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二人暂时告别管百衷之后，继续向深处走去。一路上，吴涯木着脸走在后面，仅是默然的盯着苟不同的后背，一声不发。

“怎么，闹起别扭来了？”许是发现徒弟的反常，苟不同虽没有回头，却语气缓和的问道。

“不敢，您都是随意断人生死的高人了，我哪敢跟您找别扭。”吴涯揶揄的回道。

“呦，这就开始嫌弃我了？”苟不同依然没有回头，脚步不停的向前走着，说道：“可刚才看你想踹那张楚两脚的劲儿，我感觉你挺讨厌他的啊？”

“讨厌是讨厌，但一码归一码。”吴涯咬紧了声音：“他虽没良心又臭屁，但他同样也是被猴鬼伤害的受难者。其他人是被他连累，但罪不至死，或者说，”话头到这，吴涯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您似乎没有权利去擅自夺走他的性命。”

“嗯？”听了这一句，苟不同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饶有兴致的看向吴涯，说道：“我没有权利？那他就有权利为了自身的名声对管集村进行压迫和封锁，甚至损人性命？”

“呵，这似乎不能确定，只是老头子你的臆想吧！”吴涯冷笑一声，说道：“你刚才就在用这个借口蛊惑管村长，可你就能确定那张楚会干出这种事？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想封口，一定要耍无赖？不能许以好处？我觉得，你只是单纯的凭自己对张楚的厌恶情绪来断定他会做你所说的无赖事情，并以此为借口想那啥了他。可是，那无论如何是一条命，一条人命！你这么做似乎与那些流寇恶匪毫无区别，没人可以随意夺人性命！”

“说的好，也说得对！”苟不同被呛了这么多，却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不由得伸手过去想捏一捏吴涯的脸，却被他一把推开。饶是如此，苟不同依然不恼，笑眯眯的说道：“没人可以随意夺人性命！是啊，是这个道理！你小子的认知看起来还可以啊！看来吴易除了天天耍菜刀，识文断字见文知理方面也教了你不少啊！”

“哼！”吴涯撇撇嘴，没有说话。

“但是！”苟不同说着，话锋一转：“理是不错的理，但是过于天真。”

“。。。你什么意思？”吴涯听了后，冷着眼，有些恼火的问道。

“我且问你，自你懵懂之时被吴易捡到，养成至今，可曾离开过他的身边左右？可曾独自经历过外面尘世之间？从小你便是在火云城大家陈家生活，与四少爷肖景亲如兄弟，是不是很安逸？纵使肖景后来被孤立外出，你们依然来到这乾元山——火工州第二大派过着安稳日子。这十六年光阴，恐怕是连一点儿世故艰险都没见过吧？”

“。。。你，你什么意思？”吴涯听了，虽然依然有些不忿，但语气却缓和下来，略带疑惑的反问道。

“你的观点，你认同的道理，只适用于规则和秩序都丰满，人人平等的真实世界，而不是这个人吃人的地方。简单来说，有奴隶存在的世界，你跟我说不能随意夺人性命？屁！对于站在上面吸血的那些人，人命不过是一件件值钱的货物罢了。高月歌和高玲儿不是最好的例子？若不是你，她们母女不过是别人kua下的玩物，随意宰割的羔羊。你觉得张楚不会按我想的那么做，那是你觉得，而不是他自己觉得。一个个集中着大量武力的门派城府和一个松松垮垮、主要代表这些门派城府和世家大族利益的联盟，才是这个世界最没有下限的东西。而张楚就是这些没有下限的东西里的强烈代表，你跟我说他不会？”苟不同眯着眼，毫不客气的阐述道。

“啊？。。。那，这，我。。。”吴涯听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很少迷茫。呆了半天，他才缓缓的说道：“可他还没做不是吗。。。你到现在也只是觉得而已啊。。。你说各个门派世家没有下限，可我觉得。。。我们乾元山不就挺好不是吗。。。？张楚看上去就是嘴硬而已啊。。。没有罪证，没有事实行径，你还是不能以你的观点进行“审判”，更不能那啥了。。。”

“可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很多人，对于利益为重欲望为先的很多人，杀人越货完全不需要理由。”苟不同听了，怔了一怔，缓缓的说道。

“可我们再讨论张楚不是吗？你这样不又是跑题了吗？”吴涯搓了搓手，对苟不同说道：“而且你也不是这很多人里的一员，不是吗？”

“额。。。？”苟不同听到这里，显然有些意外。想了一想后，他失笑几声，对吴涯说道：“那这个问题看起来是我错了，但结果还是好的，最起码管百衷没有被我蛊惑。。。但是，话又说回来，假如张楚真的会按我说的那样做，你会支持我干掉他吗？”说到这里，苟不同顿了顿，继续说道：“再具体一点，假如一个人策划了，确定要伤害别人了，但还没有实施，你会提前惩治这个人吗？毕竟你没有他的恶行的证据哦！可是自古也有防患于未然这一说哦！”

“呃。。。？”这下，轮到吴涯有些发怔了。想了半天，吴涯苦笑了一下，说道：“卧槽，我不知道啊。。。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想打自己的脸。。。不对，我意思是说你在不能确定这一个人要干坏事的情况下不能那啥他，你这语境里却是确定了他要干坏事，你。。。也不对，总不能没有预兆没有事实的锤人一顿吧？不是。。。额。。。啊啊啊！这么一搞我好乱啊。。。”

“嘿！”苟不同听了这个极具吴涯风格的回道，也笑了一声：“这样看来，咱们爷俩都要练练抬房梁的功夫喽！不说了，该继续走了，这个洞最阴暗的地方还没到呢！”

“额。。。”听了苟不同的话，吴涯支吾了一声，继续跟着向前走去。闷了一会，吴涯有点怯的问道：“是不是因为是最里面才最阴暗呢？会不会又是很恶心啊？”

“嗯。。。”苟不同听了，看了两眼吴涯，很认真的说道：“按你的容量来说，很有可能会吐出来的吧！”

“啊？”吴涯听了，莫名的慌了起来。苟不同却是没有再理睬，慢慢沉下了面容，带着吴涯加快步子向深处走去。

以下是题外话：各位读者老爷和读者姐姐大家好，这次我的拖更理由是上周有三场考试，我真的需要抱佛脚。。。。。。今天这章也是我断断续续挤牙膏挤了好几天才凑出来的，剧情也确实有些拖沓。。。。。。但是大家放心，猴鬼这一阵马上就要结束了，大概还有三四章吧，我保证两星期之内写完，之后便是一些更广阔的的剧情，我已经憋了好久了！最后再次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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