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心有不甘

陈芬自然明白申雪瑶的心思，也不揭穿她，“好，那你喝点水，然后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申雪瑶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之后，就不敢再多喝了，“好。”给了陈芬一个笑容后，她就在床上躺下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陈芬也跟着躺了下来，不过却没有了睡意，见申雪瑶睡着后再没有那些个令人不安的行为了，也就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披上外套，悄悄地出了房间，她不能让申雪瑶就这么难受着。

而房间里本应该睡着了的申雪瑶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发着呆，她眼睛很疼，也很困，可是她害怕睡着，害怕那种绝望的日子。

陈芬在客厅里急得踱来踱去，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申雪瑶舒服些。

这时候她的手机却响起来了，一看，居然是赵信，她心里一下子有了希望。

“夫人，很抱歉这么早就打扰你。”赵信打电话给陈芬，是有两个目的的。

陈芬忙开口，“没事儿，没事儿，你打电话是因为雪瑶吧。”那话语中带着的一丝顺和，她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申氏太太，现在很多事情还要依靠赵信，为了申雪瑶她也要收敛些自己的脾气。

“嗯，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夫人，雪瑶可以吃点牛奶，喝点清的小米粥了。”赵信一直担心着申雪瑶，回到家只睡了两个小时后，就打电话询问了当初给自己药的那个人，对方说不是毒药，只会让人感到疼痛。

赵信在对方淡定的话语中，也冷静了下来，得到这个情况后，才放下心来，如果不是毒药，那么申雪瑶就可以进食了，所以他才马上打电话给了陈芬。

陈芬听了赵信的话，对他的好感又多了许多，果然女人还是要找一个疼爱自己的啊，当初她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才会让雪瑶去接触傅暄，却害得她沦陷，不能自拔……

“好好，那就好啊！”陈芬话里满是了却心事后的放松，只是另一头的赵信又说了另外一句话。

“夫人，申总昨天在警局心脏病犯了，现在已经住进了加护病房，还没有脱离危险。”赵信昨晚就收到警方的消息，只是当时他不方便回复。

陈芬听了他的话，手中的手机都差点掉到地上，“你，你说什么？”她还是不敢相信，明明已经好了很多的申家明怎么会一下子就……

“抱歉，夫人，我其实昨晚就收到了消息，但是我不能回复，所以现在能麻烦你等会儿跟我去一趟医院吗？”申家明虽然是嫌疑犯，但是对于他的健康状况，是否手术等问题还需要家属陈芬去做决定。

陈芬知道赵信不会骗自己，顿时双脚瘫软，一下子坐在了就近的沙发上，“好。”说出这个字仿佛抽干了她身体里的能量般。

“嗯，那麻烦您到时候离开时，请多加小心，还请不要让其他人认出来，以免伤害到雪瑶。”赵信担心到时候警方查到陈芬身上，然后顺藤摸瓜地找到雪瑶。

“好，我知道的。”陈芬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即使知道自己爱了几十年的男人病危了，可是他们的女儿还需要自己，她一定要保护女儿。

赵信听到了对方的肯定回答后，就挂掉了电话，然后才给警方回了一个电话，谈好见面时间。

挂掉电话的陈芬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后，便整理好心情，进了厨房，她庆幸自己还会简单地做点东西，而赵信昨晚熬的粥也还在，她只要加点水，再热热就好。又煎了两个鸡蛋，烤好面包，热好牛奶，她和凯蒂的早餐也就做好了。

只是凯蒂还没有起床，她也就只有一个人坐在餐桌上食不知味地吃着早餐，不禁开始怀念当初他们一家三口吃饭的场景，即使那种场景在他们结婚的这几十年里并不多……

三两下解决后，陈芬盛上一碗小米粥，端进了房间里，想先叫醒申雪瑶，吃了东西再睡。

可是她没想到，申雪瑶已经醒了，“雪瑶，刚刚赵信打电话给我，说你可以吃点东西了。看，这还是他昨晚为你熬的粥，妈妈帮你热了热。”

申雪瑶有些迟疑地接过碗，陈芬是在帮赵信说话吧？不过，她知道自己心里的暖意是缘由感动不是爱……

“快吃吧，你的肚子可是在抗议了呢！”陈芬笑着开玩笑。

申雪瑶拿起勺子将粥塞进嘴巴里，温度刚刚好，滑滑软软的，口感很好。只是她吞下后，胃里还是有一丝丝翻腾的感觉，不过她却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在陈芬问她要不要再吃点的时候，她摇头拒绝了，她怕自己到时候忍不住会吐出来。

陈芬见申雪瑶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了，“雪瑶，妈妈等会儿要去医院看你爸爸，你有事情就跟凯蒂阿姨说，她会照顾好你的。”

申雪瑶听到陈芬这么说，一下子回忆起来，“爸爸，我昨天出警局的时候，还听见他的声音的，爸爸没事儿吧？”

陈芬听到申雪瑶这么一说，忽然明白申家明为什么会突然犯病了，想来应该是看到雪瑶痛苦的模样，所以才……唉，她心情有些复杂，申家明对女儿还是好的。

“没事儿，你也知道，就是老毛病，不要瞎担心，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我和你爸最好的欣慰了。”陈芬说完，摸了摸申雪瑶的头，眼睛里的慈爱都要溢出来了。

申雪瑶听到陈芬这么说，也就放心了，扬起一个暖暖的笑容，“好，女儿一定做到，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说着还故意用头在陈芬的手里蹭了蹭。

陈芬欣慰地笑了，“那我走了，记得有事就找凯蒂阿姨。”

“好。”

陈芬离开后，申雪瑶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只是靠在床头上发着呆。

到达医院时，即使陈芬带着一个大墨镜和帽子，却还是被眼尖的记者认出来了，一大波人瞬间就冲了过来。

“申夫人，请问你对你丈夫杀人有什么看法？”

“申夫人，请问你知道你丈夫为什么突然病危了吗？”

“申夫人，请问你对申氏企业股票跌停有什么抢救措施吗？”

“申夫人……”

接二连三的问题如炮弹般，让陈芬脸色越来越难看，现在的她还不知道申氏企业的股票已经跌停了，依旧保持着作为申氏家母的一份傲然……

“麻烦大家请让一让。”赵信护着陈芬，让她尽量不被记者们给缠住，或者因此而摔倒了。

可是守了这么久的记者们怎么会愿意好不容易等来的新闻，一个比一个凶猛，就像饿了很久的狼见了肥羊似的。

终于，当赵信一下子被一个记者挤开时，那些记者趁此机会瞬间包围了陈芬。

陈芬面色苍白，看着面前的记者都像是一个个妖魔鬼怪，不禁惶恐地尖叫了一声，“啊！”

这声尖锐的叫喊让周围的记者们有了片刻的停顿，不过他们马上就更加兴奋了，有什么比看到猎物惊恐的表情更让人激动？

记者的问题愈发犀利起来，甚至说起了“申家有杀人遗传病”这种毫无道理的话，陈芬狠狠地瞪了那个人一眼，然后拧起手上的包就向其抡去。皮包用力打在人身上还是很疼的，而且因为那些记者没有防备，所以很多人都遭了殃，但是他们也不能动手，只好抓住机会，一边不断地拍照，一边不断地防着陈芬打到自己。

这一场混乱最终在医院的保安人员的驱散下消停了下来。

而这时候的陈芬已经头发凌乱，喘着粗气，整个人狼狈不堪。

赵信也来到了陈芬身边，“对不起，夫人，我没有护好你。”然后轻扶着她的肩膀，往医院里面走去。

陈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本来也错不在他。

到了医院后，他们首先去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了解了申家明的情况。

“医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陈芬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不甘心地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那次车祸之后，申先生的身体就虚弱了不少，而且后面的事情让他的情绪波动太大，心脏负荷不了，昨天他的心脏甚至一度停止跳动……”

陈芬踉跄了一下，那她该怎么办？这手术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所以，请问您的态度是……”医生缓缓问出这道选择题。

陈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她很清晰地明白自己不希望申家明死，“我，我同意采取保守治疗。”保守治疗，说得好听而已，其实就是拖着，奇迹这个东西，几率太少了。

医生点点头，这也是警方的意思，他也就放下心来了。

而另一边，警方对赵信的盘问也就结束了。

对于警方的问题，赵信自然面色自若，想着那段对话:

昨晚去了哪里？在家整理资料。

有人可以证明吗？没有啊，我一个人住，请问警察先生问这个有什么事吗？

警方自然不能告诉他申雪瑶不见了，他们也只好说随便问问，然后就放弃了询问。

赵信面色微笑地离开了，心里却对此嘲讽不已，然后对着走进了办公室的陈芬悄声地说道：“警察问题，注意回答，别露馅。”

陈芬愣了一下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

警察对陈芬的问题，也不过是跟赵信一样的，只是她的回答是因为太过伤心，昨晚吃了安眠药后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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