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夜已经有很多蚊虫了。
温浔御剑而行,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云深不知处的大门口。已经是夜半时分,只怕巡夜的弟子都歇下了吧。她脚步只迟疑了一瞬,便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
她屋子里的摆设照旧,家具如新,想来是蓝清芳每日都在打扫。
想到蓝清芳,温浔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个笨蛋师姐啊。
大概只有她和思追,会相信她没有死吧。
不过现在可不是缅怀从前的时候。
温浔退出房间,在走廊里又前行了一段距离。然后,用摘星撬开一间屋子的锁,推门而入。
夜虽是阒静,却也笼着一层毛骨悚然的寒意。
温浔反手关上门,一路走至床边,步态轻盈没有一声脚步响,只有腰间的铃铛发出细小冗杂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倒不是她心虚害怕,刻意放轻脚步,只是因为她一直以来走路都是如此。
门窗紧闭着,却仍有调皮的月光从缝隙中穿过,在地板上折射出细长的光影。
温浔的身体一半迎着月光,一般匿于黑暗,眸子中是死海般的静寂,无半点波澜。
她无声的笑了一下,在床边坐下。随后从腰间的布袋掏出一套银针,一一铺开,银针在月光下闪着犀利的光。
取出一根针,温浔毫不手软地往蓝疏影脑门上一扎!
“啊!”床上的人疼得瞬间清醒过来。
然而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坐在自己床前,还冲着自己露出阴恻恻的微笑。
“啊啊啊啊啊!”蓝疏影下意识往床内缩去,捏着被子盖在身上,双眼紧闭,嘴里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
温浔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收了银针,薄唇轻启:“疏影师妹,好久不见啊。”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熟悉,蓝疏影压下心中的不安,鼓起勇气睁开眼一看。
这不是已经“死了”的蓝思邈么?!
“你?!”蓝疏影目眦欲裂。
“我?我很好,不劳师妹挂心。”
“你竟然没死?!”蓝疏影捏紧了被子,咬紧牙关,目中透露着幽怨。
温浔笑了笑:“托师妹的福,蓝思邈死了。”
她垂眸,唇边挂着执着而兴奋的笑容,眼中是近乎偏执的情愫。
“我真得多谢你啊,蓝思邈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脱离姑苏蓝氏了。”
“你在说什么?!你这个疯子!”蓝疏影一把推向温浔,却被对方轻松避过。
只是这一避,便起了身,让出了床边的位置。蓝疏影趁机一下子赤脚跳下床,反手拔出案上的清浅剑,剑指温浔。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是人的话,那就再杀一次好了,是鬼的话,我杀得还少吗?!”
说到最后一句时,蓝疏影运气灵力,灵流骤然流转于剑刃,猛地向温浔刺去。
温浔仍旧是笑着,摇头叹息了一声:“以卵击石。”
她素手一抬,两指轻而易举便夹住了那薄薄的剑刃。紫粉灵力溢出,微一用力,剑身“噔”的一声断作两截。
蓝疏影瞪大了眼,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至头皮,“你这是什么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温浔眨眨眼,笑出了声:“不好意思,这才是我真正的实力。这还多亏你剖出了我那颗经常漏灵力的金丹呢。”
蓝疏影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温浔似乎很享受她这种表情,手托着下颌,半晌才慢吞吞地道:“你放心,我暂时不动你的命。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个人呐,睚眦必报。报仇的事,不急,咱们慢慢玩。”
至少得让人心服口服的相信蓝疏影残害同门这一事实。就算不为报仇,也能让她无地自容,恶名远播。
起码能上一个月的头条,成为仙门百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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