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神秘棺材

蓝梦：聂宗主，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聂怀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蓝梦：是吗？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聂怀桑：我只是恰好路过，这位……姑娘，

蓝梦：别这么紧张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聂怀桑：那……我就先告辞了，

（聂怀桑跑开了）

蓝梦：唉！跑这么快，不知道它们现在怎么样了？

堡内～～～～

蓝湘：棺材？

魏无羡：刀？

蓝忘机：刀？

此刀无鞘，刀柄似是以黄金铸成，看上去沉甸甸的甚有分量，刀身修长，刀锋雪亮，枕在棺底的一层红布上，映出血一般的颜色，森森一股杀伐之气。

棺材里不放尸体，却放着一把刀。行路岭上的这片石堡，真是无一处不古怪，步步透露着诡异。两人合上棺盖，继续往里走去，每一间石室里都有一口这样的棺材，看棺木质地，年岁各不相同，而每一口棺材里，都安置着一把长刀。

直到最后一间，依旧没有金凌的踪影。魏无羡合上棺盖，心中微微焦躁难安。蓝忘机见他蹙眉负手走来走去，将古琴横置在棺木上，略一沉吟，扬手，一串弦音从指间流泻而出。

他只弹奏了短短一段，右手便撤离了琴身上方，凝神望着仍在颤动的琴弦。

忽然，琴弦一震，自发弹出了一个音。

魏无羡：含光君，帮我问问它，这里是什么地方，干什么用的，谁建造的，

蓝忘机精通问灵琴语，无需思索，信手便是清洌洌的两三声。片刻之后，琴弦又自动弹了两下。

魏无羡：它说什么？

蓝湘：它说什么？

蓝忘机：不知，

魏无羡：啊？

蓝忘机：它说，“不知”

蓝湘：不会吧，

魏无羡：……（心想：蓝湛太出息了，都学会噎我了，）

蓝湘：唉……（扶额）

魏无羡：你再问它，知不知道是谁杀的它？也是不知？那你问它是男是女，这个它总不会也不知。

蓝忘机：男，

魏无羡：总算是有件事知道了。再问，有没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进到此处？

蓝忘机：有，

蓝湘：金凌在哪里？

魏无羡：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蓝忘机：他说，‘就在这里’

魏无羡：他不能说谎吧？

蓝忘机：我在，不能，

蓝忘机思忖片刻，又奏问了两段，得到应答之后，他却神色微变。

魏无羡：你又问了什么？

蓝忘机：年岁几何，何方人士。

魏无羡：如何？

蓝忘机：十六岁，兰陵人士。

魏无羡：(心想：《问灵》请来的魂魄，竟然是金凌？！)

蓝湘：希望他没事，

蓝忘机继续奏问，魏无羡知他必然在询问具体位置，紧盯着琴弦，等待着金凌的答案。

这次的回应较长，蓝忘机听完，微微蹙眉，

蓝忘机：他让你们俩个，立于原地，面朝西南，听弦响。响一下，前行一步。琴声止息之时，他便在你们俩个的面前。

魏无羡和蓝湘一语不发，转向西南。身后传来七声弦响，两人便朝前走了七步。然而，前方始终空无一物。琴声还在继续，只是间隔越来越长，他也走得越来越慢。再一步、两步、三步……一直走到六步，琴声，终于静默了下来，不再响起。而在两人面前的，只有一堵墙壁。这堵墙壁是以灰白色的石砖堆砌而成，块块严合无缝。

魏无羡：……他在墙里？！

蓝湘：……他在墙里？！

避尘出鞘，四道蓝光掠过，墙壁被斩出了一个齐整的井字形，两人上前动手拆砖，取下数块石砖后，大片黑色的泥土□□出来。

原来这座石堡的墙壁做成了双层，两层坚实的石砖中间，填满了泥土。魏无羡赤手刨下一大片土块，黑乎乎的泥土中间，被他刨出了一张双目紧闭的人脸。

正是失踪的金凌！

金凌的脸原本没在土中，一露出来，空气陡然灌入口鼻，登时一阵猛咳吸气。魏无羡见他还活着，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金凌方才真是命悬一线，否则也不会被《问灵》捕捉到他即将离体的生魂。好在他被埋进墙壁里的时间不长，否则再拖一刻，就要活活窒息而死了。

蓝湘：太好了，还活着，

魏无羡：这是什么？

三人忙着将他从墙壁里挖出来，谁知拔出萝卜带出泥，金凌上身出土的那一刻，他背上的长剑勾出了另一样东西。一条白骨森森的手臂！蓝忘机将金凌平放在地上，探他的脉象施治。魏无羡则拿起避尘的剑鞘，而蓝湘在他身后，顺着那条白骨臂在土里娴熟地戳戳刨刨。不多时，一副完整的骷髅呈现在眼前。这具骷髅和刚才的金凌一样，呈站立姿势被埋在墙壁里，惨白的骨头和漆黑的泥土，对比鲜明而刺目。魏无羡在土里翻了翻，又拆了一旁的几块砖，一番搅动，果然在附近又发现了一具骨头架子。而这一具，还没有烂得彻底，仍有皮肉附着在骨头上，头骨盖上还有乌黑蓬乱的长发，残破的衣衫是水红色的，看得出来是个女人。她倒不是站着的，骨架弯着腰。而弯腰的原因，是因为她腿边还有一具尸骨，是蹲着的。

魏无羡：这整座石堡厚厚的墙壁，全都填满了人的尸骨。

头顶，脚底，东南，西北；站着，坐着，躺着，蹲着……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突然，魏无羡被远远传来的一阵狂怒犬吠吓得一抖。

蓝忘机：堡外有异。

蓝湘：那清雪不会出事了吧！？

魏无羡：走，出去看看，

蓝忘机：嗯，

魏无羡背起了金凌，三人飞速原路返回，矮身一出洞口，就见黑鬃灵犬背对他们，朝着一个方向，喉咙底发出低低的呼噜声。魏无羡虽硬着头皮过来了，但最听不得这种声音，不由自主倒退了好几步，偏生那条狗一扭头，见他背着金凌，撒开腿就飞扑过来。魏无羡惨叫一声，快要把金凌扔出去时，蓝忘机错身一步挡到他面前。黑鬃灵犬立刻刹住，又夹起了尾巴，没吐舌头是因为它嘴里叼着什么东西。蓝忘机走上前去一弯腰，从它牙齿间取出一块布片，回来递给魏无羡看，似乎是一片衣襟。

蓝湘：清雪，

魏无羡：姑娘，你没事吧？

蓝梦：我没事，怎么了？

魏无羡：那人没走远。追！

蓝梦：什么人？（故意装傻）

蓝忘机：不必。我知是谁。

魏无羡：我也知。在行路岭传谣言、放走尸、设迷阵、建石堡的，一定是同一批人。再加上棺中的刀，十有八一九是他。可现在若是不抓现行，再想抓他就难了，也师出无名。

蓝忘机：我追，你和金凌，云姑娘和清姑娘？

魏无羡：他不能在这里待了，得找个地方照看。我和云柔、清雪带他下行路岭，回清河，就在之前遇到那个江湖郎中的地方，我们在那里回合。

蓝湘：嗯，放心吧，有我们呢，

蓝梦：放心吧，含光君，

魏无羡：去吧，再迟人就跑没影了。我会回来的！

听到那句“我会回来的”，蓝忘机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欲走，黑鬃灵犬忙又想扑过来，

魏无羡：你等等等等，你把狗带走，狗带走！！！

蓝湘：噗！

蓝梦：不行了，我受不了，呵呵呵，

蓝忘机只得又折回来，居高临下的给了黑鬃灵犬一个眼神，它不敢违抗，嗷呜嗷呜地跟在了蓝忘机身后，循他追去，还不时回头望望金凌。魏无羡抹了把汗，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白森森的石堡，重新背起金凌，径自下了行路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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