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温浔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迷迷糊糊地穿衣洗漱,迷迷糊糊地赶到校场。
未结丹的弟子皆可称一句“新弟子”,因为这些弟子根本连见着江澄的机会都不会有。
作为一宗之主,江澄的事情本来就多,更别说有时间亲自指导新弟子。哪怕是亲眷弟子,大多数时候也是交给江若楚和江于渊指导。
负责新弟子的是一个叫林旷远的外姓门生,此人对江澄忠心耿耿,温浔上次在莲花坞养伤见过他一次。
他似乎还有个弟弟叫林悯歌,生性胆小怯懦,但也是个善良之辈。
不过自从重塑肉身之后,温浔还未这般肆意畅快地奔跑过,几天下来竟觉得酣畅淋漓快意极了。
林旷远也觉得很神奇。一个刚入门的女弟子竟然连续好几天绕着云梦跑还没有一丝怨言,也没有退缩过。
他对这个叫沈嫣的师妹倒是生出了几分佩服。
温浔进步神速,不出半月便将绕城跑、扎马步和站梅花桩解决了。但最后一个,凫水,她真不行。
她小时候便是个旱鸭子,又因为被江澄骗,傻得跳下莲花湖去寻银铃,结果落了个怕水的毛病,怎么也好不了。
归根结底,都是江澄的错。
温浔在他头上默默又记了一笔。
林旷远蹲在莲花湖边,温浔趴在地上,两人都是一脸犯难。
林旷远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你说你前面的任务完成得那么轻松,怎么到了这儿偏偏就过不去了呢?”
温浔有口难辩:“我……我怕水啊,这能有什么办法?”
林旷远沉思了一瞬,随后目光坚定地看着她,道:“既然如此,我便使出我的杀手锏了!”
温浔的眸光亮了起来,连忙问道:“什么杀手锏?”
“你听过‘以毒攻毒’吗?”林旷远忽然问道。
自然是听过,不过温浔很奇怪,“你提这个做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林旷远忽然冲她鬼魅一笑,提着她的衣领后摆,往前一丢——“咚”的一声,水花四溅。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
林旷远你个……乌龟王八蛋!
“旷远?你在做什么?”江澄负手踱步而来,眉峰微微蹙起,紫衣飘荡,发丝张扬。
顾不上仍在水里扑腾的温浔,林旷远上前冲江澄行了一礼,恭敬喊道:“宗主。”
“你方才丢了个什么下去?”江澄伸长脖子似乎想一探究竟,却被林旷远挡住了视线。
林旷远摸摸鼻子,干笑道:“没什么……就是一只芦花鸡。”
江澄的眼神犀利起来,“你当我是傻子吗?那么大个儿的芦花鸡?”
他拨开林旷远,正要上前,却忽然被一道女声唤住了。
这声音太过熟悉了。
原本在扑腾的温浔也不扑腾了,憋着气听着岸上的声音。
林旷远冲那人行礼道:“温姑娘。”
那姑娘点了点头,转而面向江澄,嗔怒道:“你不是说去布庄看料子吗?怎么在这里?”
江澄见着此人,眉眼舒开了些,锋芒尽敛,“等你一起,走吧。”
林旷远又行一礼,看着二人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又猛地想起小师妹还在湖里,连忙跨到岸边一看,哪还有扑腾的痕迹?
他心下一慌,当即跳入湖中将人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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