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的某一处密林之中,一场追逐战正在激烈的上演,而那被追逐的人,正是姜子雅苦苦寻找了几天都不见踪影,只发现其佩剑的洛谨信!
从洛谨信的外表就可以看出他这几天过得不怎么样——素白的长袍布满了缺口,上面还沾染着一丝丝干涸的血迹,神色无比疲惫,仿佛下一刻就会昏死过去一般。
“洛谨信!我奉劝你还是乖乖的把身上的积分交出来吧!不然你主动离开这里的机会可就要消失了!”
在洛谨信的后方,紧紧咬着一群人,总共五位,身上穿着墨绿色的长袍,领头一人面色阴柔,一看就是尖酸刻薄之人,正是天毒门的大师兄,公孙述的徒弟,公孙乌龙!既然已经知道公孙乌龙的身份,那么其他四人的身份也就不必详细解释了,俱是天毒门的佼佼者。
公孙乌龙今年已经快两百岁了,这个年纪不算大,但也绝不小,至少他已经不能算是小辈了,按照修仙界的规矩,超过一百八十岁都算是进入大龄青年时期了,不过,年纪大归年纪大,公孙乌龙他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他参加过三次百宗之战,这次就是他的第三次,所以他有着不少经验,虽然这次改革了赛制,他依旧心里有着计划。
公孙乌龙靠着自己在几个师弟身上放下的特殊药物,很快便是会和了四人,正当他打算带领四个师弟去掠夺积分的时候,一个人闯入了自己的视线,正是演天门的大弟子,自己的死对头,洛谨信!
放在平时,公孙乌龙和洛谨信实力顶多五五开,除非是公孙乌龙率先偷袭才会有胜算,而且即使有着四个师弟,公孙乌龙也不确保能将洛谨信留下来,但是那日的洛谨信却是很奇怪。
他似乎受了内伤,每走几步就会咳出一口鲜血,每咳出一口鲜血,他的脸色就会苍白一分,气息也会低迷一分,这样的好机会公孙乌龙如何能错过?
理所当然的,他就是带着自己几个师弟追了过去,而洛谨信发现自己等人之后,面色剧变,下一刻也朝着森林深处逃去,这更加助长了公孙乌龙等人的嚣张气焰。
而这一追,便是三天时间!
……
此次百宗之战,洛谨信发现自己的运气真的是好的可以了,一进入十万大山就是被一头半步尊者境的强悍妖兽偷袭受伤,拼死反抗之下连清风剑都不知道被打飞到哪里去了,等自己想要去寻找清风剑的时候,又发现自己内伤加剧,恰巧在这个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天毒门的公孙乌龙竟然发现了自己。
若是在平常,自然是不惧他,即算是打不过,逃跑也是不在话下的,但那时候,洛谨信的情况简直差到了极点,全身能调动的法力不足一二,全部用在了逃跑上,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被追了整整三天时间,当然了,并不是一直被追,而是先逃离然后又被发现被追,然后又逃离,如此循环。
这样的现象,在这三天里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少次。
……
“洛谨信!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大比规定不能伤人性命,但可没说不能伤人!”
听着身后再度传来公孙乌龙的叫嚣声,洛谨信一咬牙停了下来,再逃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直接跟他来个硬碰硬呢!
“哦,终于停下来了吗!”公孙乌龙见洛谨信停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也是带着四位师弟停了下来,“啧啧啧,洛谨信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哪还有演天门大师兄的样子?识相的就把积分玉牌交出来,然后自己捏碎玉牌!不然,我不介意让大家看看,你被我打到残废的样子!”
参加百宗之战所有弟子都会在天堑城广场进行实况转播,也就是说,现在洛谨信与公孙乌龙对视的场景,就在无数人的瞩目下。
百宗大殿——
百宗大殿自然也有实况转播的画面,演天门众人都为洛谨信捏了把汗,因为这几天他的情况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此等伤势如何对付全盛状态的公孙乌龙呢?
解守楼冷着一张脸,紧紧盯着中央的影像,一头墨发无风自动,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正在酝酿情绪,而公孙乌龙如果敢真的动手,解守楼估计就要爆发了!
一直站在解守楼旁边的慕独清亦是如此,只不过,他看得人是解守楼,只要解守楼一有异动他就能在第一时间阻止他。
“解门主!”
一个佝偻着背的身影走到解守楼身旁,那言语中的嘲讽任谁都能听出来。
解守楼神色冰冷的看着公孙述,一字一顿道:“有何贵干?”
“嘿嘿,就是来看看,来看看,嘿嘿……”公孙述嘿嘿笑了一声,故意走到解守楼的旁边站定,“哎呀,乌龙这孩子年纪大了,我也不好管着他了,他有了自己的主见自然是好事,但怎么能对贵宗的人下手呢?而且是身为自己后辈的洛谨信,解门主还请放心,我回去之后定当好好处罚处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听得公孙述这番话,在场的好多人都是为他所不齿,纷纷翻白眼,你说说你好歹是一个一宗之主,而且还是成名已久的老人物,怎么说得话就这么讨打呢?
“公孙述!”
“解老鬼你干嘛!”
解守楼直接攥着公孙述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这一下所有人都是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站在一旁的慕独清也是。
“解守楼!你干嘛!还不快快把我们门主放下!”
“解守楼你是想挑起我们两个宗门的战争吗!”
“挑起战争?”解守楼目光一冷,身后出现了一尊怒目金刚的虚影,金刚满面煞气,手里还拿着一根锁链和一枚金锥,让人看了直冒冷汗,“是不是我解守楼沉寂太久了!你们都忘了我当年是怎么一个人灭掉岳点宗的了!”
所有人都被解守楼给镇住了,就连被他提在手上的公孙述也是,当年那个“墨发黑无常”回来了!
当年,解守楼还不是演天门的门主,当时的他只不过是一个长老,虽然手握重权但率性而为,只要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有一次,几个被分配到他手下学习的弟子被一个名为岳点宗的宗门弟子给欺负了,他当即带着几位弟子上了岳点宗讨说法。
哪知道那岳点宗仗着人多竟然拒不道歉,甚至多次出言辱骂解守楼和他手下的几位弟子,有一个女弟子当场都被骂哭了,解守楼沉寂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紧接着大打出手,岳点宗的山门直接被他一巴掌砸了个稀巴烂,宗门大殿更是被其一拳轰得粉碎,风一吹,都不知道飞哪去了,那些自不量力出来阻止的长老都被他击成重伤,躺在地上哀嚎不已,还有几个好事挑事者更是被他废掉四肢和修为,一生只能在床上渡过。
偌大一个岳点宗,全宗上下十数万人,不论是弟子还是长老,逃的逃,跑的跑,跑不掉的就跪地求饶,那场面,真的是让无数过路修士纷纷停下了脚步,驻足观看。
那一战,直接早就了解守楼“墨发黑无常”的赫赫凶威!
再后来没多久解守楼就当上了演天门的门主,自从当上门主之后,解守楼收敛脾气,和善待人,跟以前率性而为的自己完全两样,人们也就渐渐遗忘了“墨发黑无常”这个名号,但是现在,解守楼又再次让众人回想了起来。
他不是不在了,而是隐匿起来了,仅此而已。
“公孙述,如若是平时,你那公孙乌龙就算是把我徒儿修为废了,打得半身不遂,我都不会说半个不字!但是此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徒儿伤势严重,加之本来他就是重伤刚愈,修为未复!所以,如果我徒儿此次受了一点损伤,我定然亲自踏上你的天毒山,亲自废了你的护宗大阵,碎了你的山门牌匾,砸了你的宗门大殿!”
“轰——”
此时此刻,解守楼身上的滔天怒火似乎化为实质,他身后的怒目金刚更是仰天咆哮不止,拉在双手的锁链被挥得嘎嘎作响。
“我解守楼,说到做到!”
“嘭!”
解守楼将公孙述扔在地上,一字一句说道,如同地府审判众生的阎王一般凶恶,还偏偏他脸上一点怒容都没有,有的只有一片淡然。
“解老鬼!好!有你的!有你的!天毒门所属,随我走!”
公孙述早已没了留下来的脸面,即算是有,他也不想面对现在的解守楼,那太恐怖了,他宁愿面对世间最恐怖的凶兽,也不想去和现在状态的解守楼待在一个屋檐下。
“抱歉,让诸位见笑了,此实在是迫不得已,抱歉了。”
公孙述走后,解守楼脸上又出现了笑容,对周围其他宗门高层表达歉意,众高层们都是善意的笑笑,刚才那种情况确实是公孙述欺人太甚了。
“不好了!公孙乌龙动手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的高呼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天毒粉蛾!去!”
公孙乌龙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一打开,一只只有拳头大小、颜色各有深浅的紫飞蛾就从里面飞了出来,它们一出来就是齐齐朝着洛谨信冲了过去。
天毒粉蛾乃是天毒门独创的一种毒物,似妖兽却不是妖兽,它们所散发的鳞粉含有剧毒,普通人触之即死,实力强悍者触碰到也会神志不清,暂时丧失战斗力,天毒粉蛾颜色越深毒性越大,那些紫到发黑的天毒粉蛾甚至能够对尊者境的强者都造成局部麻痹!
“五行起坛之法!火坛!”
洛谨信双手齐动,掐出一个个法诀,一座冒着熊熊烈火的法坛出现在他身前,烈火所过之处无数天毒粉蛾化为焦炭。
“哼哼,洛谨信,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火多,还是我的天毒粉蛾多!去!”
公孙乌龙一挥手,又是好几个盒子出现在他手上,一打开,又是无数天毒粉蛾飞了出来,而且比之刚才的第一批,这一批颜色更深,个头更大。
“不好!”
洛谨信法力调动不及,一只只天毒粉蛾就穿过了火墙,朝他飞来,那一点点紫色的鳞粉让他脑袋发昏,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地上。
“哈哈,洛谨信,你终究还是栽在我手里了啊!哈哈哈!”公孙乌龙一看洛谨信躺下了,放肆大笑,仿佛要把这些年来被洛谨信打压的压力全给释放了出来。
“师兄!”
“洛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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