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废柴的我与德斯特的情报贩子

告别水果摊的老板后，我来到了他刚才指给我看的建筑物。虽然德斯特的建筑物整体都显得比较老旧，但是和周围的房子相比，这个房子却显得更加的老旧，不，与其说老旧不如说就像废弃房屋一样比较合适。木质的房屋因为时间过的太久都有些发黑了，破烂的房门在风中一开一合发出“兹啦”的声响，抬头看的话可以发现窗户也是破破烂烂的，没有一块完好的玻璃，漆黑的房间里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像是没有人居住一样。

话说，情报贩子都喜欢这种风格的地方吗？卡洛斯那家伙也是，明明很有钱却在贫民窟周围买房子而且白天都泡在贫民窟那里，如果我有那么多的钱的话早就买一个漂亮的房子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真是不懂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嘛，算了，总之先进去吧。

我走到门的面前，就和之前说的那样破旧的房门早就失去了作为门的作用，一张一合的房门发出充满年代感的声音，我透过门缝向里面看了一眼，但是明明是白天里面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偶尔通过门缝都过去的阳光看到那和外面一样破旧的地板。

“打扰了~~~”

因为感觉敲门也没设么用，我就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刚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股发霉的臭味就传来了过来，估计是太久没有通风了，里面充满着垃圾与霉菌的异臭，闻着这刺鼻气味的我不禁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样比起来的话，卡洛斯的家就好多了啊，虽然挺乱的但是至少没这么臭，咳咳，啊不行，要被憋死了。

身后的房门缓缓关上，眼前的世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我在这黑暗中小心的行走着。年久失修的地板在我的脚步下发出兹兹的声响，就像随时都会塌下去一样，空气中的刺鼻气味也一直摧残着我的感官，而且我还时不时会踩到什么黏黏的东西，虽然看不到我也不想知道是什么，但是那种恶心的感觉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话说这个房子里真的有人住吗？还是说其实那个姆特老爷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驾鹤西去了？

我一边抱怨着一边向前走着，双眼大致也适应了这片黑暗，屋子里面的家具也慢慢的浮现出了他们的轮廓。和房子的外表一样，屋子的里面也是破破烂烂的，木质的地板有些地方已经裂开了许多缝隙，墙角上放着好几个大大的垃圾袋，估计异臭的来源就是那个吧。一楼只是很简单的摆着几个家具，破旧的桌椅根本看不出最近有使用过的痕迹，透过墙壁的裂缝可以看到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耳边不时可以听到老鼠的吱吱声，黑暗中那显得特别明亮的眼睛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看这样这里的老鼠不怎么怕人啊，而且老实说这样一直被盯着看其实超级恐怖的。

嘛，看样子一楼也就这样了，那么去二楼看看吧。

我停在了楼梯的前面，抬头向上看去，楼梯的上方被一片黑暗所笼罩，连接着一片黑暗的楼梯就像是通往地狱的通路一样，看着都让人心里产生一股怯意，而且这楼梯走上去真的不会塌吗？

我将脚放上去踩了踩，好像有些松软的楼梯发出比踩在地板上还要夸张的声音，喂喂，这声音真的没问题吗？感觉我踩下去的下一脚就会塌陷一样啊。不过好像除了这个方法外也没有其他途径去二楼了啊......啊啊啊，算了，反正这家的主人也是用这个上二楼的，既然别人没事的话也没道理我一踩就踏吧。

我下定决心的踩上了第一节台阶，踩上去的那一瞬间我可以感觉到脚下的木板明显往下塌陷了一点，但是好歹还是支撑住了并没有断裂。等台阶稳定下来后，我不禁长出一口气，真是的，明明只是上个楼梯为什么搞得这么惊心动魄啊。叹了口气后我继续把脚踏上了第二阶台阶，虽然踏上去的时候还是有些松动但是依然没有断掉。

恩，看这个样子这个楼梯虽然看上去很老旧但是还是没问题的嘛，说的也是，毕竟这家的主人也在用，没理由会突然塌下的吧？

然后，放心下来的我轻轻的踏上第三阶台阶，然后——

啪！

哎？等，等等！这个很不妙的声音该不会是.......啊啊啊啊啊啊！！！

在我踏上去的那一瞬间，耳边突然传来了木质楼梯清脆的断裂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感觉脚下突然失去了支撑点，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不断的下落，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飞速向上运动，虽然下一秒我的脚就再次碰到了地板，然而那种宛如做过山车一样的跌落感怎么也无法消去。心脏在狂跳，大脑现在还在嗡嗡的想，喉咙也变得好干，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那种突然下落的感觉果然还是好恐怖啊。

但是不幸中万幸的是我是踩到第三阶台阶的时候塌下去的，这点高度只是卡住了我的上半身所以除去心理上的惊吓外，对我也没啥大碍，只是身体被卡住了有点难受而已。不过要是在高一点的话.......

我抬头看了看不知道有多高的台阶，想象了一下在最高处掉下去的情景......恩，虽然我早就习惯了摔伤但是还是很讨厌疼痛的，真是庆幸自己在很低的地方就踩踏了啊，虽然这也不是什么该庆幸的事情就是了。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我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试图从这被卡住的困境中逃出去，但是除了四肢能动外，我的腰被两边的木板卡的很死，怎么也使不上劲。

喂，这下有点难办了啊，如果没人发现的话，难道我要一直卡在这个鬼地方吗？

恩，在这个充满着刺鼻性气味的鬼地方待个几天什么的.......别开玩笑了啊！谁要待在这种臭死人的破地方啊！快放我出去啊！谁都好快来救我出去啊！

但是我的哭喊声并没有被人听到，回应我的只有老鼠就像嘲笑我一样的吱吱声。

这哪里是什么情报贩子的家啊，这里果然是没人住的破房子吧？能在这种充满臭味与老鼠的破房子里住的人大概只有没有感官的幽灵之类的东西了吧？

“谁都好，就算是幽灵也好，快来放我出去吧.......”

“喂，小子，你在老朽的家干嘛？”

“恩？”

这，这个声音，难道说是有人听到我的呼喊声来救我了吗！

感觉终于可以从这该死的困境中逃出来的我开心的转过头，结果我和一张充满皱纹的干枯黄脸撞了个正着，在发着微微亮光的烛火的照应下，那张就像是死人一样的枯黄脸颊充满着一股说不上的恐怖感觉，干瘪的脸颊，混浊的双眼，简直就像是一颗死人头。

看着眼前这张脸，我默默地深吸一口气，接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虽然刚才说就算是幽灵也可以但是果然不行！因为太可怕了果然还是不行啊！

“混，混账东西！你突然大叫干什么啊！老朽差点被你吓死了！”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个死人头好像也被我吓得不轻。咦？奇怪啊，现在的幽灵都这么怂的吗？

眼前那个被我认为是幽灵的老人拍着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等下，难道说眼前的这个人.......

“那个，你不是幽灵吗？”

“啊？你很失礼啊小子，老朽哪里看上去像幽灵了？”

不，你那张死人脸怎么看都像好吗！

老人受不了我一样摇了摇头，然后凑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说道“记住，老朽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还是活的好好的，咳咳咳，啊糟了”

.......

老人话说到一半后就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嘴里面飞了出来，虽然感觉不妙但是这个距离我根本躲不开，只能默默的被那东西击中。飞出来的东西卡在我的脑门上，在疼痛之余黏糊糊的口水带着一股臭味滴在我脸上，啊，这个东西难道说是.......

“啊，抱歉啊，小子，老朽的假牙飞出去了。”

“你给我装好自己的假牙啊！！！！！！”

“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啊，人一老就会这样，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老人走过来把自己的假牙拿走装了回去，但是那恶心的口水依然留在我的脸上散发着恶心的臭味。我默默的用袖子擦了擦脸，虽然口水擦干净了但是臭味怎么也挥散不去，啊好烦。

我看了看眼前正在装假牙的老人，然后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个，难道说你就是情报商姆特老爷子？”

“你不是废话吗？不然老朽还能是谁啊？”

装好了假牙的姆特老爷子用那双混浊的眼睛瞪着我说道。不过看他这幅半个身子都进了棺材的样子，谁都不会认为这个人是情报商吧？感觉他连昨晚吃的晚饭都会忘，他真的可以做好情报商的工作吗？

“不要怀疑了，小子”老人转过身，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铁棒，三下两下把我前面的两个台阶打烂后，说道，“虽然老朽现在这幅样子，但是老朽年轻的时候啊。”

重获自由的我从破破烂烂已经失去了楼梯作用的原楼梯处走出来，我看了看已经变成了废墟的楼梯，打断姆特老爷子的青春回忆录说道“姆特老爷子啊，你这样把楼梯打成这样没事吗？你不也是要去二楼吗？”

“啊？没事没事，二楼老朽十几年没去了，也没必要去。”姆特老爷子转过身，对我挥了挥手，说道，“老朽现在住的地方是地下室，所以一楼和二楼早就不用了。”

地下室啊......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偏要住地下室，真是搞不懂这些情报商脑袋是怎么想的。难道说做情报商的脑回路都和我们这样的一般人不一样吗？

叹了口气后我还是跟在姆特老爷子的后面来到了一扇小门前，就像是藏在黑暗中一样，漆黑的小门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它在这里。姆特老爷子从怀中拿出一大串钥匙，缓缓打开了房门。我透过他的身子向里面看去，和外面完全不同的石制楼梯笔直的通向地下，通路的两边也很贴心的放着几个火把照亮了前进的道路。话说明明外面这么破地下室却装修的这么好是为什么啊？你是哪里的鼹鼠吗喜欢生活在地下？

“好了，到了。毕竟是糟老头的房间不要期待太多。”

石制的台阶走到了尽头，然后看着眼前姆特老爷子所住的房间后，我不禁愣住了。

文件，如山一样多的文件堆满了小小的房间，看着那厚厚的羊皮纸我不禁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感，墙壁上也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纸张，更夸张的是就连天花板上都充斥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这个房间都是文字组成一样。和上面房间的刺鼻气味不同，地下室中没有那种潮湿的霉味，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墨香。

虽然说卡洛斯的房间也是充满了大大小小的文件，但是和这个一比简直就像是儿戏一样。而且看着这山一样的文字世界，我也确实明白了，眼前这个瘦弱的老人确实是我要找的情报商——姆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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