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太刀

林天站在房门前，想要抓住门把手的手的犹豫了一下。

透过门缝去看，房间里是黑暗的——开灯，里面也没有动静。

林天猜测少女可能已经休息了，所以，林天并不想去打扰以至于吵醒落第子。

林天已在门口驻足半刻，他的脸上带着笑意。

但是下一刻，林天的眉头紧紧一皱。他的笑意赫然消失，旋即打开门。

没有人……

房间内并没有少女挣扎过的痕迹，物品摆放的也很整齐，冰放在桌子上，被子也一丝不苟的叠了起来。

没有遭到强制性的行为。

甚至房间内还飘散着少女洗浴后身上沁人心脾的体香，让人魂牵梦绕。

紧皱的眉头舒缓开一些。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

感知立刻围绕着整个咖啡厅的据地而展开，林天略显紧张与不安的感受着咖啡厅的每一丝动静。

楼下柜台上的智下冶正在打扫着咖啡厅中的卫生，将店门紧闭，将写着‘正在营业’的牌子反了过来，显然是准备关店了……

三楼的郁香蔷瑰正在床上酣睡……

“喝！”

咖啡厅的后院赫然传来一道少女的低喝。

林天的紧张的心情突然平复下来。

他拨开腿，朝向咖啡厅的后院走去。

……

“这招如何？”

智下郁拿着木刀快速的砍向落第子，风声凌厉，空气轰鸣，爆响不止。

落第子拿着木刀面露难色，对于智下郁的招数，她这个才刚刚入门的新手显然是有些为难了。

后院的空地中。

两个少女正在进行操练。

智下郁与落第子已然是换成了两套不同的装束，为了不让裙子束缚住自己的身体，为了开发自己身体所在的潜能。

她们手上拿的都是相同的两把刀刃。

不过规模并不相同。一把是大太刀，一把是小太刀，都是练习时所用的木制品，不会伤到同伴。

由于落第子的身形属实是太过于娇小，实在用不动大太刀。智下郁也就只能拿出儿时所与父亲操练时的小太刀。

对于娇小的落第子来说，即使是木质的刀刃，但是击打在身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两人虽然香汗淋漓，但同是两张精致的脸上有的只是坚定与专注。

落第子银牙一咬，此刻的她小脸红扑扑的，汗渍全身都是。

她回想起智下郁的那句话。

‘握起刀刃的目的都是为了击倒对手，这是不能改变的，无论是练习还是真正的战斗。’

落第子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

掌中不能有空隙，无名指与小拇指紧握着剑柄，拇指和食指轻捏，中指则不繁不松地搭于柄上。

智下郁的口诀在其心中不断的默念。

一旦出刀，唯一想的就是应该如何击败敌人！

带有灰尘的手肘大幅度的伸直，气场在不断的凝练。

智下郁望着这个比她小了多岁的少女，心头不禁一惊。

对于她而言，落第子学习的实在是太快了……短短这么些时间里，就能将之前自己所讲的运用到刀上。

青丝贴在了汗水上，尽管再难受，智下郁只是整理了一下为了练剑而梳起来的马尾。

看来要认真一些了吗？

做出招架的姿势。

两人的气势登时节节攀升。

平稳心神……平稳心神……

落第子的右脚顺时针扭转三十七度，往地上尽全部力量用力的一蹬，草地上赫然被作用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印子，这代表着，她现在是多么的——认真。

以及，想击败对手！

落第子持刀向智下郁冲去，手中在空中弯曲成九十度角，然后猛然往下劈。

胜券在握了！

但是她看到了智下郁轻松一笑，由双手招架剑柄转换成了单手持柄，落第子心中不禁疑窦大生，但是剑刃往下劈的威势却是丝毫不减。

不打算防御了吗？

只见智下郁微微一侧身，轻松闪过了落第子剑刃往下劈的轨道。

紧接着，智下郁控制刀刃一横，剑身拍打在落第子的屁股上。

落第子心说不好。

她的全身向落第子的那一下借力，不可控制望着前方的厚实的土地上扑去。

结果显而易见，落第子被击倒了，而且很狼狈的被击倒了……

落第子揉揉屁股，不甘的撑着刀刃站了起来，虽然是不甘，但是依旧心服口服。

这一招可算是她目前为止最全神贯注的一刀了，将自己的精神力与刀刃结为一体，就算不至于将智下郁击倒，再不济，她也能将智下郁击退。可是没有想到，智下郁根本就没有招架，直接侧身简单一躲就躲开了……

这还让她出了糗。

智下郁将木刀收入刀鞘中别在腰间，总上前很是关心道：“没事吧？”

落第子道：“唔，没事。姐姐好厉害。”

落第子忍不住夸奖，智下郁的剑术属实是高明，不论是这一回合还是之前所短兵相接的一招一式，都是有着极其高明的头脑以及不可一世的剑术。

智下郁听到这句话，双手往腰间一插，鼻子登时伸长了：“哈哈哈，没有没有，如果你有了充裕的时间联系，那你的招式也将会极其的高明的啦。”

谦虚恭维了几句，接着，智下便正色道：“在这场小小的练习里，你确实是让我有些大开眼界了。在最后一招中，我能感受到你的专注，我能感受到你在最后一刀中将一切都倾尽了……这和爸爸的招式十分的相像，你们俩走的是同一条道路。”

“……就是一击必杀。”

智下郁莞尔一笑，接着说道：“天赋相当不错，有足以让我折服的资本。但是由于是刚刚入门的原因，知识经验不足，但是能将我教给你的一切运用到其中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她说道：“我的父亲时常告诉我，太刀追求的不是莽，我们应该享受在那种全神贯注的状态中，感受太刀的一切，然后，将它的潜能给激发出来。”

她的眼里明显有些羡慕，接着说：“本来，我是不太理解父亲的话的，我认为太刀就太刀，哪有这么多道理与精髓，甚至觉得谬论了。人和刀怎么能贯注在一起？但是，随着年龄的推移，练刀的时间逐日增加，我也喜欢上了太刀。”

“喜欢上了太刀一切，也喜欢上了父亲说的那种玄乎其乎的感觉。但是，我是由时间推移出来的，而你，在那最后一刀上让我感觉到了那种感觉……”

落第子显然有些茫然与无措，她逐渐从理解转变成了完全不懂。

但是智下郁显然是没有在乎落第子能不能听懂她说的话，因为练刀练久就差不多能感觉到这种玄妙的感觉了，所以她并没有进行过多的解释。反而如果太过于解释，那么这种强行贯注的知识是晦涩难懂的。

太刀讲究的是醍醐灌顶。

说完了一切，她有些懊丧，有些垂头丧气。

她的脸上充满了一种“你妈的，为什么？”的表情。

她实在是想不太懂，为什么区区一个小萌新，能体会到这种玄妙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智下郁无可奈何的垂下了头。

在一场小小的练习中，两人就已经相形见绌……一个是练习多年的老手，一个是初入茅庐的萌新，还是练习了一个小时的那种……

果然先天的天赋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这种想法滋生在智下郁的心中，她的眼里出现了嫉妒。

一个以一样东西引以为傲，用它与别人进行决斗但却失败了，那么这个人往往是颓丧无比的。

智下郁不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对太刀有着千百万种拒绝的心理而排斥，那么她会更快的在她的修行上更进一步。

不知情的落第子茫然的摇了摇头，身上的灰尘污渍掺杂，但她却没有任何的在意，甚至在一旁专心致志的练起了智下郁所教给她的劈砍。

虽然招式简单，但是这一招进步的空间是相当的大的。

显然，落第子此刻对太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兴趣使然。

而智下郁却是索然无味的在内心中发泄着，她甚至出现了抛弃太刀练习的想法，反正也没有人家天赋好，我练你马。

你妈的？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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