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废柴的我是这样期盼的

“我是成为不了渡边雫的‘英雄的’，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

名为希斯克的少年露出悲伤的目光，看向头顶除了发白的太阳外什么都没有的天空。

你看到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那悲伤的眼神中究竟有着怎么样说不出口的过往？

“我们比谁都要亲密但是有比谁都要疏远。”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明明你们关系好到可以知晓对方内心深处最沉重的痛苦，为什么你就不能向自己的朋友伸出援手？明明比起我，现在是你和雫的距离最近。

“但是，你不同，真人。有着名为‘哥哥’这个羁绊的你，一定可以成为渡边雫一直期待的‘英雄’的。”

明明如死神一般强大的你都无法拯救哭泣的雫，明明有着那样超越常人力量的你都无法成为雫的英雄，为什么你会对什么做不到的我产生这么大的期待？我只是个只能在背后看着闪闪发光妹妹的无能哥哥而已，我只是个嘴上说得好听只会一味逃避的胆小懦夫而已，我只是个连自己妹妹身在何处都不知道的废柴而已，为什么你会对我抱有这么大的希望。即使我将伤痛刻在脸上刻在灵魂上，但是那也只是下定了决意，单纯的决意究竟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而且，这也是渡边雫这个少女一直所期望的未来。”

为什么雫会对我抱有期待？就算只是搞错了也不可能的吧？她对我期待了什么？你又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走在喧闹的街道上，来来往往行人的嘈杂声音与路边商贩卖力的叫卖声都仿佛离我很远一样，我只是宛如机械一般随着人潮走在道路上。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我不断的思考着希斯克离去之前的话语，脑中不断的浮现出性格糟糕的的少年那悲伤的侧脸与毫无生气的语调，和他性格不同，脆弱的仿佛随时都会碎掉的表情深深的刻在了我脑海的最深处，久久挥之不去。过多的情报不断摧残着我本来就不灵光的脑袋，我拼命的驱使着自己去理解那些话语，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大脑就宛如死机的电脑一样卡成了蓝屏。

啊！好烦！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麻烦！雫也好，希斯克也好都是这样，痛苦的话就大声说出来嘛！需要帮助的话就向别人求助啊！感到难受的话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啊！害羞也好，难看也好，你们憋在心里不说出来谁会知道啊！至少愚蠢的我不到最后根本不明白啊，混蛋！

而且——

既然想藏住的话，那就不要偶然露出那种随时都会哭出来的表情啊......笨蛋......

但是，就算是愚蠢的我，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雫现在十分的痛苦，而且她还打算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这份痛苦。

希斯克也很痛苦，虽然不理解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也不清楚为什么他无法去拯救近在咫尺的挚友，但是那悲伤的语调与侧脸还是表明了他内心的悲伤。

你们都是这样，说着什么‘不要管我了’‘我最讨厌你了’却露出那种表情；说着去帮助别人吧但是自己却一副要哭的样子，你们就不能老老实实的说一句“帮帮我”吗？

不过，现在的话。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空，露出了无畏的笑容。

看着吧，笨蛋妹妹还有你的笨蛋朋友，虽然不清楚这样的我可以做到什么地步，但是我绝对~~绝对会打破你们那可笑的悲伤表情，然后让真正的笑容挂在你们的脸上！

所以，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就让雫正式的介绍下自己的挚友吧，就像是把自己的好友带到家里玩一样，露出发自内心开心明亮的笑容对我这个无能的哥哥说道：“哥哥，向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个人希斯克哦，是我在卡文认识的最棒的朋友！”

然后，让我们不是以冒险者或者委托人以及绑架犯这样乱七八糟的关系，而是单纯的以妹妹的挚友，以渡边真人的朋友来相处吧！可爱的妹妹，靠不住的哥哥已经性格糟糕但是很为朋友着想的希斯克，这样大家都会露出开心笑容的未来一定很棒吧。

然后，为了这样的未来，我也会........

好！既然已经决定的话就行动吧！感觉目标更加明确后真的是浑身都充满了动力啊，现在的我感觉已经无敌了，什么都无法阻止我前进的脚.......

“咕——”

........

啊，现在想想我从昨天晚上开始都没吃什么东西，不，就连水都没喝。昨天从德斯特沙漠回来后我就那个死样，打了自己一顿后就昏了过去，结果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希斯克绑架了，然后直到早就过了午饭时间的现在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吃也什么都没有喝。

糟，糟糕，现在想想只感觉喉咙宛如被刀切开一样的痛苦，虽然我的喉咙刚才真的差点被割开就是了。然后什么都没有吃的胃部在搅动着空空如也的胃壁，剧烈的腹痛伴随着干燥感以及由于饥饿产生的脱力与眩晕，再加上头顶那毒的要死的太阳已经地表温度最高的下午2点的现在，我感觉自己真的要晕过去了。

不赶快补充水分的话，真的很不妙啊，话说这里是哪里来着？

因为刚才是跟着人群走的所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出了商业街，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好像有点熟悉。恩，这破烂的外表，漆黑的木板，二楼破碎的窗户还有那毫无作用的门，这破房子怎么看都是那个姆特的家嘛。说起来他的房子好像确实在商业街的尽头来着，不过说真的那堆满文件的地下室真的有东西吃吗？应该没有吧？那里除了难喝的茶，堆积如山的文件还有像尸体一样的臭老头以外还有别的东西吗？说真的，我现在还以为姆特是吃羊皮纸为生的妖怪。

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去了......周围的住户我又不认识，虽然往后面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外表恐怖但是内心很温柔的水果摊老板，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走一半的距离就会晕过去吧、

啊！算了不管了！反正也没别的地方去了！而且我本来也打算找那个混蛋糟老头，就是因为那蠢的要死的提示害我昨天差点被沙虫给吃了。

这样决定的我于是打开了那破烂的房门，刚进去还没有一秒钟，熟悉的腐烂气味就差点让我吐了出来，幸亏我的胃里面没有东西，但是干呕的感觉也不怎么好受就是了。我捂住自己的嘴，因为是第二次来了所以我对房屋的构造比之前熟悉了很多，至少我不会像之前那样踩塌楼梯把自己卡住出不来了。

我摸着墙壁缓缓的朝着我记忆中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门走过去，年久的地板发出兹拉兹拉的危险声响，踩在松软的地板上就像是在山中饱经自然洗礼的吊桥上行走一样，感觉随时都会断掉。摸着墙壁的手上则是传来了木板起屑的粗糙感，冰冷的墙壁摸起来就像是摸坚硬的毛皮一样，粗糙的表面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了，而且总感觉手上偶尔还会摸到什么黏黏的东西，虽然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了，但是为了精神的健康以及防止自己再次干呕，我努力的不去思考那黏黏的东西具体是什么玩意，只是很随意的找个地方抹干净。因为感觉如果我再干呕的话，会吐出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就那样小心的摸着墙壁行走着，耳边传来老鼠的吱吱声音，虽然双眼渐渐习惯了眼前的黑暗，但是我还是保持着那样小心的动作。毕竟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走墙壁比较安全一些，这里的地板比较坚硬，走在房间正中的话鬼知道下一步是不是会踩到中奖地板，老实说那种就像是钻火圈失败的老虎一样被卡住的情景我真的不想再经历.......

“啪！”

.......第二次......了？

.......

啊，啊嘞？啊嘞嘞？

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因为太过于饥饿与头晕恶心产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幻觉，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类似于脚下木板断裂之类的十分不妙的声音？然后是不是我踩到了什么神奇的机关，这个房间的地板是不是唰的一声很不牛顿的突然向上移动了一大段的距离。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难不成现在动弹不得只能用双手撑住旁边不知道在发出十分恐怖声音的地板的我难不成又踩烂了地板被.......

卡住了？

........

喂！有没有搞错啊！我已经够小心的贴着墙壁走在最硬的地板上了啊！为什么还会踩到“中奖”地板啊！是对我有意见吗，这个破房子是对我有意见吗！有意见就大声说出来啊，你个混......

“啪！”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不对，是小瞧你的我不对！所以我旁边的地板就不要再发出那种随时都会断掉一样的恐怖声音了啊！

双脚空荡荡的，脚下什么都没有踩到，我想起来了这里被姆特改造有了地下室，所以下面也理所当然的没有坚实的地面，这样看起来的话估计地下室的天花板和一楼的地板之间有一定的中空距离，也就是说如果我这样整个人都掉下去的话估计会很不妙的吧？就算我习惯了从高处往下摔但是该疼的还是会疼的！

“啪，啪，啪。”

啊啊啊啊！等等！不要再断了啊！不要再发出那种恐怖的声音了！你这样断掉的话谁都不会幸福的！你在家里的妈妈会哭泣的哦，真的啊！啊啊啊不对啊我在胡说些什么啊！总之，谁，谁都好啊，快来救救我！

“喂，小子，你就这么喜欢卡在老朽的房子里吗？”

来，来了啊！

我转过头，发现姆特晃晃悠悠的向我这里走了过来，他一手拿着蜡烛，一手好像在玩着那种老年人竟然玩的铁球。然后他低头看着半个身子都陷入缝隙中的我，一幅看白痴一样的表情说道，“你这样老朽很难办啊，老朽的房子都要被你弄的都是窟窿了。”

“怪我吗！这怪我吗！你这个随时都会塌掉的破房子的地板这么脆怪我吗！”

“哦，是吗，那么老朽就先走了，你继续在这玩吧。”

“你，你这个糟老头竟然趁机耍架子......”

“你说什么？老朽好像听到了什么不愉快的词语啊。”

“我错了！姆特大人你的房子真的是别具风格超脱世俗，是随便破坏的我不好，所以现在请你救救我吧，真的！”

“你早说不就好了吗，小子。”

姆特叹了口气，然后迈着摇摇晃晃的脚步走了过来。你这个臭老头竟然这样对我，一会我出来的时候绝对要把你挂在门口晒成咸鱼干，你就等着......

“啊，抱歉，我手滑了，铁球掉了。”

.......吧？

哎，哎？？

姆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然后毫无歉意的对我说道。然后我看到从他手中滑落的铁球就那样宛如慢放一般的掉落在地上，给了已经濒临极限的地板致命的一击。

“啊啊啊啊！！！！你个混蛋老头啊！！！！！！”

伴随着我最后的叫喊声，收到铁球冲击的地板就那样结束了自己最后的使命。接着，我便再次进行了久违的自由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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