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江澄挥鞭落在地面上,光听这咻咻的声音都让人发自内心的胆寒。
温浔不为所动,仰着脖子吼道:“不关铃兰师姐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错!宗主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诬陷……温姑娘。”
再没有什么,能比当众承认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难堪了。
鼻头狠狠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涌而出,“是我擅自编排,是我无中生有!一切都是我的错,师姐只是受了我的蛊惑……宗主,放了师姐吧……你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江铃兰冲温浔咆哮道:“你胡说什么?宗主要罚我,我受着就是了,哪需要你来充好人?!你赶紧给我让开!”
“我不!”温浔死死抱住江铃兰的腰,说什么也不肯妥协,“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怎么能让你背锅……”
江澄皮笑肉不笑,忽道:“哦?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诬陷阿浔?”
“我……”温浔喉头一哽,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我爱慕宗主,嫉妒温姑娘……我偷穿嫁衣被抽了鞭子,气急之下编排了温姑娘,我罪该万死。宗主……放了师姐吧。”
温浔知道,这些话一旦说出口,便意味着她在云梦江氏永无立足之地……意味着,她与江澄,再无可能。
她好累好累。
能不能来个人,拉她一把?
她听见,校场四周响起窃窃私语的交谈声,夹杂着对她的震惊、不屑和谩骂。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江铃兰涕泗横流,嗓子已吼得嘶哑,像一头没了棱角的小兽:“你赶紧给我让开!”
而温浔只是死命摇头:“不行,我不能让……”
“那就连你一起罚!”江澄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
手起鞭落,紫电如突击的毒蛇一般游出,骤然爬过温浔的脖子,徒留一道血淋淋的伤疤。
一如当年,江澄毫不留情地挥鞭,说:“街边的小叫花不要管。”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还不等温浔惨叫出声,江澄反手又是一鞭,第二鞭落在江铃兰身上。
温浔抱着江铃兰的腰,能感觉到她狠狠地颤抖着,像弱者面对强者,天生的畏惧。
其实,江铃兰也能感觉到温浔在抖。
从她冲上校场,抱住她腰的时候,就开始抖了。
她想,温浔大概是在怕江澄吧。
曾经相爱,如今形同陌路,甚至刀剑相向,她一定怕极了吧。
当年温浔恨着江澄,恨了十三年。
如今温浔的天塌了,她不恨了,只是很痛。
这里,那里。身上,心上。哪里都痛。
忽然目光所及之处暗沉了下来,一道高大身影挡在了她面前。那人身上有一股极淡的梨花香,像天神一样,在她面前站立成永恒。
天神跪倒在地,声声如泣:“宗主,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师妹吧!她昨日才被罚了鞭子,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您再打下去,只怕她撑不过今晚了!您时常教导我们要相亲相爱,您说莲花坞就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可如今,您要亲手让它变得冰冷血腥吗?您说过我们的武器永远不能对着自己人,今日您却要带头破例吗?!”
恍惚中,温浔听见了江笙的哭喊声,以及季鸿的求情声,还有……还有膝盖接触大地的“咚咚”声?
随后,校场上的弟子竟齐刷刷地跪下求情:“请宗主开恩!”
那一日莲花坞校场上弥漫着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弟子们异口同声的话语,汇聚成一条小溪,流过湖泊,最终汇入大海,在温浔心中炸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
温浔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作者:怎么说呢,感觉现在剧情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作者:后面剧情还挺长的……
作者:不过江澄的戏份貌似很少了……
作者:我要为这个大猪蹄子洗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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