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五年之后

凹崖，正午时分。

老天爷，你这不玩我的吗？

秦砚坐在凹崖内的一片灵草地上，面露苦涩。

距离醒灵仪式已经过去了五日时间，这五日秦砚足不出户，将所有关于记载醒灵的古籍全全搜寻了一遍。

越看越气愤，书中写的很清楚：修行一道，唯有从醒灵入手。天地之中充斥的灵气，必须要靠醒灵灵物为媒介打开体内的灵格，由此才能将灵气收入体内，开始修行。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至于对醒灵失败的解释，给的说法让人看了就是一股闷气。灵格愚钝，没法觉醒！

......

醒灵失败对于秦砚来讲，无疑是个天大的玩笑。从小生活在秦府，身边的亲人，包括秦灵军中，接触过许多强大的灵师。

基于上一世的记忆和思维，秦砚对力量的理解，比任何同龄人都明白它的重要性，甚至对于这个世界的许多人来讲都是如此。

如今的现状，秦府沦陷，父亲母亲，以及整个秦灵军消失。爷爷追寻父亲的踪迹，到现在仍然是毫无音讯。

自己还有许多想做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无非是这个世界的父母亲人，秦砚不想再失去第二次，只要有一丝可能，也要尽全力去寻到他们的踪迹。

想要再见到父亲母亲，就必须变得强大。上百万个由灵师组成的秦灵军一夜消失，可以想象，侵略者拥有的是怎样一种能力。可老天似乎很喜欢落井下石，如此境况下，自己竟然醒灵失败。不可以修行的话，谈什么寻找父亲母亲，更别说从那个恐怖至极的侵略者手中救回父母。

这些问题，一一在秦砚脑海浮现。

紧握的双手和紧咬的齿痕间，是无助，不甘，是对世界升起的无奈！

这般情绪，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

......

某一刻，秦砚心神之中，空气似乎静止了，只剩下心脏跳动的声音。而每次的跳动，像是往秦砚脑海当中注入了一股无法言语的力量。

越来越清澈，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从开始的细微，到现在如狂风呼啸，再接着，犹如大海翻起的千层巨浪。

秦砚脑海中开始闪过跟随爷爷一起踏着北荒，游走天地的无数画面。

那些壮阔的山河，那些五彩斑斓的城市；那些海中巨兽滔腾起的大浪，那些大雨天云层深处嘶吼的雷霆；那些古树交错大地的枝蔓，那些火山灼热的岩浆豪情。

少年的眉头，散开了...

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紧咬的牙关也缓缓浮现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天地万物，都在展现其独特的魅力，若是因为这小小的坎坷，就磨灭了问鼎强者之路的决心，那我，就太弱了啊。要是那样，即便重生千百世又如何。”

“沉迷失败毫无用处，我还想见到父亲母亲，我还想要看到秦灵军往日的光辉，从今天开始，无止境训练吧！一次醒灵失败，那就再来一次，即便一直失败，我也绝不可以放弃。”

当秦砚再次起身面向凹崖外的景象之时，整个人似乎都不一样了。

就在秦砚灵光乍现，决心立定那一刻，体内醒灵之时灵气流经的七个灵格处，却是在方才波动了三次，而后才又归于平静。

不过，这细微的变化，秦砚毫无察觉！

......

......

五年之后，青山山顶，巨崖之上。

铁链这头不再是秦北历操持，有的，只是一块被勒出许多痕迹的大岩石。铁链不停的摇晃，已经在巨崖上摩擦出一道三尺宽的长痕。

另一头依稀是垂下山崖，崖壁之上，秦砚身后背着一块比往常大三倍的巨石，缓缓向着山顶移动。每一步踏出，便是一个印记，身上的汗水似小溪淌水，顺着小腿之处淌去，沁湿了衣物，手臂与额头皆是青筋鼓起，两眼笃定，面容坚毅！

双手与肩臂，似是被鞭子抽打过一般，许多血印加叠，甚是骇人。

见他正缓慢的朝崖顶攀爬...

“......”

这五年来，秦砚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以及无止境的训练。另外，还有一些曾经有过节的少年前来欺凌。

醒灵仪式，算起来已经参加过五次了，无一例外，尽皆失败。

如此数载醒灵皆败，不见希望的境况，对于秦砚来讲，是场大浩劫！

那些儿时的玩伴，如今都已是天差地别，开始了自己的灵修之路。最好的兄弟孙月，也是在两年前被南蛮境巨无霸一般的存在，超级灵院“南无灵院”录取。拿到了通往强者之路的凭据，开始他的灵修大道。

为此，秦砚打心底里为孙月高兴。在离别那天，那个曾经的小跟班足足抱着自己一个多时辰不见松手，最后才满目泪眼的离去。

对于秦砚来说，外人直接判定无缘灵修，自然双耳边尽是流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逃不过尘世俗语造化的人儿，终究会走上随波而流的路。

......

秦砚幸于有一世成熟的记忆，心念之力远超常人，从下定决心那一刻开始，便是无止境的加高训练强度。

这一坚持，就是五年，五年如一日，汗水都洒满了青山。上一世的成就，早已抛在脑后。

秦北历所交代的话也每天都去履行。“于武来说，操持风雨不可过朝夕。”“于文来说，茫茫书海，其中藏大道乾坤，切不可轻视束高阁，定要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尽皆扎根秦砚内心。

得益于此番教导，如今的秦砚除却一身硬朗之外，还有两世传承的古籍经书。小小年纪，却也是经纶满腹，自从其中悟得些洒脱心性，对于周围人的冷眼，讥讽，甚至嘲笑皆是不予当真。

要说自己不能灵修，秦砚是决然不相信的，种种难境下，倒是让得心中那颗咬紧牙关的灵魂越发坚毅，似顽石般，难以撼动。

......

巨崖之上，秦砚解下身后的巨石，脱了上衣，盘腿而坐，调整着气息。

片刻之后，秦砚睁开了双眼，明眸比起五年前，越发的沉静。

“就快十三岁了，下一次醒灵，会成功吗。”

语落，起身抄起崖石上的上衣，在大岩石脚下，拿起一捆绳子，甩在肩上，缓缓走进了青山之中。

五年下来，秦砚身高已经将近一米六，身上隆起的肌肉，合着几条疤痕，极具野性，但又不失美感。

双眉之间，英气逼人，渐渐有了些许威感，棱角也变得越来越分明，一头红发如火，五官说不上精致，但随着年龄增长，也是越来越有诱惑力。

......

溪瀑之地，上流。

秦砚扛着绳子，纵身一跃，径直跳进了千丈下的溪流当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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