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江铃兰就已出殡,草草率率,温浔未见到她最后一面。
推开江铃兰的房门,温浔悄无声息地走进去,似乎生怕惊扰了江铃兰的魂灵。
听见开门声,房间里的人回首看她。
温浔呆愣一瞬:“若楚师姐?”
“师妹,你醒了?”江若楚笑了笑,率先开口。
“啊……嗯,刚醒……来见见她。”
这个“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话音一落,房间里登时沉寂下来。
良久,温浔听见自己的声音缓缓响起:“……她是怎么去的?”
以魂为阵,肉身为祭,带着世上最怨毒的诅咒,死于数道雷电,身消魂散。
这是诅咒之术的一种,不过很多年前便因为太过残忍而被列入禁术。江铃兰是怎么知道的,现在谁也不知道了。
不过有一点江若楚可以肯定,那就是江铃兰恨极了秋嫣。不然也不会用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代价,来诅咒秋嫣不得好死。
可是这么残酷的事实,江若楚怎么能对外宣布?
她抿了抿唇,掩去眼底一抹痛苦神色,答道:“头天晚上忽降暴风,伴着雷电,我第二日去她房间里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没人……”
她忽然哽咽了一下:“只有地上一摊黑灰。”
“焚骨散……?”温浔的身子抖了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脑门。
“嗯。”
江若楚走到温浔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封信和一颗水蓝色的珠子,“斯人已矣,你想开点。这是她留给你的。”
珠子名唤幻水珠,可记录映像。想来江铃兰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才备了一颗幻水珠,下了一个除了温浔无人能解开的咒。
将幻水珠收进乾坤袋里,温浔拿起那封信。
信封上用小楷上书四字:沈嫣亲启。
温浔没忍住,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滴落在“沈嫣”二字上,晕开一片墨迹斑斑的水痕。
信封内只有一张信笺,江铃兰并没有洋洋洒洒写很多,只是简单的两句话:
“好好活着。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江铃兰绝笔”
“傻子……”温浔泪如雨下,嚎啕大哭起来:“她就是个傻子!是我害了她啊!她为什么不恨我?!”
她蹲下身,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胸腔内滋生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江铃兰临死前都在想着如何为江澄辩解,可江澄呢?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未曾给她!
温浔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怨?!
“师妹!你冷静点!”江若楚晃着她的肩膀,面色焦急。
“啊——!我好恨!我好恨啊!凭什么?!为什么?!”
温浔猛地推开江若楚,拔腿就冲了出去,披头散发状若魔障。
眼泪涌出,如江河海湖一般源源不断,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虚影。温浔在莲花坞内横冲直撞,大喊大叫着“让开”,行人避她如蛇羯。
猝然撞上一堵肉墙,梨花香扑鼻,缠着衣角掠过熙攘。那人稳稳地接住她,满含无奈又满含心疼地喊了一句:“阿浔……”
温浔的世界骤然安静下来,喧哗褪去,色彩褪去,只剩下那人,五彩斑斓的站在她的面前,眉眼如画,目光如初。
“阿鸿……”温浔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连你都能认出我,他却自欺欺人不肯承认?!”
“阿浔,别哭,不值得。”季鸿紧紧地搂住她,像是拥住了一场异常华丽的美梦。他在梦中,不愿醒来。
温浔哭得身心俱碎,季鸿腾出一只手抄起她的膝盖,以公主抱的方式将她抱回了江笙房里。
听见敲门声,江笙飞速地抹去了脸上泪痕,摆出一张笑脸,“回来啦?”
然而她的目光却在看到季鸿时,一怔。
季鸿自顾自走了进去,头也不回地对江笙道:“师姐可否回避一下?”
“啊?哦、哦,好。”江笙虽心忧温浔,但也知道自己嘴笨不会安慰人,便关上房门守在门口。
作者:快开学了有点小忐忑呢。
作者:
作者:☜游戏设计
作者:我希望这本书永不完结,又希望它能早点完结……我好难,我太难了。
作者:既然这样,那咱们先定个小目标……我毕业那天把这本书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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