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了什么,金凌起身,朝身后的冰棺望去。
厚重的棺盖下,一个蓝衫少女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只是看不真切。
“这难道就是……”金凌下意识皱了皱眉。
“蓝子安的心上人。”温浔接话道。
“她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温浔摇头。
“他这么光明正大的把我们丢在这里,就不怕我们把这姑娘的棺材板给掀了么?”
这话有几分孩子气,温浔颇觉好笑:“你会吗?”
金凌摇摇头:“不会。”
“那不就结了。”温浔叹了口气,“这冰棺周围也有结界,你要是给他掀了,只怕江澄就得给你准备棺材板了。”
“……”怪不得呢。
只是话虽如此,两人心里却明明白白,逃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
金小宗主被当众抓走,这下子陈酒的罪名可就明明白白了。
江澄因着吐了血的缘故,借机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面对众人的指摘,魏无羡也不再替温浔开脱。因为他心里清清楚楚,就算是他相信温浔是有苦衷的,别人也不会信。
说多错多,他还是静观其变吧。
各宗主依旧是齐聚金麟台,商议着如何诛杀女魔头陈酒。
蓝曦臣虽然没有参与发言,但似乎也默认了这次行动。
蓝思追有苦不能言。心中既担心金凌,又担心自家亲姐。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姐姐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事?
只是诛杀的计划无论众人讨论得如何热火朝天,他们仍然面临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陈酒在哪里?
找不到陈酒的踪迹,这个计划便等同于镜花水月痴人说梦,无论制定得如何详细,也无人入局。
正当此事僵持之时,江澄冷着脸进了门,将一张信笺丢到桌案上,然后负着手,一言不发。
离得最近的是魏无羡,他拿起那张信笺一看,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他将信笺递给蓝曦臣,后者看过,也是神色莫辨,转手将信笺递给了身旁的一位宗主。
待那张薄薄的信笺在每个人手中停留过之后,偌大的客厅竟无人开口。
信笺上其实只有寥寥十二字:各位宗主,明日午时,雾障山见。落款处画的是一个酒坛。
是陈酒无疑了。
蓝曦臣问道:“江宗主怎么看?”
这话一问出口,在座的宗主们皆是竖起了耳朵。毕竟蓝思邈和江澄雨夜相拥的事之前也算是传得沸沸扬扬,加之昨日两人无比熟稔的语气和江澄略带痛苦的神色,说这两人私下没点什么,谁信啊。
魏无羡暗自叹了口气。江澄本来称病闭门谢客,此刻却拿着这样的信笺出现在客厅,已经是表明了他的态度:要杀要剐,他绝不阻拦。
当然,只要这些人杀得了她。
江澄抿着唇,神色喜怒不辨,只是道:“阿凌是我侄子。”
金凌是他侄子,是他姐姐江厌离唯一的儿子,在亲情面前,温浔也只能往后靠一靠了。
况且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已经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了。
就好像当年,在江家和魏无羡之间,他选了江家一样。如今也是一样,他试图保护温浔,可最终还是为了江家,要舍弃她。
“要江山还是要美人”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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