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山的面色苍白,此刻正窝在软榻上看书,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地道:“门没锁,进来吧。”
温浔推门而入。
“前辈……”她忽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抱山抬起头来,十分和蔼地看着她,“站着干什么,坐啊。”
温浔依言坐下。
抱山推过来一杯茶,“刚泡好的,试试?”
温浔握着茶杯,却并无心思品尝,只踌躇开口:“前辈为何要帮我?”
抱山不答,却反过来问了这样一句:“你的母亲是否姓沈?”
“沈?”温浔怔了怔,摇头道:“亡母姓陆。”
抱山的眉头拧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
“母亲过世多年,前辈为何忽然问起她?”
“……”
抱山起身,推开窗,惬意的风拂面而来,带动发丝一起飞扬。
“你可知,你昏倒的那间屋子,是我一名徒儿生前的屋子。”
温浔点头道:“非常抱歉误入了那间屋子。我知道,前辈有一个规矩,一间屋子一生只住一个人。只是不知为何,我能进那间屋子?”
抱山回首看她,“这便是我问你母亲的原因。”
温浔不解。
抱山接着道:“我那徒儿名唤沈玥汐,二十四年前离山入世。她武功平平,但拥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她的愿望便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只是后来再也没了她的消息,据说是过世了。我救你那日,便觉得你二人样貌十分相像,后来你又闯进了她的屋子,我才确定你与她一定有什么联系。原本以为她是你母亲,可你又否认了。”
温浔听得心里惴惴的,“可是我根本就没听过这个名字啊。而且我的父母也未曾提过我是否亲生。”
“你身上可有什么信物?”
温浔很认真地想了想,“没有。”
就算有,她现在也拿不出来,毕竟身子还在蓝子安手里呢。
抱山仍不放弃,继续问道:“那你身上可有什么印记?”
印记?身上还能有什么印记?
温浔摇摇头,“没有。”
抱山闭了闭眼,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可能是我太思念故人了,今日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温浔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垂着脑袋盯着茶叶在杯子里打旋儿。
杯子里的自己忽然粲然一笑,她抬起头望着抱山,道:“我知道前辈您是因此才救了我,但温浔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我愿意下山替您去寻找真相。只是……只是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了。”
“傻孩子。”抱山垂泪,揉了揉温浔的脑袋,“你去吧,不光是为我,也是为你自己。若你身世当真有异,这一趟便不算白跑。”
温浔道:“前辈,您是个好人。”
抱山失笑:“我有一个徒儿,下山复归,再次离开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他叫什么名字?”
抱山一字一句道:“晓星尘。”
那年晓星尘背着被剜了双目的宋子琛上山,已是坏了规矩。但抱山还是救了宋子琛,晓星尘自愿剜目,将宋子琛留在山中养伤。
他临走前跪了抱山,给她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道:“师父是个好人,弟子晓星尘将永世铭记您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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