的话语被淡忘

それが何かもわからずに

邃不晓天地万物

転がり落ちる現実から

挣脱现实飘转零落

辿り着く忘却の地は

到达的忘却之地

望みさえも洗い流し

连希望也无情流逝】

——《Zillion Lights》めらみぽっぷ/Studio “Syrup Comfiture“

不知会持续到何时的夜。

他坐在窗边，眺望着高挂在夜空中的那主角红月。

“还真是安静呢……我都有点不习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还真的算是惊喜呢。——难道说这就叫大势所趋吗？你觉得呢——艾德？”

没人回应他。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他没有印象。

不过艾德确实说过“王，那我就先行离开了”这句话。

他如此自己开着自己的玩笑:

“呵呵呵。看来我现在也是个老人了呢？”

自己一个人果然还是有些无聊，再这样下去他会因为无事可做变得焦虑。

艾德之前有问过他:

“王，今后具体有什么指示呢？”

——不知道。

他只是单纯的愤怒而已。

愤怒的原因他还记得，只是阿诺德离开后，他那股怒火居然减弱了许多。

然而为什么他养好伤醒过来的时候，那怒火反而燃烧的愈加猛烈了？还是说那是怒火以外的另一种感情？

现在他终于冷静了下来，能够坐下安静地眺望远处的风景了。

“呵呵……阿诺德……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那笑声连他自己都感觉脊背发凉。

“这一次不会再放你走了。”

有什么微妙的感情正在心中萌芽。

——想让那个人，被自己亲手摧毁。

……

不管怎么说，咖啡还是苦过头了。

该隐一直不理解阿诺德是如何喝下这种味道诡异的饮料的。

那位身着白衣的女店长一直站在吧台上微笑着遥望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灼热的视线盯得该隐有些坐立不安。

这家咖啡店确实是叫“Ivy”，正是茵蒂卡介绍的那家。只是该隐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是打探情报的地方。

各位客人也只不过是在很普通地喝咖啡，仅此而已。

被放在一边的菜单上也没有什么提示的暗号。

他拿出附赠的手帕，用手指沾上咖啡，在上面写下了“Mendacium”这个单词的时候，那位女店主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夺走了那块手帕，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下次记得点黑咖啡加半勺红糖，这是本店的得意商品。——请跟我来。”

这应该是这家店的传统，或者不如说是特色。各位客人听到了桌椅挪动的声音，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紧接着就低头忙自己的事了。

“没想到那位一直在躲避追杀的魔王会亲自找到我这里呢。怎么想也不是是过来悠闲地喝咖啡的。”

她带着该隐穿过吧台后的暗门。

没想到在这样的咖啡馆之后还有如此洞天——花园很小，但是能看出来是被主人每天精心打理过的。

在魔界这贫瘠的土地，能存在如此美景，实属奇迹。

“如何？”她转过身，张开双臂，脸上挂着自豪的微笑，对着他炫耀自己的成果:“为了做这个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哦。”

——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

这是该隐的心里话。

踏过石子路，她带着该隐于花园中心的小亭落座。

“我名为德伊·派克·慕斯，”她待该隐落座自己才坐下。“原本是精灵，不过因为堕落被驱逐了——这些话估计介绍人也和你说过。”

“是的……是那位大贤者推荐我过来的。”

她听到大贤者这个词，略微惊讶了一下，然而很快那表情又回到了她平时的商业式微笑:

“原来如此……我真的没想到会是那位大人呢。比起这个——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她摊开那张手帕。

“Mendacium……谎言，谎言。是虚无啊。”德伊自言自语着，没过多久她就抬起头向该隐发问:

“你确定是那位魔女吗？”

“是的。”

“喔……这可不得了。我提的价格你可能接受不了哦？毕竟对象可是那位魔王，而且我可不敢保证能够全身而退，说不定还有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钱不是问题。”该隐那轻浮的笑容再此刻完全不见了。“别小看我啊。哪怕只是一点的消息也好，至少这能够成为未来与某些人谈判的筹码。”

“哦呦，了解了。”德伊见对方突然态度一转，不知为何总想笑。“请两周后再来这里吧，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不知道是德古拉的魔力影响到了这里，还是魔界特有的景色，月亮散发出妖艳的红光，甚至显得有些不真实。

该隐在德伊的目送之下离开。

魔物躁动不安，魔族的力量增强了许多。这样的夜晚，很适合狩猎。想必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闯过境界壁，涌入人界的吧。

“阿诺德……阿诺德。”

天还未亮，阿诺德就被一个人摇醒了。

伊丽莎白拼命摇晃着他的肩膀，反复确认他是否还活着。

“……伊丽莎白？现在还很晚，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又哭又笑，贴到阿诺德的胸口，想要听他的心跳。

“……不会有心跳声的。”

“我知道……哈哈哈。我真的没有在做梦吗？”

“我本来就是不死身，怎么会死。”

女孩依偎在他的怀里，眼泪不住地涌着。

“那天晚上一定是噩梦吧？”

听到这话，他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这样回答了:

“是啊，只是个梦而已。你看我还好好的。”

“是呢。阿诺德怎么可能会输呢……德古拉也一定会轻松获胜的。”

“嗯。”

先前的不安与恐惧一扫而光。

“——当然了。”

只要有她在，那就一定不会战败。

他如此梦想着，不由自主勾勒出自己以前从未想过的美好未来。

他抱着她再次进入梦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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