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转隔着烛火微微咳嗽。
傅星瀚坐在他的对面,同样隔着烛火看他,眼角如同凤尾一样上挑勾起。透过微黄的烛光看眼前这个“姑娘”的时候,傅星瀚只是觉得“她”苍白的脸色因为烛火的关系看起来好了不少,更加显得面带桃花引人注目留恋。
“姑娘……”
傅星瀚嗓音有些沙哑,伸手要去握路转放在桌子上面的手。
路转却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放在嘴边掩住嘴巴小声地咳了一句:
“实不相瞒,我这个是心病。”
傅星瀚本来是过来跟路转谈情说爱的,忽然间路转却说起“往事”来,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
路转便一脸楚楚可怜地说道:
“原先我在街上面卖绣品,后来有个官人公子说喜欢我,许我一生。我原先是不信的,官人公子高高在上怎么还会跟行商的我在一起呢。后来架不住官人公子日日追求,带我看这荣华富贵与大好江山我便动心了。”
傅星瀚不耐烦起来,心想我是来跟你发展关系的,怎么来到这里晚上探望你,却非得听你说你以前的情郎,这场场面要多尴尬就多尴尬,就好像西门庆听潘金莲夸武大郎,滋味并不好受。
但是傅星瀚毕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也要摘得下花前月下红石榴的人,他暗示自己今夜不过是来看病的。路不是一天走出来的,人也不是一日就可搂到怀里的,感情这种事情当然也是慢慢来的。
他这时候就是要越宽容,越善良体贴,才能够抚慰这个美人的伤痛,趁虚而入,从而在“她”心里播下不可祛除的种子,才能够牢牢抓住这个小姑娘的心。
傅星瀚便放柔了嗓音,他什么类型的姑娘那可见得够多的了,这么一个有过情郎的也不是第一个:
“后来呢?”
“他带我看过春花秋月,带我看过筝鸣切切,带我数过星星满阙,还许诺过我这一声爱我不变。可惜……”
路转说到这里咳嗽了一声:
“后来他遇上了比我更年轻,又更貌美的人,就疏远了我。我拿着曾经的誓言去问他,他却翻脸不认人,说我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攀龙附凤之人,只是为了要登上他这个高台……”
傅星瀚听到这里不由得在心里感慨。
哎,别说。
眼前隔着烛火的美人口中说的这个人人,倒是和自己志同道合。要不是他确定自己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美人,还以为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呢。
“我拿着被人说我们神仙眷侣的画去找他,他表面上说过些日子给我回复。但是当天夜里,便让人来杀我,还好我跑得快,掉落了河水之中被水冲走,这才落下了这个病根子……”
说完路转抬眼看着他。
傅星瀚微微一愣,全然不知道路转是借自己的口,说的是闭月与他的故事。
此刻,他正在心里琢磨着这个人怎么跟自己的行事作风相差不多,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当然要越早甩手越好,省的以后生了孩子缠住自己,那可就是铁证如山不可推翻了。他甚至想为这个仁兄鼓掌称赞,这果断的了结,当真是同道中人,差点要脱口而出问眼前的美人,那个管家公子姓甚名甚,家在何处,等着裘宗主来这里巡视结束之后,他还想会会这个朋友,喝几斤没酒畅谈一下人生。
但是,隔着烛火看眼前美人的这眼神似乎在暗示自己说些什么。于是傅星瀚义愤填膺地拍桌子:
“这个人真不是个东西!”
路转眉目悲伤:“那掌门觉得要让这个人怎么好?”
傅星瀚当即怒发冲冠:“自然是千刀万剐不过分!”
路转垂下眼帘,听起来有些心疼:“这也太过分了,他罪不至此。”
傅星瀚摇了摇头,叹道:“他坐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还想杀了你,当然一点都不过分。如果姑娘心善觉得残忍,那边阉了他,让他断子绝孙!”
“阉了他?”
路转看着他,反问:
“确定……?”
“阉了他算便宜的了!姑娘也不用为这种人心疼。”
傅星瀚大义凛然的说道。
路转这才凄凄惨惨戚戚地接着说下一句话:
“我以为我从那件事情之后就不再信任男人了。可是今日看见掌门如此一表人才,小女愿意再赌一次。掌门,你可会接受……这样的我?”
傅星瀚一听不由得大喜。
原来这个美人一开始也是喜欢我的!
哈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然两情相悦那就可以很快推动进程了!
他伸手握住了路转的手,多情公子今日专情于此:
“姑娘说什么客套话,得蒙姑娘看得上眼,那是我的荣幸。”
“说了这么久,我还没给你看茶。”
路转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将混了药剂的茶水倒出来递给他。
然而他递出去的手连同杯子都被傅星瀚握在手里,傅星瀚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背,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姑娘,你的手太冷了,靠着我点舒服些。”
路转心想,我靠你祖宗十八代,话都给你讲明白了,你自己也选了,赶紧把东西给我喝了。
可偏偏傅星瀚的兴致被撩起来了,接过了茶水缓缓放在自己的嘴边,正打算抿一口,却在路转热烈期盼的目光之下,呵呵一笑,手的路径猛地一转,把茶水放回了桌子上:
“姑娘,我自从见到了你,心头总有些疼痛,你帮我听听我的心跳是否有些不稳?”
路转的笑容都快僵掉了,道了句:“好。”
只见他抽出了两只手放在了傅星瀚的胸口上,缓缓向对方靠近。眼看他要靠上傅星瀚的尸首,却猛地站起来,脑袋撞向傅星瀚的下巴。
傅星瀚只觉得被撞得两眼晃出星星,紧接着股间双蛋被猛地一踢,无法形容的疼痛几乎让他抽搐晕过去,然而这还没有结束。路转的最后一击,则是手刀如同大砍刀落下,傅星瀚隐约听到自己的脖子发出咔嚓断裂的声音,最后两眼一黑,捂着下体双膝跪地,翻白眼倒了下去。
“呼——”
落手手势,路转摆出了武道人的弓步的姿态。
随即他转身打开了门,门外刚好站着散步回来的宿成乾和赛如月:
“搞定了?”
“搞定了。”
路转两手抱着脑袋转过身去,盯着失意体前屈地倒地昏厥的傅星瀚说道。
“对了,他自己刚才自己选了个一种惩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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