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迷障重重。紫电发出炫目的白光,横鞭一扫,鬼怪尽消。
身着白衣的少女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衣裙行礼道:“多谢江宗主救命之恩!”
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江澄面无表情地问道:“姑苏蓝氏的女修?”
“是。弟子秋嫣,不慎与师姐妹们走失,幸得江宗主相助!救命之恩,莫敢相忘!”
这少女生得不算貌美,五官虽然端正,但普普通通的,丢进人群里多半是找不出来的那种。抹额上没有卷云纹,说明她只是姑苏蓝氏的外姓门生。
江澄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对身后的江若楚道:“你带她与姑苏的人会合。”
江若楚抱拳应下,便走在前头,给秋嫣带路。
临走前,秋嫣悄悄瞥了一眼江澄。
本是惊鸿一瞥,怎知误了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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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江氏的清谈盛会上,秋嫣惊喜道:“江宗主,咱们又见面啦!”
江澄回头,问道:“你谁?”
“……弟子秋嫣,上次夜猎您救过我的。”秋嫣垂首,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神情显出一丝落寞。
“哦。”江澄点头,丝毫没发觉不妥地直言道:“没印象了。”
秋嫣深吸了一口气,干笑道:“……没关系,您只需要记着我会向您报恩就好了。”
“不需要。”江澄没心思理会她,扭头便走。
“江宗主……”秋嫣抬脚就想跟上去,却忽然被一只手臂拦了下来。
拦她的是个身着紫衣的姑娘,九瓣莲和清心银铃昭示着她江氏的弟子身份。
这弟子名唤江铃兰,主管后勤内务。与江若楚的俏皮细腻不同,这人讲话直,话里带刺,一针见血。
“宗主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却因此死缠烂打,若是耽误了宗主的正事,你可担待得起?”
秋嫣一惊,连忙施礼道:“我并无此意!秋嫣不过是想要报恩罢了,还望这位师姐莫要怪罪……”
江铃兰脸上无波无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我不管你对宗主是什么意思,报恩也好,爱慕也罢。总之不管是什么,你那些心思最好都给我收起来,想想你自己的身份。”
“……秋嫣明白了。”
江铃兰终于正眼瞧了她一眼,“能明白最好,不明白也得给我明白。”
言罢,江铃兰径直离开。
秋嫣立在原地恍若入定,垂首盯着自己的鞋面看了许久,最终迈开步子,缓缓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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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瓷盘被一掌打翻,里头装着的精致小巧的点心也滚落在地。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别再来打扰宗主。”江铃兰不怒自威的面容又出现在眼前,恶灵一般阴魂不散。
“我……”秋嫣身躯狠狠一震。她低着头,泪水蓄满眼眶。
江铃兰凝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像你这种妄想攀高枝的人多了去了,在宗主面前,你最好收起那一套。”
秋嫣急急解释道:“不是的!我是真的……”
江铃兰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真的什么?真的爱慕宗主?”她嗤笑一声,“你以为做这些事情就能讨宗主欢心?别做梦了,醒醒吧。宗主的身边不需要花瓶。”
难得仔细打量秋嫣一次,江铃兰却毫不留情面地揭她的伤疤:“况且,你连做花瓶的资格都没有。长相平平,修为平平,你有什么资格与宗主比肩?”
秋嫣忍无可忍,难得抬起头来据理力争了一次:“为什么?我只是爱慕江宗主,想对他好而已,为什么你要三番五次来阻止我?还把话说得如此难听!”
她盯着江铃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还是说,你也爱慕江宗主?见不得别的女人对江宗主示好?”
江铃兰瞳孔一缩,一巴掌挥向秋嫣。
秋嫣闪避不及,硬生生受下这一掌,嘴角溢出了血,她泫然欲泣地道:“师姐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为何三番五次对我出言不逊?!”
江铃兰眉头一皱,刚想说你又在演什么戏,结果江澄的声音就从背后传过来。
“铃兰,去绕着云梦跑两圈,不跑完不准回来。”
江铃兰一惊,回头看向他,咬牙喊道:“宗主!您为何也要包庇她?您知不知道她……”
江澄道:“来者是客,况且云梦的清谈盛会,仙门百家齐聚,你如此为难一个蓝氏弟子,把我云梦的气量置于何地?”
“是……”纵然不服气,江铃兰到底还是应下了。
江澄一走,秋嫣便冲她微微一笑,伸出中指揩去了嘴角血迹。
怒目而视,江铃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冷笑着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总有一天我要叫你知道,身败名裂的滋味。”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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