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有备而来,蓄谋已久,温浔现在的修为又不足以让自己安全脱身。所以在这场阴谋里,她又占了被动地位。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温浔喃喃念出这一句,捏紧了冰凉彻骨的剑柄,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跟对方打起感情牌:“秋嫣,你到底想要什么呢?要江澄?我已经选择远走高飞,你非要赶尽杀绝脏了自己的手吗?”
“你还真是天真。你活着一天,他就念着你一天。我只相信死人不会跟我争夺东西。”秋嫣抬起尖尖的下巴,目光轻蔑地睨着温浔,仿佛在看一个脑子不灵光的牲畜。
温浔垂下眼眸,嗓音略低沉:“江澄若是念着我,我死也不会走。可我现在选择离开,这说明什么?你总是习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略略一数,秋嫣约摸带了十余个人,温浔若是不能用言语牵制住她,今日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秋嫣不屑地讥笑起来,道:“知道我跟你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我下手果断绝不手软,而你,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仔细想想,如果一开始你就直接杀了我,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片光景呢?”
捏住温浔的脸,左右看看,秋嫣啧啧两声,眼中的蔑视仿佛要溢出来。
她道:“温浔,你活得可真失败。”
定定地看着秋嫣,温浔缓缓吐字:“用尽手段得来的东西,始终是不会长久的。”
“只要得到过,无论结果如何,我一点儿也不在意。”秋嫣狠狠甩开温浔的脸,嫌恶地擦了擦手。再也不想跟温浔多说一句,她抬臂比了个“上”的手势。
霎时,那些隐匿于黑暗中的人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显出身形,背光的罪恶的嘴脸露出恶狼一般的目光和白森森的牙齿。
仿佛在看一只孤立无援的羔羊。
一只绵羊始终是斗不过一群恶狼的,这毋庸置疑。
所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别人眼中的猎物的呢?从回莲花坞起?还是自爆而亡的那一刻?又或者更早?甚至是,从一开始……
温浔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如是想着。
这局棋,黑白交错,生死交融。到最后赢的人,究竟是谁?真的是秋嫣吗?
恍恍惚惚之中,温浔半睁开眼,伸出手去想要触碰眼前那个模糊的背影,入目却是一片猩红的血色。
如此熟悉。仿佛演练过千百次。
“把她的魂魄抽出来,锁进娃娃中吧。我要她魂魄不死,意识不灭,清醒地看着我和江澄风光大婚,看着我和她爱的人白头偕老,儿孙满堂。我要她永生永世痛失所爱,永生永世被禁锢于一个小小的黏土娃娃……”
秋嫣不停地说着,神情恍惚,又仿佛是在同情,虽然她笑着,但这笑容却扭曲无比。
魂魄被拘于肉身十余载,她每日躺在冰洞中,想死死不掉,想活活不了,只能听着冰融化后水滴落在地面上的滴答声。
太痛苦了。
她深知这种被禁锢的痛苦,不过十年便已疯魔,何况永生永世。
便让这温浔,活个永生永世吧,即便痛苦。但只要她秋嫣高兴就好了,旁人的生死又与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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